林玉找来客栈并不是偶然。聂航走之后,林玉便觉得靠人不如靠己。林玉回到院落之后装作闲聊问起林父这几位贵人什么时候离开,林父随口道:“他们一行人都不是蔚县的人,估计抓了水匪就会离开吧。”
林父说的时候还将渔网清点了以先,有了人手帮忙编织起来很快,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林玉当即便慌了,聂航给她消息只怕得等个三五日,期间秦令还不一定会不会离开,林玉怕自己失去机会便偷着跑到了秦令所住得客栈。
林玉正在向小二打听平日里秦令得行程,小二哪儿知道秦令平日里会去哪儿,小二眼尖看到林玉身后的沈缨道:“这位姑娘你要是找秦将军,不如去问他夫人。”说完小二还朝沈缨喊了句夫人好。
沈缨和气地走过来,给了那小二赏银。
“谢谢夫人。“那小二接过一两银锭子连忙弯腰道谢。
林玉站在一旁看到沈缨随手赏出去的银子足够自己家一年的花费,顿时心生自卑,还没等沈缨说点什么便夺门离开。
沈缨看着林玉一脸莫名其妙,长公主也一脸疑惑问道:“你对这姑娘作什么了?”
瞧着林玉落荒而逃的身影,沈缨才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道:“我可没做什么,许是这姑娘做贼心虚吧。”
长公主被沈缨的话说的有些乱,继续问:“这姑娘时偷什么东西了?”
沈缨对长公主的理解能力有点失望,摇摇头道:“还没偷,还在惦记。”
“啊?那可要尽早预防。这小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居然还会偷东西。”长公主嫌弃道。
沈缨觉得惦记人和惦记东西,林玉从自己这儿想把秦令抢走就算是个贼,也不纠正长公主的措辞。
“小二。”沈缨朝客栈中的人招呼了一声。
刚刚目睹沈缨赏人大方的几个人纷纷跑过来,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沈缨拿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眼眸看向门外林玉跑去的方向道:“如果有人打听我们几个人的消息,还请各位帮我们瞒一下。”这些对于小二们来说都是小事情。众人高兴地收了沈缨的银两个个保证道,还说到时候会将人拉住通知他们在楼上看。
沈缨安排完之后也无心再出门,和长公主点了份菜一起坐在一楼角落吃。两个人都喜欢吃,便默默地各自吃各自的,偶尔向对方推荐那些好吃。
楼上秦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徐太师手谈了三局,赢了两局。恼得徐太师吹胡子瞪眼。
秦令含笑道:“太师,愿赌服输。”
徐太师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推门进入。恨得想将推门的手给剁下来。
“要不要再来两局。”徐太师想找回自己的颜面,便开口邀请秦令再来两局。
秦令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太晚了,我要下去陪夫人用晚膳了。”
“啊呀,已经这么玩了。”两个人将棋娄收拾完毕,前后脚下了楼。
沈缨和长公主坐在角落,两个人一时之间没有看到还是小二提醒,才找到。只是很可惜这次长公主和沈缨没有等两人,已经将桌子上的菜吃完了。
徐太师无奈只好自己又重新要了一遍。
聂航那边派人看着林玉,聂航知道林玉蠢笨容易哄骗,但是没想到这个林玉竟然没脑子到那种地步。
“你说什么?她竟然去客栈找秦令?还被沈缨撞见了?”聂航气地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一掌拍在面前的案上。
“将军息怒。”肖三跪在地上,继续道:“林玉被沈郡主撞见之后就跑了没有说话。”
聂航稍微克制了自己,但是眉头依然紧紧皱着,“继续给我盯着。必要时候带她来见我。”
聂航倒是没想到林玉能蠢成这个样子,但是这对聂航来说是一个绝佳的离间机会,就算林玉蠢,他也得把握好机会。
“将军,这个林玉这么蠢,我们干嘛还要和她合作。难不成您真的打算帮她嫁进秦家?”肖三不明白为什么便抬眼问聂航。
聂航解释道:“林玉肯定嫁不进秦家。林玉的事情只是让沈郡主和秦令之间出现猜忌和不信任。这样就够了,至于林玉,只要她不说出我们那便是聪明。”
聂航将手中的茶盏紧紧握住,手指甫一用力,杯子便在手中成了碎片。聂航心中想的却是林玉的脖子,若是林玉敢在人前提起自己,那么聂航便会像捏杯子一样将林玉的脖子捏断。
林玉从客栈离开之后便跑回院落,她觉得自己和沈缨差别太大,如果她也能像沈缨一般出生在官宦世家,那她肯定也会被秦将军喜欢。说到底林玉嫉恨沈缨,嫉恨沈缨拥有好的家世还有一个好夫君。
在院中默默编织了几天渔网,期间不知为何沈缨和秦令都没来,倒是徐太师和长公主每天来看进度。
就在林玉差不多忘记聂航存在的时候,聂航差肖三来请林玉到茶楼一叙。
茶楼是蔚县最好的茶楼,聂航包下了二楼的一个临江雅间。
林玉初次到这么好的地方来,进门便打量四周,上楼梯的时候差点摔倒还是肖三咳了一声,林玉才收回注意力。
“林姑娘,好久不见了。”聂航坐在桌前身后扣转两个茶杯,依次向其中添茶水。聂航小时候被逼着学过茶艺,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但是林玉并没有心情看聂航的手艺,一进门趴在雅间外层看江间。
林玉从没有来过这么花钱地方,平日里撑船过的时候就抬头看看两岸的建筑,时常动心,只是可惜家境寒微,没有钱到里面好好玩乐。
“让您见笑了。”林玉将整个雅间都看过一遍后才发觉聂航正端坐在桌前,笑着看自己。
聂航笑着摆手道无碍,接着做出个请的动作,请林玉坐在桌前,先前倒的茶已经有了浓重的茶味,只是聂航觉得林玉未必介意也就没给人换。
“今天将林姑娘叫过来,是聂某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哦?聂公子不妨说出来听听?”林玉端着茶盏饮了一口,向聂航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