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看她拿钱,本来都要拒绝了,可听她这么一说立马乐呵呵的收下,还不忘又说了句吉祥话:“谢大少奶奶赏,祝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百年好合!”
门口的家丁们也都跟着唱吉祥话,沈缨干脆又拿了两把银珠子给管家,让他去给那些家丁分了。
沈缨往里走,秦夫人早得了消息迎出来,秦安跑的快,直接扑上来抱住沈缨:“嫂子,你平安回来了,真好!”
沈缨从门口进来,都遇到好几个人跟她叫“少奶奶”的,给改口钱给习惯了,一听秦安叫嫂子,顺手塞了个小玉鱼给她:“乖,改口费!”
秦安有些懵,秦夫人在一旁都笑出声,挥手把秦安弄到一边,轻轻抱住沈缨说:“好孩子,你回来啦!”
沈缨这才有些清醒过来,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见了秦夫人张张嘴不知道叫什么好。
刚才在门口叫婆婆,那也是跟老管家说话说的话赶话,这时候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秦夫人见她这样,好笑的用手戳戳她的脸:“乖,叫娘啊,也给你改口费!”
沈缨被这么一说,脸腾地就红了,轻轻喊了声:“娘!”
秦夫人高兴的应了,拉过一旁的秦令说:“别的呢给你也不值钱,我这个大儿子就赔给你了!你看你要不要啊!”
秦令也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一旁看着沈缨笑。
沈缨抬眼睛看他,又低头轻轻的点了点头。
秦夫人让她给逗的直笑,还是秦父说:“孩子刚回来,都回屋坐着吧,站外面多冷啊!”
秦夫人这才拍腿:“哎呀,一高兴给忘了,快回屋快回屋。”
屋里点了两个炭火盆,很暖和,张青伯和花巧巧都在座,秦安正陪着张青伯说话。
沈缨一来也是全家人到齐,秦夫人挥手就让人直接上菜开始吃中午饭。
等酒菜都摆好,秦夫人率先端起酒杯对沈缨说:“我特别高兴有你这么个儿媳妇,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我唯一的大儿媳妇,以后要是秦令有什么做错的,还是那句话,娘一定是要你不要他的!这酒我敬你!”
沈缨忙起身双手握杯:“娘,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不过要是秦令欺负我,您一定要帮我!”
秦夫人哈哈大笑:“放心放心,娘说话算话,一定是要帮你的!”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了顿中午饭,几个月来的阴霾这才算是终于散去了。
等吃完中饭,一家人又坐在大厅里,秦令说:“我打算住到沈缨的永平府!”
一屋子刚还欢声笑语的声音这时候都静了下来,秦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大好脾气的把茶杯往桌子上哐的一放。
沈缨想着可能秦夫人不想大儿子出去住,这也是能理解的,刚想出声打个圆场。
秦夫人已经先开口了:“你用什么身份住过去?你就想这么不声不响的偷偷住过去?”
沈缨觉得这话茬不太对。就听秦夫人接着说:“你媳妇为了你受了多少罪,让京城那些爱嚼舌根的都说成什么了,你就好意思这么偷偷住过去?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秦令觉得他娘总质疑他是不是男人不太好,不过他娘说的对,就是去永平府,也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
沈缨被秦夫人说的脑袋还没太转过来,所以秦夫人这不是生气秦令要住过去,而是生气秦令没给自己一个交代?
秦父也在一旁虎着脸说:“男子汉大丈夫,在外保家卫国,在家就要荫妻护子!你怎么这点担当都没有。”
本来还想帮着秦令劝劝秦父秦母的张青伯往后缩了缩,他算是看明白这个家里的等级分布了。花巧巧则是一脸艳羡的看着沈缨,觉得她这个姐姐不说能力有多强,就是在婆家都这么有牌面,太厉害了。
秦平和秦安也都赞同的点着头,还用看负心汉的表情看着秦令。
秦令暗自好笑,不过也感激家人的理解,虽然这态度上有点问题,不过瑕不掩瑜。
秦令忙低头认错说:“是孩儿思虑不周了,明日上朝,孩儿就请旨入永平府!”
沈缨偷偷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哎呀秦令怎么说的好像说是他要嫁过来一样啊,心跳好厉害啊!
一家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秦夫人念着他们都刚回来,就赶着他们去休息了。
秦令还是送沈缨回家,这回是送回永平府,沈缨正好带他认个门,也想让他挑个屋子给他准备。
是的,就算是回京了,就算是两个人要住到一个院子了,两个人还是不同屋。
沈缨有些不高兴的,怎么找了个相公还要分房睡的。而秦令坚持是要去江南挨完打再说,怎么也得沈家父母同意了才行。
他们这婚事前后折腾这么久,中间还波折不断,秦令还是挺怕见沈父沈母的。
沈缨不太能理解的看秦令:“他俩不同意了,咱俩也是结过婚了的啊,现在全国上下估计都知道了。”
因为秦令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来后,徐阳义就把沈缨坚持要嫁秦令的事编了出戏,到处去演,现在都知道有个为国奋战的秦将军,还有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妻子。
沈缨他们回京城的路上,在一个镇子还看过呢,据说这是京城传出来的,最火的戏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编的。
秦令笑着摇头:“礼节上还是要的,总不好真就让你这么委屈了!”
沈缨没想让沈家再回京城,秦家是走不了,所以秦令还想去江南再大办一场婚事,这样两个人才算真的成亲。
沈缨拿这个老古董没辙,恨恨的说:“你要不是这么坚持,你儿子现在可能都有了!”
秦令好笑的把她揽过来,低头亲了亲:“没事!儿子会有的!”
沈缨直接小拳头砸他胸口,有什么有啊!
结果俩人正说话,就听旁边咳咳两声,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传来:“郡主,外面有人求见!”
沈缨一转头,就见是徐阳义帮她找的那位憨厚的老管家,正不好意思的低头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