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从马车中飞出后,沈缨看着那人就说:“闹事行凶,罔顾人命,应该送官。”
秦令也对这种闹市肆意胡为的人很讨厌,点头说:“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沈缨去看那边刚救了人的少男少女,突然咦了一声,
秦令问:“怎么了?”
沈缨指着那少男少女,还有围过去的几个人:“那是我嫂子他们师门的,就是他们送我去的边城!”
秦令也看到了那边都穿着青色外套的一群人:“咱们要过去么?”
沈缨摇头:“先看看再说!”
秦令看出沈缨这是要继续看热闹,笑着揉着她的头,两个人倚在巷子口看热闹。
那人从车上下来后,马车已经轰一声倒在了地上,车夫在地上滚了几滚,这时也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过来凑到那人面前,一脸灰败的道:“少主,您没事吧?”说着还想要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那人脸色很不好看,直接一脚把车夫又踹回到地上,咬着牙说:“滚!”
那车夫明显被踢的不轻,嘴角都有血流出,可是也不敢出声,乖乖的爬到了一旁。
救人的少年和少女都没有走,跟长老和其他兄弟姐妹会合后也站在街边看着。
那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做工考究的扇子,拢了拢自己刚才从车中出来有些散乱的头发,又整理了下衣服,一派道貌岸然的样子,在这路边还有积雪未化的时候竟然还扇起了扇子。
沈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是大冬天还嫌热么?”
“哗众取宠,自以为是!”秦令也摇头评价。
那人一面轻摇折扇,一面走到那少年少女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称不上和善:“这是哪派弟子,倒是敢拦我的路!”
林婉如所在门派叫清风派,从名字就能听出这个门派的风格,都是清新淡雅的人物,所以看到蓝衣人的做派很是不喜,尤其他这态度和说话的口吻又是这么颐指气使,所以大家都没有理他。
那人眉头一皱,不耐的就又要上前追问。
之前带队送沈缨的那个女长老走上前一步,挡住了他:“在下清风派长老,安红英,不敢请教?”
估计是清风派的名头很响,那人的态度终于收敛了一点,拿着扇子施了一礼:“原来是安长老,在下擎天派少主黄宇星,幸会幸会!”
安长老只是礼貌的回了一礼,淡淡的说:“黄少主出外行走,还是注意安全的好!”
黄宇星面色不愉的看了安长老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阴恻恻的笑了两下:“谢长老的关心,我记下了!”转身时脸上的笑容马上就不见了,充满了记恨和毒辣。
沈缨可是把黄宇星的表情全看到眼里,皱眉说:“这人是谁?如此跋扈!”
沈缨见过这么多人,其实越位高权重的,行事越是谨慎,所以对这种张扬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秦令刚才听到黄宇星报名就皱起了眉头:“擎天派,这个门派我还真听过,近几年行事很是乖张,地方上都上报了好几回,不过因为事情都不大,官府一直没有做什么处理。要是他们少主都是这种人物,这帮派不会是什么好去处。”
沈缨也啧啧感叹,以前总是在小说里看到这种情节,现在亲眼看见了还是很新奇。
秦令问沈缨要不要去和安长老他们见面,沈缨想了想,反正明天要去天剑派,到时候见就是了,现在还是赶紧把山货卖完的好。
因为下午的时候又有些飘雪,秦令和沈缨决定第二天一早再上山。等他们一早往山上走,才发现很多人跟他们想的一样。
秦令跟沈缨还是合骑一匹马,沈缨微微往后靠跟秦令说:“这天剑派是不是住宿条件特别差啊,怎么这么多人都住在山下?”
秦令搂住她,把她的斗篷又围拢些:“天剑派,就是专门练剑的一个门派,据说他们经常用艰难的条件来锻炼自身。”
沈缨懂了,怕是这天剑派上的基建做的不太好啊。
等到上山,沈缨才真正体会到这条件是有多艰难。
天剑派的演武场还是不错,估计注重弟子的练习,演武场在山腰处,因为正好在一个小山坳里,搭了简单的屋顶,就很挡风遮雨的了。
可是从山门走来,能看到这天剑派的屋子基本就是茅草屋,听山门接引的弟子说,他们的房子很多都是有需要了现搭,一般住的时间也不长,所以都很简单。而弟子们真正住的就是山上的山洞。如果再往上走就可以看到山壁上的洞口了。
沈缨只能叹息:“这门派风格还是够天然的!”
秦令笑说:“张青伯就是这个门派的,曾经跟我抱怨过学艺的时候连正经床都没睡过!”
“张青伯竟然有师门?”沈缨没觉得张青伯的武功有多厉害,就以为他只是从军后学了些而已。
秦令想到好友的经历不由笑了:“他当年曾经和家里失散,被他师父捡到了,其实天剑门真不适合养孩子,本来他师父想把他给山下的人家养的,可是张青伯非要跟着,他师父觉得有缘就直接收徒了!”
“然后就特别后悔!”秦令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沈缨想到张青伯那爱享受的毛病,不知道是以前就这样还是在师门被压抑的反弹了。
天剑山极高,虽然说是半山腰可也已经不矮了,山上风很凌厉,温度比山脚还要低上几度,沈缨就是把自己包的特别严实,还是绝对的风能穿透了。
秦令见她有些发抖,心疼的说:“之前那几张皮子就不应该卖掉,给你做件皮毛斗篷多好!”
沈缨稍微有些抖的瞪他:“我穿多浪费,咱俩现在是猎户夫妻,怎么能穿那么好,不符合人设!”
秦令不知道她说的人设是什么,大概能猜出意思,只能好笑的把她抱紧些。
还好没多远就是演武场,演武场内升了火,一下就暖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