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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零劍.瞬殺劍

「快逃!」雪瑤大聲喊叫。

星海二話不說,雙腳一錯,已大步躍開,隨即轉身衝去雪瑤身邊,抓住她的手,向著後面的樓梯急衝。不料奔不到兩步,已見一道藍色的身影擋在前面,正是藍烏。

又見藍焰冷冷道:「赤炎,住手,這人要活捉。」說的正是雪瑤。

這時赤炎手握短刀,一步步踏上前來,爽快答道:「沒問題,殺是不會殺的,不過弄掉一條腿,或是一隻手,幾根手指,沒問題吧?」

星海心中一寒,轉臉看看藍焰,卻見他如常站在當地,竟沒出聲阻止,已然默許了。

赤炎滿意地裂嘴笑了,行得更近。星海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感到臉上一熱,「拍!」的一聲清響,臉上竟結結實實地吃了一耳光。低頭一看,卻是身邊的雪瑤打的。

「政府的走狗!放開我!」這句竟是向著星海罵的,雪瑤猛力掙紮,但以女兒之身,又哪及星海的臂力,扭了幾扭,卻是掙不開。

雪瑤的行動,三人都看在眼裡,藍焰木無表情,星海不知何故,而赤炎卻是哈哈大笑,說道:「放心,我們不會殺這新人,還有很多說話要問他呢。」

星海如此一聽,才知雪瑤使的是苦肉計,心中感激不已。當下銀光暴現,已換裝成BS裝甲,手中夜鶯銀光大盛,二話不說,竟向著赤炎砍下去。赤炎哪放在心上,只怕他乘亂逃去,因此站著不動,只待硬碰硬地接招。

只見夜鶯猛然砍下,卻似乎太早揮刀,毫無準頭,刀還沒有砍著對方,轟然一聲,只不過擊在地上,弄得沙石四濺。

星海故意將夜鶯砍在地上,已在地上砍出一個洞來,更乘著沙塵四起之際,抱了雪瑤躍下洞去,二話不說,向著窗該樓層的落地玻璃急奔而去,想要破面出。跑出不過兩步,卻聽見「轟」的一聲,面前天花突然爆發起來,沙泥瓦礫一瀉而下,星海伸手遮面,已隱隱看見眼前站著一人。

「想逃到哪裡啊?新人…」眼前之人帶著笑意地道,正是赤炎。星海轉臉一看,看到一人在自己所擊出的洞穴躍了下來,默然站定,正是藍焰。

星海深知此刻一被對方逮捕,懷中的雪瑤固然性命不保,又想到剛才自己主動向赤炎攻擊,早已結怨,恐怕連自己也要被當作同夥,前景堪虞。

「放我下來吧。」一道溫柔的聲音輕輕說道,正是星海懷中的映說。星海見她此刻出奇地溫柔,那秀美的臉龐微展笑容,隨即輕輕一掙,想要從星海的懷中滑下來。星海暗自含怒,低聲道:「同樣的話,別要我說第二次!抱緊了。」

言猶在耳,雪瑤只覺身子一輕,星海雙翼一展,已抱著自己向前疾衝,快如閃電,矛頭直指赤炎。

「嘿!有趣!」赤炎自然不懼,將短刀拋向左手,右手一甩,已化作一柄短槍。正是他拿手的近戰術。

星海此時左手抱著雪瑤,只餘右手揮劍,力量自然大減,當下右手一轉,刀尖向下,已將夜鶯反過來拿,如此一來,攻擊距離雖然短了,可是舞刀時的反應卻大大增加。星海當然沒妄想過將面前二人都打倒,但如果用作防守,如此卻是最好不過。

星海右手一甩,橫劍砍向赤炎,赤炎左臂一緊,硬生生將這劍接了下來,爆出金屬轟擊之聲。赤炎右手轟回一槍,星海見對方抬手,早已預備,雖然勉強,卻還是側身避了,一個轉身,橫劍又砍。赤炎再跟對方硬碰一劍。刀劍鏗鏘,赤炎暗吃一驚,對方這一劍砍來,力度竟令自己差點要退後一步,這豈是一個新手所能做到的?其實BS裝甲的以10級為一階段,10級為一階,20級為二階,如此類推,20級的BSP穿10級的BS裝甲固然可以,但反過來跳級而穿,卻是不能,而且BS裝甲乃是死物,雖然可以像車船船進行改裝而增加效率,但不同階的裝甲,性能之間卻是有天壤之別,彷彿是普通平價汽車跟超級跑車的分別。15,16級的BSP或者可以透過改良BS裝甲,而跟一個二階BSP打成平手,但若要跟三階的交手,卻是以卵擊石。

赤炎此時已是56級,而藍焰則是52級,二人相交甚久,既是朋友,亦是競爭對手,二人互相切磋之下,進境自然快。赤炎跟星海交手之前,早已查看過對方實力,卻是灰色,亦即比自己低超過20級,絕對不足為患,但此刻交手,卻絕不是那回事。

「是龍是蛇,交過手自然知道!」赤炎心中道,他素來是實戰派,也不需用掃瞄器再測,刀劍相交,自然知道。當下說道:「新人!站穩了!」

赤炎突然紅光一閃,突然在星海眼前消失了。星海一時間不知所措,舉目張望,只見藍焰一言不發地站著遠處,毫無參手之意。忽然「轟」的一聲,星海只覺一道熱氣襲體,全力躍開,此處乃是大廈之中,空間有限,只得向橫跳去,正當要著地之時,卻見赤炎身帶紅光,揮動短刀砍來,快若流星。星海一見之下,左手抱著雪瑤,轉動不便,只想轉身迴避,卻是遲了,赤炎這一刀結結實實砍在其背,直教星海向前直撲,然而星海知道雪瑤身上無甲,這一撞之下,她勢必變成肉泥,當下雙翼一動,勉強站定,但雙腳已在地上拖了一道長痕。這時,星海全神貫注,只見一道紅光在身邊不停竄動,正是赤炎。

星海知道站定在地,不過會當活靶,當下有樣學樣,在室中左閃右避,只希望對方這特技力盡止。然而星海往前一飛,一顆子彈竟同時直擊而至,彷彿知道星海飛行的軌跡一樣,星海始料不及,又吃了一記攻擊,這此卻來不及平衡自己,直滾出去,推倒了一堆桌倚,背脊直撞在牆上。

「妳怎麼了?」星海來不及管自己傷勢,只怕如此一撞,自己會將對方壓死了。但見雪瑤同時瞧著自己,登時放下心來。

雪瑤這時離了星海的懷抱,站直起來,木無表情地瞧著坐在地下的星海,也不知她在想甚麼,半晌,才道:「星海,你敢賭一把嗎?」

星海不解,這時分秒必爭,還猜甚麼啞謎啊?但見對方滿身的繃帶傷痕,卻又生不起氣來,當下站在雪瑤身前,問道:「賭甚麼?」

雪瑤說道:「我的命…」星海啞然。

「我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你了…」隨即深深一笑,竟是笑得出奇地寬容,看起來跟一個尋常少女一樣,又道:「再見了…」隨即邁起大步,向前奔去。

「嗯?」藍焰微感奇怪,他自然看出雪瑤已無變身能力,也做不出甚麼花樣,如此奔逃,又有甚麼用?

赤炎也看得清楚,知道雪瑤此刻根本甚麼都做不出,也不去理她,回過臉去,正要向星海再攻。正當此時,星海卻急喊道:「雪瑤!妳幹甚麼?」

三人視線同時投向奔跑著的雪瑤,卻見她既不是跑向樓梯,也不是逃去空處,卻是直直的奔向那破爛的窗邊。這裡是六十多層的高樓,卻見雪瑤竟毫無收步之意,一步接一步,又一步,輕輕一躍,竟已躍出窗外,眾人均知,之後一秒會發生甚麼事…

「雪!」星海嘶叫著往前直闖,要將雪瑤救回來。但赤炎見二人難得分開,豈會讓他如願?只見紅光拐了一個彎,已然擋在雪瑤躍出之處,顯然不讓星海救人,同時喊道:「藍焰,抓她回來吧!」

星海怒吼道:「滾開!」向前衝得更快了。「嘿…」赤炎只覺好笑,又哪有絲毫怯意,當下右手一舉,手槍有如暴雨似的連轟下去。星海救人心切,又豈有餘暇迴避,雙手交叉在頭,卻是衝得更快了,子彈擊在星海身上,鏗然有聲。星海心道:「這少女不過初見,卻已救過自己性命,剛才在赤炎等人面前做戲,更是明知將死,有意護著自己,這人不得不救!」想起之前跟黑燕相鬥時,少女曾說自己協助過黑燕等人侵攻伊甸,雖然不解之處甚多,可是此時此刻,卻清楚知道自己想做甚麼。星海想著想著,只覺身上BS裝甲忽生暖意,彷彿不吐不快,左手遮身,右手往後一擺,力量集中在右臂,竟是不自覺地做出這個架式。

「赤炎!快避開!」本來藍焰正動身要找雪瑤回來,眼見星海這個狀態,竟放款抓回雪瑤,停下來大聲示警。

星海腦中泛起一個名字,正是這招式的名字…

赤炎見對方行動有異,右手扳機扣得更是快了,眼見子彈擊在對方身上,彷彿不痛不癢,已覺奇怪,赫見星海身上銀光大盛,登時回想起來,在競技場上,對方也曾出現這等狀態,那一道排山倒海的力量,倒是記憶猶新,這時藍焰又再發聲提醒,彷彿就是歷史重演。

「嘿,再來一次嗎?好!」赤炎笑道,隨即收起短槍,橫刀在手。赤炎性格並不魯莽,卻遇強愈強,一副武士心腸,竟然有意再堂堂正正挑戰這一招。

星海愈衝愈快,幾乎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口中不禁低聱吐出:「零劍.瞬殺劍!」

赤炎目不轉睛的緊盯著星海,突然眼前一花,對方竟突然將速度加快,比之前在競技場的的速度還要快上三倍!赤炎心中一懍,幾乎不能相信自己心中竟泛起一點點怯意,當下怒吼著:「來吧!新人!」同時全身力量凝聚在手,半點不讓。

藍焰這時已向前奔去,心知對方絕對不是甚麼「新人」,恐怕這招之下,連赤炎也要吃大虧。

一道銀光忽然閃過,室中光芒大盛,卻瞬即回復原來的黑暗。

星海這勢如破竹的一擊,赤炎跟藍焰均以為會爆發出震耳之聲,卻見星海跟赤炎擦身而過,竟不發半點聲響。星海越過了赤炎的阻擋,也不回頭,直往地面俯衝而去。

藍焰走近赤炎身邊,卻見他臉色極是難看,卻不似受傷,藍焰這時也不多問,只是靜靜地站著。

赤炎默然而立,瞧著星海逃出的那個窗口。隔了良久,才意興闌珊地道:「我…避了…」

藍焰低頭一看,只見赤炎右手的短刀還在,但其刃卻已崩了幾十個缺口,而他那朱紅色的右肩裝甲,竟也生出道道裂痕。

藍焰知道赤炎並未受傷,又見他並無意移步,便說道:「我去追他們。」也不等對方回應,也就一躍而下,急向星海追去。

赤炎默然,彷彿石像似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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