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夫人触电般叫起来,“前夫人还给过一个香囊,挂在送子树枝头那个,不是也被这丫头戴在身上了吗?”
王厚德马上从女儿身上扯下香囊,送到林笑面前,“高人呐,你看这个有没有什么问题?”
林笑立即打开香囊,映入眼帘的是几朵蓝色的干花。
馥郁的花香直冲大脑,但却让人觉得浑身舒爽,如同被一股强力的清泉洗刷了四肢百骸的浊气。
难怪会觉得这味道熟悉,此花他认识,不就是开在仙苑里的那些吗?
“这是种仙花,能强健佩戴者的心脉,延长天寿,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凡间也有此物吗?
听到这话,王厚德和王夫人是心口一块大石落下。
“但是”,林笑话锋陡转,“她的生母为何会厌恨亲生女儿?”
王厚德与林笑对视片刻,同时面临女儿质疑的目光,不得已招出了实情。
“她娘秦青鸢,是从他乡过来的,当时晕倒门前被王家父亲收留,后来嫁与我,渐渐因为思乡,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
他漫步步至中庭,举着高耸入云的送子树。
“树上刚开始结出我俩的婴茧后,她娘便时常坐在树下,一针一线的做手工活,起初我都没看出那是双虎头鞋,她每晚跟着下人学,总是扎破手指。
“没想到平时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干起细活竟是出奇的笨拙,做菜也是,烧掉几次厨房后便放弃了,唯独这双鞋,坚持一定要亲手缝出来。”
说到这,王厚德不禁弯了嘴角,眼角也笑出了许多鱼尾,“她缝着鞋的时候啊,总喜欢哼首童谣,说是故乡的,在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缝了将近10个月……”
“童谣?”林笑冒出一个想法,“你还记得大致内容吗?”
王厚德似乎是难到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那时候再熟悉,现在也已忘得干干净净。
他走到树下,手贴上粗壮的树干,闭起眼努力回想,一阵风吹过,他缓缓哼了起来。
“云之上,天之下,虹桥开,青鸢飞,南风来,七子逃,碧菌之下不归人……”
林笑听完,默默记下,但却并没有头绪,这首歌,像是胡诌出来的,又似乎在暗示,倘若真是如此,又是暗示给谁的呢。
他转头看向碧落,上古邪神的话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碧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泼了瓢凉水,“我沉睡已久,在此期间,连石头都修成神了,你说人间的沧海桑田,问我有用吗?”
林笑头摇得像波浪鼓,转而接着问王厚德,“那秦夫人遇害时的情况,能否详细说明?”
管家知道老爷不愿再多提那天的事,走到林笑面前,做了个揖,压低声音。
“当天晚上,一帮强盗闯进院子里,老奴素知夫人会点防身之术,没想到竟能以一敌十,命下人们看好送子树,让我去找帮手,待我再回来……”
还没说完,管家就已经老泪纵横,“那帮天杀的狗崽子,居然把夫人给凌迟了,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血溅了一屋子,身下还藏着那双虎头鞋。”
管家捶胸顿足,“若我能早点赶来,或许秦夫人还能留有一口气……”
“他们当时究竟盗走了些什么?”
林笑想:假设真是恶趣味的强盗,起码得抢点值钱的东西吧。
一个女奴抢话道:“我曾是负责打扫秦夫人房间的下人,那天架子上一株价值连城的千年血灵芝被拔走了。”
“种灵芝的盆还在吗?”林笑立即抓住这点。
“在的,因为那盆本身也是件不菲的古董,就搁在柴房里。”
“马上带我去!”林笑在一个落满珠网的角落找到了当年的土盆,他将盆举起来,猛的摔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女奴惊诧的道,这只盆可值不少钱,就算老爷不想看到也没舍得丢啊。
林笑将沙土一点点摊平,仔仔细细的在当中摸索,最终,掏出了一块血红色的东西。
“这是……千年血芝的老根?”管家瞠目结舌,“那伙人总不至于把灵芝挖走,还把根割下来种盆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