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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岛小仙师

二十年后。

中圣洲千岛国桂花岛,是千岛国最大的几处岛屿之一。

桂花岛岛名由来自然便是岛上随处可见的四季桂树,一年开花数次,到了金秋时节。更是飘香十里,别有雅致。

岛上居民皆以捕鱼纺织,向其他岛屿出售桂花制品为生。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岛上的秋桂糕,甜香可口,享誉圣洲。

岛上最繁华的街道便要属桂夭城玉树街道了,平日里的各种商贾买卖,在这里都能见到。

桂花岛刚过了三月份的开花季,岛山居民都攒着些新制作出来的各式物件准备去玉树街换取些银两。本就热闹的玉树街,更为的多姿起来。

刚过辰时,街南迎客楼前,两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并排坐在一张桌子前,桌边挂着一面“千机算”的旗幡。

这个摊位已经在这摆了近一个半月了,在这玉树街也有了些许名声。都说两位小仙师算的那是真准。

“师兄,咱们这都下山算卦一月有余了,才挣了半坛,这何时才能回去啊”其中一位肤色白皙,个头稍矮,一双标准杏眼兜着两颗浑圆眼珠的少年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了,小五,山下不好么?山上天天对着那老不正经的。看的都烦!咱只要在你生辰前回去就行了”个头稍高,肤色偏黑的少年回道。

对于师兄姚进尺对师傅的称呼,名叫陈延五的少年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仙师,能算姻缘么?”一位碧玉少女出现在桌前打断了两个少年的对话。

“当然可以,算姻缘我拿手,姑娘请坐”高个少年抢先回道。

毕竟凡要是个甜美的姑娘,这个摊位可就没陈延五什么事了。就算是让他姚进尺算上个四五个时辰,他也乐意。

“姑娘是要怎么个算法,我这算姻缘分看相和测字,测字简洁。却只得箴言,需姑娘自得其意,看相则可让小道为姑娘细细道来。姑娘需要如何算法”

因为山下村民对于看相算命比较相信道家修士,所以姚进尺自称小道。

少年质谱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得边上的陈延五接连摇头。这番言语已然成了师兄的口头语了。

姑娘思索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看相吧,希望小仙师能多指点一下。”

事情正照着高黑少年心之所想的发展了下去。“那就麻烦姑娘伸手借小道细看一下了。”

桌前姑娘倒是一点也没有看出这厮肚子里的坏水,撩起衣袖将手掌伸至姚进尺身前,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

“小道失礼了”嘴上说着失礼,手上动作倒是不慢,高黑少年将姑娘的手掌托于自身左手,右手则在姑娘的掌心开始指点起来,时不时的点头,着实有些看相先生的模样。

故作端详了约莫半柱香时辰,估摸着这位姑娘别说是手相了,纤纤玉手上总共几两肉几两骨姚进尺都是摸了个准了。

“姑娘,若小道没有看错的话,姑娘心之所属是位书院先生,尚未获取功名”少年端正身姿说道。

少女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毕竟少女心思直接被人道破,着实有些羞涩。

“麻烦小仙师继续说下去”少女羞红着脸说道。算是默认了眼前少年的话语。

高黑少年继续说道:“姑娘的姻缘天线直达太阳丘,未与平丘线有任何交叠,如此看来姑娘是个痴情种。不过好在姑娘心之所向也是位谦谦君子,姑娘也是识人有佳啊。”

听到此番言语,少女迅速抬起头来,娇羞的脸上还泛着红晕,也是不顾了女子仪态,心急的问道:“那小仙师可知这段情愫可有良果?”

高黑少年笑了出来,说道:“姑娘放心,姑娘心地善良,识人有佳,此乃良缘。”

显然,良缘二字就是少女最想听到的答案,开心的掏出两文铜钱放入桌上香炉。向高黑少年道了声谢自行离去了,离去的脚步较来之前似是轻快了些许。

待那位少女远去,陈延五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何为?”

“你这不废话么,这么水灵的姐姐,算的又是姻缘。这温润小手不多摸几下,岂不可惜了”高黑少年白了一眼自己这位憨师弟,砸吧了一下嘴,似是在回味手上余留的触感,猥琐至极。

“我说的是,为何隐瞒,那位姑娘姻缘天线流至中土丘便止,很明显那位读书先生会中道而止,那位姑娘也将早早的守寡。师兄为何不将事情告知。”

高黑少年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答道:“这位姑娘秉性善良,又是个痴情种,她心中所想,必是她行之所向,这天定的姻缘即是如此,无论知不知往后结果,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何况,你又怎知她不愿守寡呢。”

陈延五无言,毕竟他只懂看相,却不懂看人。更别说去理解什么心不心的了。毕竟他只有十四岁,七岁上山跟师傅修行过后,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下山经历了。

而师兄姚进尺因为自身修的随心刀的原因,需要时常下山磨炼。见过的人,遇过的事,都比他多得多。

见师弟不说话了,姚进尺凑过身来说道:“你还小呢,等你再看些山,赏些水,去过的地方再多点。就会慢慢明白师兄我这是做好事呢。嘿嘿”

陈延五点了一下头,这些话从他这位四师兄嘴里跑出来也不下一百次了。

师傅下山前规定,看相算卦,一次两文钱。赚够一坛迎客楼桂花酿也就差不多可以回山上了。

一坛桂花酿三两银子,每天至少得有三十个客人来看相算卦才能勉强维持良哥俩基本开销的同时,再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从迎客楼搬走一坛两年份的桂花酿。

因为在两个月后,他们的二师兄就要回来了。他们的二师兄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带几样新鲜物件。这哥俩在山上的好些乐趣全靠这些小物件了。

并且,陈延五的生辰也就在两个月以后。

接下来来到摊位前的都是些算仕途算时运的汉子,姚进尺对这些没啥兴趣,就全交给陈延五应付了。

陈延五自当是知无不言,摊前客人也都尽兴而去。

很快,太阳爬上了头顶,早就饿的发慌的姚进尺一拍桌子,桌上香炉应声跳至姚进尺手中。

“诶哟,可以呀小五,今天一上午差不多挣了五十文啊,咱今天可以上老李那吃上个四碗面了啊!”看见香炉里躺着的铜钱,姚进尺开心的说道。

收了旗幡,是兄弟两个朝街北李记面铺走去。这玉树街南边都是些酒楼商铺,只有北边才有实惠的摊位买卖。

若是追求豪华气派的,往南边走就是了。若是想着实惠实在的,北边有的是。

两人走了大概两里路,终于到了李记面铺。师兄弟两个已经在这吃了一个月了,面铺师傅老李远远地就看见他们了。手上已经开始捣鼓起来了。

两人走进坐在了靠里的座位上,姚进尺大声喊道:“老李,照常,先上两碗。”

“好咧,豆豉葱油面两碗,马上来,稍等”摊主老李笑着应道。

不一会儿,两碗面就抬到了俩少年面前,过来送面的一如以往还是老李的女儿芬芬。

虽说这老李肥头大耳,面相着实不佳,可这生下的女儿却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的。一双狭长丹凤眼衬上樱桃小嘴,才豆蔻年华,就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了,估摸着再过几年,来提亲的年轻才俊要把这李记面铺挤破了。

姚进尺和往常一样先不动筷,朝着芬芬说道:“呀,芬芬今天又好看了一点,怎么一天比一天好看。”

少女对这个嘴上没个正经的小仙师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懒得理他,摆放好碗筷,就转身离去了。

倒也不觉尴尬的姚进尺笑着说了一声:“吃面。”

两兄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正好处于长身体的年纪,两人吃饭从来都是囫囵吞枣似的往肚子里送。

满满两大碗的面,被这两个少年几下就刨了个干净,姚进尺照着先前计划为兄弟俩又要了两碗。

这次芬芬送面来时,姚进尺罕见的没说话,自顾自的吃起来。倒是芬芬朝着陈延五开口说道。

“陈小仙师,听说城南陆家最近在为陆家的小姐寻一门良亲,正在四处找穿道袍的仙师为陆家小姐寻一八字相合的良人,他们可曾寻到小仙师你呀。”

“未曾寻至迎客楼啊,可能等过了午时会寻过来吧。”陈延五也不忙吃面,答道。

站着的少女点了点头,站在边上也不离去,似是还有话要说。

陈延五见少女也不走,站起身来问道:“李姑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少女捏着衣角低着头扭捏的说道:“那小仙师,你可曾见过陆家小姐,听说……听说……陆家小姐模样甚是好看,是咱桂花岛出了名的大美人。”

陈延五刚要回答少女自己并未见过。一旁的姚进尺蹦起来说道:“真的啊?一等一的大美人?那咱可得去陆家瞧瞧去咯,嘿嘿嘿,,小五快点吃,说不定咱们回到迎客楼时,陆家的人已经在那等着我们呢。”

少女转头白了一眼嘴角还藏留着面汁的姚进尺,转身离去了。

陈延五见少女离去,便重新坐了下来,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也不用姚进尺催促,他本来吃东西就快。

不过几筷子的功夫,碗就见底了,将碗内汤汁一口喝下的陈延五打了一个饱嗝,一点也没有山上修士的风范。

准备掏出手帕擦拭嘴角残留的陈延五被姚进尺一把拉起,丢下铜钱“嗖”的一声就从面摊离去了。

少女芬芬拿着托盘过来收拾碗筷,望着快速跑开的两个少年。珉起了嘴唇,脸上流露出不悦的表情。两道越发清秀的柳叶眉都快皱成一道了。

不知是被姚进尺这没有礼数的登徒子真的气到了还是怎么的,嘴里“哼”了一声,麻利的收拾好碗筷,拿了铜钱朝铺内走去了。

一路小跑着回到迎客楼前,果真,算卦桌前站着七八个某府邸下人模样的男子。桌前凳子上坐着个身穿锦衣,带着个玄冠的溜须儿男子。

两人放慢脚步走去。

留意到两人过来的溜须儿男子,起身说道:“可把两位小仙师等来了。我家老爷有请,劳烦二位仙师跟我走一趟。”

陆府的事早已传遍整个城内,这估摸着是陆府管家模样的溜须儿男子也不说缘由,直接便是让府上下人开道请路了。

姚进尺轻笑一声,挺了挺腰杆,大声说道:“带路。”

溜须儿男子摊手说道:“仙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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