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真的,张蝶觉得现在哪怕米汤还有些稀,可已经不是那么稀了。凑合凑合也是可以吃的,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烧米汤。
不过,看着还是觉得有些稀。更主要的是,张蝶觉得自己烧的米汤太多了。就他们家这三口人,根本喝不完的。可习惯的,外婆家里人多,烧米汤都是半锅的。
没有办法,现在已经是这样子了。张蝶顺手又站在凳子上,去捞碎菜。这腌的碎菜,张蝶可是直接先用水淘了淘,再用家里的清油、调料拌了拌。
随后,就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了。只能是喝米汤?没有其他的了?连个馒头、饼子也没有。
反正,那些硬饭,她不会做啊。
在她还纠结的时候,隔壁的贺婶子过来了。她手里端着几个馒头,也不嫌弃路上尘土飞到馒头上面,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端着,不盖任何布子。
张蝶内心多少有些嫌弃,但是,这能有的吃,就已经特别不错了。
还想要更多?肯定是想的太多了。
张蝶先给人家道谢,然后准备把馒头放到箐片(一个木架子,上面绑了一些竹片)放到锅上热一热。可一接过来就明白了,这也是人家刚吃的,还热乎着。
张蝶找了一个碟子,快速的把馒头摆放到碟子上。随后就要去叫牛玉琴吃饭。反正,在外婆家,不论谁生病,只要不是快死了,那都是必须坐在桌子跟前吃饭的。
张蝶潜意识也就觉得牛玉琴应该下来吃饭,而不是躺在炕头吃饭。
她过去打算扶起牛玉琴,然后让她下炕的。结果,邻居看了一眼,然后过去端着小桌子到了炕头,扶着牛玉琴起来,让她靠在墙上。
随后把小桌子移到她面前,把碗端给牛玉琴,一边嘴里叨叨着,“再有事情,那也是先要顾着自己的,你不好,你看你家闺女,这都毛米挼(rua)眼的,吓成什么样子了。”
说实话,贺家婶子说出来这话的时候,张蝶内心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毕竟,要说害怕?也就是他们两个真的打起来才会害怕。再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感觉的。
甚至,现在牛玉琴一副娇花态,张蝶内心都是有几分膈应的。真的,在张蝶看来,你既然打不过,你挑事算怎么回事?
你家里的日子,你是为了让你自己过的舒心的,又不是让你自己过的糟心的。既然昨天都被人家打了,你都知道你打不过,难道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难道你是个脑子有病的人?
张蝶都觉得自己不能理解牛玉琴,都觉得看着牛玉琴麻烦。
这种感觉,真的,张蝶都不敢给别人说。毕竟,一直以来,从张蝶记事以来,张蝶被教会的认知都是牛玉琴如何如何的委屈,如何如何的为了他们姐弟三个辛苦。
从来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家,就可以是这样子的打破一直以来的认知。
牛玉琴虚弱的看了看张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张嘴让贺家婶子喂着吃。哎玛,张蝶觉得内心好奇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