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刘长老,我这是怎么了?”紫府中的第五荼毒不再啃咬昜昏,昜晨身上的疼痛感顿时消退,看着眼前的刘伯庸,昜晨声音沙哑的问道,并且想要起身行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根金晃晃的绳子所捆绑。
“你没事了?”刘伯庸讶然的问道。
听到刘伯庸的问话,昜晨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像没事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解”一字解落,捆绑着昜晨的绳子瞬间消散,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昜晨却知道,自己刚刚被一条金晃晃的绳子所捆绑。
“师兄,你真的没事了吗?”张涵扶着昜晨站起关心的问道。
看到张涵脸上的担忧,昜晨心中一暖,之前被其打伤的芥蒂烟消云散。
“我没事了。”抬手拍了拍张涵的肩膀,昜晨微笑着说道,心中却有些惊诧于自己的行为。换做以前,他根本不会去拍别人的肩膀,一是怕别人不乐意,二是做不出那样的动作来。
“那就好,你刚刚可是吓死我了……”张涵心有余悸的说道。
“哈哈……下次不会了。”昜晨大笑着说道,心中却不像表面那样释怀,刚刚的疼痛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挥之不去。
“师兄,我们要不要进文昌塔看看?”
“不了,我想回山上了。”对于张涵的建议昜晨摇头拒绝道,他如今已经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情了。
等昜晨回到壬水峰已经是黄昏了,天边晚霞变幻,预示着明天天气的晴朗。
崖边梁宇盘腿而坐对着晚霞吐纳,昜晨没有选择打扰,而是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木屋中。
面对晚霞闭目修炼的梁宇慢慢睁开眼睛,一只“蜜蜂”从云端飞来落在其肩。
离近了可以看到,那落到梁宇肩膀上的根本不是“蜜蜂”,而是一只蚕豆大小的鸟雀。
这鸟雀身披五彩羽衣,羽似鳞片,显现金属光泽,其颈部有虹彩围涎状羽毛,颜色各异,分外艳丽,红色且修长的尾羽一经展开好似一柄羽扇,最奇特的是它的鸟喙细长如针,略带弯曲,其内尖牙密布,用一个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那就是嘴尖牙利。
就在这时,那小小鸟雀突然将它那如针一般的鸟喙刺进了梁宇的脖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梁宇慢慢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那鸟雀将自己的鸟喙从梁宇的脖子上抽离,与此同时,梁宇睁开了眼睛。
“辛苦了。”梁宇口中说着,拿出一个玉瓶将其打开,那不过蚕豆大小的鸟儿振翅飞到玉瓶的瓶口悬停,用那长长的鸟喙探入瓶中,吸食起瓶中的灵液来。
屋外发生的事昜晨不知,此时他心乱如麻,刚刚的疼痛挥之不去,不仅如此,艾小竹和柳清颜的音容笑貌也在脑海中浮现。
那仿佛触电般的短暂接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
“我还不知道她们的芳名,取衣服的时候,倒是可以询问一番,可是,我怕自己不敢开口,对了,张涵应该知道她们的芳名,明天问一问张涵不就知道了吗?”
心中低喃自语着,昜晨听到屋外传来梁宇的声音:“不悔……”
“师傅。”走出屋子的昜晨来到梁宇身旁恭敬的说道。
梁宇扭头抬眼看到昜晨的衣衫,眉头悄然皱起:“你的衣服……难不成又和张涵起了冲突?”
“不是的师傅,是弟子不小心摔倒所致,今日弟子下山,身体不知因何疼痛难忍,摔倒在地。”
“把你的手给我。”
听到梁宇的话,昜晨依言将手递了出去。温热的手指搭在脉门,昜晨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梁宇手指拿捏的部位进入身体,流遍四肢百骸。
“坐忘功,可曾尝试修炼?”
“早上尝试了一番,可并没有感受到书中所说的灵气。”
梁宇闻言点了点头:“没有感受到灵气,是因为你修炼的时间太短,从今往后,每天修炼五个时辰,若你天资不错,一个月,就能感受到天地间蕴含的灵气。”
听到梁宇的话昜晨身子一僵,早上一个时辰的修炼就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僵硬,双腿麻木,若是一连修炼五个时辰,自己还能站起来吗?
“脉象正常,身体无碍,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疼痛,为师也不知道。”梁宇说着摇了摇头,松开了拿捏昜晨脉门的手。
“如此放心大胆的将脉门交给我,任由我用真元探查,是什么都不懂,还是刻意的隐藏,亦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我的瞎想?可他为何会拥有传讯玉符和那储物戒?”梁宇看着身旁愁眉苦脸的昜晨,心中暗自低喃。
天空繁星点点,闪烁不定,一老一少盘腿而坐。
渐渐的昜晨坐不住了,身子扭来扭去,想要躺下,又想要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可是看着身旁一动不动的梁宇,他只能咬咬牙苦苦的忍耐。
“心不静则乱,心乱则欲动,你的心不够静,可是有心事?”
耳旁响起梁宇的声音,昜晨睁开眼睛,看着依旧闭目的梁宇开口道:“没有,只是弟子坐不住,感觉浑身不自在。”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若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何谈问道长生?”
“修行路艰难,这只是修炼的第一步,你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还是趁早打消长生的念头,做一世凡人,也挺好的。”
昜晨闻言神情一肃:“若我未闻长生之前,可能真的会平平淡淡的做一世凡人,可现在,我不愿!我想修炼,我想长生,我想去那传说中的天界看看,看看这世间是否有仙!”
听到昜晨的话,梁宇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在梁宇的注视下,昜晨毫不退缩与其对视,看着昜晨眼中的坚定,梁宇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那就让为师看看你的决心。”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昜晨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坐忘功》中的内容。
“吹呵呼吸,吐故纳新。”
“凡行气以鼻内气,以口吐气。微而引之,名曰长息。内气有一,吐气有六。内气一者吸也。吐气六者,谓吹、呼、唏、呵、嘘、稲,皆出气也。凡人之息,一呼一吸,无有此数,欲为长息。”
一夜的时间可谓眨眼即逝,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昜晨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静坐,他的身体已经麻木,身旁的梁宇不知何时已经不见,看了一眼身旁的空蒲团,昜晨龇牙咧嘴的站起身子。
面对着朝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昜晨抖了抖手,抖了抖脚,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
“师兄,早!”张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昜晨转身看去,笑着打起了招呼。
“早。”
“师傅呢?”来到昜晨身旁的张涵开口问道。
“不知道,我睁开眼就没看到师傅。”
“咳咳……”昜晨话音刚落,一阵咳嗽声从木屋中传出,紧接着梁宇背负着双手从屋中走出。
“师傅,张涵给您请安。”
“昜晨给您请安。”
“无需多礼,昨夜可安?”梁宇笑着抚须问道。
“不敢,弟子昨夜安好。”张涵恭敬的说道,而昜晨嘴角一阵抽动。
时间飞逝,眨眼间三天过去了,这三天发生的事不多,但也不少,首先是张涵被带去无为峰行了拜师礼,得赐道号不凡,其次是昜晨从张涵的口中得知了成衣铺两位女子的芳名。
除此之外,昜晨每天都会疼上一次,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生,怀疑人生,对此梁宇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用真元探查了昜晨的身体,可得到的结果却是身体正常无碍。
“师兄,要不我背你吧!别又像昨天一样,在下山的过程中突然犯病。”壬水峰的狭窄石阶上,张涵看着一步一台阶,小心翼翼往下走的昜晨,忍不住的问道。
因为就在昨日,昜晨在下山的过程中突然发病,幸好张涵眼疾手快将其抓住,要不然,昜晨铁定掉下山崖。
“不用,这不是有你在吗,若是我真的发病,我相信你会像昨天一样,在我即将掉下去的那一刻将我抓住。”
“那万一我抓不住呢?”张涵苦笑着问道。
“世上哪有那么多万一,再说了,我这不是有师傅送的符箓吗?”昜晨说着拿起挂在脖子上,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箓晃了晃。
“要不是师傅怕你像昨天一样坠崖,怎会耗费真元给你画一道保命符箓。”
“师傅,师傅,师如父,这是父爱,你不懂!”昜晨轻笑着将那枚符箓塞进衣服里,紧贴着山壁,一步一台阶,小心翼翼的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