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烟霞子与一众弟子人多,而且武艺高强,是以不便远路押送,周玄便决定就近关进了所辖县里,烟霞子等人被打入县衙死牢,周玄派人快马去请李士实过来。
进入女牢,这里阴气沉沉,四周昏暗,烟霞子一众弟子都被分别关进牢房里,牢房之间用灰砖相隔,下铺稻草,上铺有草席,而烟霞子则关在靠里间的一间,这也是最大的一间牢房,四周是流沙墙,头顶是铁丝倒刺,牢门是两道铁栅栏门,整个牢房方圆两丈多宽,而烟霞子被锁在木桩上,周身一套脚镣手镣以及身上绑着一圈链子,都是锦衣卫特制刑具,百炼精钢所铸,厚实沉重,专门用来对付江湖中人。
周玄与魏继贤等人来到牢房前,此时整个牢房的人都被换作锦衣卫的人,严密防守。
“我说,烟霞子,武当掌门,现在你知道我锦衣卫的厉害了吧,现在任你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
周玄看着烟霞子说道,一旁的魏继贤也一脸阴笑,心想可算把这疯妇逮着了,只怕李大人的希望会落空,到时我要好好折磨她。
烟霞子此时全身被绑,却没有半丝力气,微弱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卑躬屈膝!”
周玄闻言一皱眉,身后的厉童看着烟霞子说道:“她好像不对劲!”
周玄仔细一看,果然那烟霞子头耷拉着。
“这怎么回事?”
周玄问道,身后的程成说道:“看来她中了我大哥的“七星毒蛛”!”
一边的上官凌风一皱眉。
“可有解药?”
周玄忙问。
程成摇摇头说:“没有,此毒蛛乃是我二人性命豢养,非危急时不会轻易使用,只要人中了“七星毒蛛”便会毒发身亡,毒性走遍奇经八脉,直至侵入心脉而亡。”
程成说完,心底里却暗道,烟霞子,莫说没有解药,就算是有解药,我程成也绝不会给,我一定要为大哥报仇!
“可惜,可惜。”
周玄一叹道,原本根据李大人的吩咐,如若生擒,最好招安,为己所用,如此,还真不好向李大人交代。
身后的厉童闻言,心中一喜,也算为二弟报了断手之仇。
就这样,一行人便出了女牢。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对面牢房里余冷秋、钟素、阮小环关在一起。
烟霞子微抬抬头,缓缓说道:“师父没事……”
“师父!”
余冷秋眼含泪水,刚刚的话几人都听到,心中无比伤心,三人纷纷站在木栅栏门前,遥望着师父,都落下了泪。
在大牢隔壁一个院落房间里,魏继贤进来了。
“唉,我说这个烟霞子怎么这么倒霉,本来还想着和我们一起共事的,谁知她竟中毒了,真是人作孽不可活呀!”
魏继贤一进屋就唉声叹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师父怎么了?”
许燕一身不动的坐在榻边,魏继贤一把搂住许燕说道:“就是你那师父,中毒了,活不了多久了。”
许燕一听,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啊,哭什么,应该高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听话,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滚!”
许燕娇喝道。
魏继贤吓了一大跳,站起身来。
“好,等你给老子把儿子生下来,我再好好伺候你,折磨不了你师父,我总折磨她弟子可以吧!”
魏继贤叫道。
“你,你不是人!”
许燕哭道,一双眼睛眼泪汪汪,魏继贤也不再说什么,翻身便躺在榻上。
“大人,烟霞子一死,那里面的女犯如何处置?”
在院落另一个房间里,一个校尉问周玄。
周玄一琢磨,然后说道:“既然都没用了,当然是杀掉,不过,杀掉之前,兄弟们也辛苦了,老规矩,让兄弟们乐呵一下。”
校尉淫笑了一下,说道:“这些道姑确实长得水灵,尤其是她的那几个大弟子,稍后,我会把她的首徒给大人带过来。”
周玄一摆手说道:“我就不需要了,你们记住下手干净点,她们都是有功夫的人。”
校尉坏笑道:“看来周大人依旧很怕家里的嫂夫人,放心,兄弟们轻车熟路,只要进了我锦衣卫牢房,任她是天王老子也得服服帖帖的!”
夜晚,锦衣卫早备好了药物,只等烟霞子一死,便要处置她的徒弟。
一个身影落在了一片屋瓦之上,只见她一身灵鹫双羊纹纱袍,面罩白纱,正是“西域圣姑”洛图兰。
“呼”地一声,一道白影直袭向牢房门前站岗的两名锦衣卫。
“哧哧”。
两名锦衣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点中死穴,洛图兰探身摸出一人腰间的钥匙,便开启了牢门。
洛图兰闪身便进入牢里,里面每隔一个牢房便插有一根火把,里面的锦衣卫突然看到一个陌生女子闯了进来,纷纷抽出绣春刀,在这一丈宽的牢道,一阵白影一路穿过牢道,锦衣卫纷纷被点中死穴,洛图兰在最里间停住了身子,右边牢房里,烟霞子三个大弟子都站了起来,手握着木栅栏,洛图兰一看那最大的牢房。
“你就是烟霞子?”
洛图兰轻声问道。
烟霞子微一抬头,看了看洛图兰。
“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洛图兰说道,然后一捏铁栅栏铁锁,铁锁应声而开,洛图兰正欲打开第二道铁栅栏,耳闻一阵衣袂声,门外传来闷哼声,又一道白影飞进来,洛图兰一看,云眉一皱。
“嘶嘶嘶”。
洛图兰双手疾挥,十几道白丝自指尖发出,射向那道白影,那道白影双袖一挥,一阵罡风起,那十几道白丝竟穿透罡风,那白影又双手疾出,一阵破空声,几道白绫自袖中而出,那白影又一落地,身形向前旋转而来,激起一阵罡风,几道白绫纷纷旋转缠绕住那十几道白丝。
“姑娘别误会,我也是救人的!”
那道白影正是李红尘。
“嗖嗖”。
两道人影飞了进来,李红尘一看,忙对洛图兰说道:“你快救人,我去挡住他们!”
李红尘刷地飞身迎去。
“姐姐,请快救我师父!”
大弟子余冷秋忙说道。
“好!”
洛图兰眼瞅着李红尘前去相挡,也不敢耽搁,一用指力,第二道铁锁应声落锁,洛图兰又打开关着余冷秋等三名弟子的牢房。
“你们去救其他人,你师父我来救!”
洛图兰说着跃进大牢房。
“谢谢姑娘……”
烟霞子有点神志不清地说道。
洛图兰一看便皱眉,看样子烟霞子状况不是很好,洛图兰用手一摸捆在烟霞子身上的链子,两根手指粗,都是精钢所造,洛图兰暗运“冰蚕神功”。
“咔嚓”。
百炼精钢竟应声而断,洛图兰又如法断开脚镣手镣之间的钢链。
“来!”
洛图兰扶着烟霞子走出牢房,一头的李红尘早跟厉童、程成交上手,余冷秋等三个弟子,拾起倒在地上锦衣卫身上的钥匙,打开了两侧的牢房。
李红尘见众人都出了牢房,双袖一挥,十几道白绫向厉童、程成袭来,李红尘一弯身,身上几道绫纱犹如长蛇奔去,牢房过于狭窄,厉童、程成挥掌震开几道白绫,身子向后疾退出了外面,一道白影随即而出,李红尘一落地站在牢门前,几道绫纱飘飘然挽在李红尘身上。
一众弟子纷纷出了牢房,最后是洛图兰与余冷秋扶着烟霞子出来,此时牢房外一些差役举着火把在外面,纷纷抽出腰间佩刀,魏继贤与周玄早闻讯赶来,上官凌风也站在一侧,周玄不禁一皱眉,自己带来的一众精干锦衣卫竟然死伤殆尽。
“你是何人?竟敢来此救人!”
厉童向李红尘问道。
李红尘轻轻一掩口笑说道:“我就是个良家小女子!”
厉童不禁一皱眉,一旁的程成开口道:“你识相的,闪开一边,我们不予追究,不然,可要一同将你拿下!”
李红尘又一笑说:“哟,这位好大的口气,刚刚不知道是谁,被我打得四处乱窜,这会子还挺会逞英雄!”
程成不禁老脸一红,干咳一声。
洛图兰向李红尘说道:“姑娘,烟霞子恐怕中毒了,我助你在此挡他们一阵!你们速带你们师父离开!”
洛图兰又转头对一众弟子说道。
一边的余冷秋说道:“多谢两位姐姐,烦请两位姐姐带我师父离开,我们负责断后!”
李红尘又笑着说道:“不用了,你们走就是,我看他们谁敢拦!”
余冷秋见此也不再多言,现下救师父要紧。
“走!”
余冷秋叫道,一众弟子就护着师父就往外走,那些本地衙役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连锦衣卫都不是其对手,自己更不能为此丢了小命,这些衙役都纷纷虚张声势,但并不上前阻止。
“哪里跑!”
厉童喝道,飞身就朝余冷秋她们而去。
“你敢!”
李红尘一甩袖,一道白绫袭向厉童,厉童反手一道劈空掌,身子依旧向前欺去。
“嘶嘶嘶”。
一边的洛图兰双手疾出,十几道白丝罩向厉童周身,厉童赶紧向左边疾闪身,双掌一挥。
“啊!”
厉童惨叫一声,一些白丝穿透厉童掌风,全部射穿厉童双掌,厉童不由后退好几步,举着双掌额头冒出冷汗,程成同时也一跃而上。
“找死!”
李红尘烟眉一挑,一道白影迎上去。
“呯呯呯”。
程成被震得一连后退十多步,嗓子一热,又一口血吐了出来,本来就受了内伤,现在更加重起来。
魏继贤一看苗头不对,忙转身朝另一院落奔去,周玄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二女子武功不下烟霞子,一个烟霞子就让这边损失了两名高手,以及自己带来的一些锦衣卫,这一下就来俩,周玄也随即朝隔壁院落而去,只有上官凌风静静地站在当场,似乎在欣赏一场好戏。
等烟霞子一众走得差不多了,洛图兰招呼李红尘走,洛图兰、李红尘便飞身出了大院。
“师父!你怎么样了?”
余冷秋问道,众人出了县衙,在一个巷口,这时,李红尘、洛图兰飞身赶了过来。
“事不宜迟,你们随我来!”
李红尘说道,众人便跟着李红尘,一路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个府邸,李红尘上前敲门,大门开启。
“宫主。”
里面一个侍女把门打开,一行人便进了那座府邸。
进了大厅,已有侍女掌灯,整个大厅灯火通明,余冷秋把师父放在座椅上,只见烟霞子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神志晃忽,洛图兰又设法把烟霞子身上的手铐脚铐打开。
“我师父是怎么了?求二位姐姐帮帮我师父!”
钟素忙说道。
洛图兰一探烟霞子脉搏,然后又摸了摸经脉,洛图兰云眉一紧。
“烟掌门中毒了,此毒为何物,我也不甚清楚,但毒已侵入奇经八脉,如若是旁人早已身亡,亏你师父一身玄功,还能维持一些时辰。”
洛图兰又说道:“你们把她扶正,我试试!”
几个弟子忙把烟霞子身子扶正。
“嘶嘶嘶”。
洛图兰双手交叉,手指朝向烟霞子,八根白丝自指尖射出,直透烟霞子全身八脉要穴,烟霞子一下神志清醒过来,也稍觉能够运功,眼望着洛图兰施功,自己也闭目暗运“六阴六阳神炁大法”逼出毒素。
一盏茶功夫,洛图兰额头上已冒出汗来,八道白丝行遍奇经八脉,突然那八道白丝自烟霞子体内往外呈现黑色,一下变成黑丝,向洛图兰指尖褪来,洛图兰一惊,忙收丝停功。
“好厉害的毒!”
洛图兰惊声说道。
烟霞子睁开眼惨然一笑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看来我烟霞子今天难逃劫难了。”
烟霞子自己运功竟也不能逼出毒素,反而加快了毒素的运行,向全身散开。
“那怎么办?二位快想想办法啊!”
一边的阮小环叫道。
这时李红尘开口了:“你们先扶你们的师父回厢房,我来试试看。”
余冷秋马上问道:“姑娘,你有办法?”
李红尘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没有把握,不过得看你师父的造化。”
一行人便把烟霞子扶到里面一间厢房,李红尘在门口说道:“你们在这等着也没用,都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情况我自会通知你们。”
说着,李红尘便关上了房门,一众弟子也都安排了其他厢房,余冷秋叫其他师妹先去休息,自己和钟素、阮小环在此守候。
“逍遥客,你觉得怎么样了?”
李红尘问道。
烟霞子坐在榻上点点头说道:“还好。”
李红尘一掩口轻笑道:“你啊,就是嘴巴硬,命悬一线了,还说还好。”
烟霞子淡淡一笑。
“你躺好,我瞧瞧。”
李红尘说道。
烟霞子便依言躺在榻上,李红尘看了看,便伸手解烟霞子衣服,解开烟霞子内襟,只见胸口上有两点黑点,方寸之间也渐乌。
“你这是被什么咬了?”
李红尘问。
“一只黑色大蜘蛛!”
烟霞子说道。
“哦!”
李红尘一点头,然后帮烟霞子穿好衣服。
“逍遥客,实不相瞒,我能救你,但能不能救你,要看你的意思。”
李红尘说道,一双眼睛看着烟霞子。
“这是什么意思?”
烟霞子有点奇怪。
李红尘微微一笑道:“你肯定好奇我的身份,实话告诉你,我是“神净宫”第五代宫主!”
“原来如此,你就是“神净宫”宫主。”
烟霞子想到华山相遇时的情景,说道。
“其实本门祖师和你武当祖师张真人,都是旧识。”
李红尘一本正经地看着烟霞子。
烟霞子暗道,难怪那“六阴六阳神炁经”会出现在武当“无为殿”里。
烟霞子没有说话,躺在榻上静静地看着李红尘。
“可惜,本门的“六阴六阳神炁经”不知何缘由,心法竟遗失,如能找到此心法,我可以用“六阴六阳神炁经”救你性命!”
李红尘看着烟霞子,一对眸子星月有神。
烟霞子淡然一笑,说道:“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
李红尘也一笑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烟霞子,好吧,我知道心法在你手上,能不能交还我“神净宫”,如能归还,我“神净宫”上下当铭记于心!”
烟霞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心法?”
李红尘轻轻一笑,掩着口说道:“逍遥客,你武当“金霞鼎”一身纯阳正气,而那魔教“紫凝神功”乃至阴至寒之邪功,你能融此二功于一身,没有本门的“六阴六阳神炁经”,只怕你早死上上百回了!”
烟霞子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在武当发现了“六阴六阳神炁经”。”
“哼!你还当着七大门派的面,自诩为武当功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红尘一撇嘴说道。
烟霞子不由一脸尴尬,轻声道:“对不起,实在不知竟是出自“神净宫”!”
李红尘又一笑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反正本门功法叫“六阴六阳神炁经”,不冲突!”
烟霞子不禁略感惭愧,但依旧有些疑虑,为何“神净宫”的心法会在武当,而李红尘却说遗失了。
“现在你能把本门的心法交给我吗?”
李红尘看着烟霞子问。
烟霞子点点头道:“既是“神净宫”之物,先前又救了我一命,自当奉还!”
李红尘一听,喜笑颜开,忙说道:“好,我先帮你镇住体内毒素,使其不要蔓延太快,应该可以坚持几日!”
李红尘却心中暗道,逍遥客啊,逍遥客,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祖师确实是和你祖师是旧相识,但却是血海深仇!等我得到心法,我要好好折磨你逍遥客!
门外,洛图兰看着烟霞子的三名弟子。
“多谢这位姑娘,救了我师父与众师妹,我余冷秋感恩不尽!”
余冷秋一躬身说道。
洛图兰不禁一激动,身子不由一颤抖,面上的白纱也抖动着,余冷秋等三人都暗暗一惊,心想这位姑娘怎么了。
“你,你就是,余冷秋?”
洛图兰眼光含泪,哽咽地问道。
“正是我!”
余冷秋更加奇怪,难道这位姑娘认识自己。
洛图兰走到余冷秋面前,伸出玉手要摸余冷秋面容,余冷秋一惊,但没有动,任由洛图兰的手在自己面容上抚摸着,洛图兰此时已泪流满面,没有哭出声来。
“你!你是?”
余冷秋问道。
“我、我是……”
洛图兰默默收回了手,便回转身子走开。
“你等等!”
余冷秋叫道。
洛图兰停住身子。
“你,你是不是来自西域!”
余冷秋闪身逼在洛图兰身前,因为她一早就看出这女子身着异服,不是中原衣裳。
“你别问了,我……”
洛图兰低头抽泣着。
“你是我娘!是不是?”
余冷秋冷声问道。
洛图兰一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余冷秋。
“你,你知道了。”
洛图兰轻声说道,伸手慢慢摘掉了自己的面纱。
但见洛图兰梨花带雨,玉貌华年,而与余冷秋竟有几分相似,余冷秋看着洛图兰不禁淡眉一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余冷秋恨恨问道。
洛图兰气不成声,含泪说道:“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让你抛弃自己的孩子,不管她是生是死!什么苦衷?让你二十年没有来见她一面!又是什么苦衷?你今日却又站在我面前!”
余冷秋慢慢逼近洛图兰,洛图兰哭着摇着头,身子慢慢往后退。
余冷秋狠狠地看着洛图兰,一边的钟素、阮小环见如此惊天变化,始终不敢说话打扰,钟素忙走过来拉着余冷秋冰冷的手说:“大师姐,你别生气,伯母现在不是来了吗,你们终于可以团聚了!”
“走开!”
余冷秋一甩钟素的手。
“冷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抛弃你!我今天来是来赎罪的!”
洛图兰流泪说道,“收起你这套说辞,别再跟我流眼泪,我没有你这个娘,我就是死,也不用你救!你给我滚!滚!”
余冷秋一指外面,洛图兰哭着捂着口奔出了厢房过道。
“大师姐!你太过分了!那是你娘!”
钟素瞪眼叫道,然后便去追赶洛图兰。
阮小环在一边默默地站着,深知大师姐在气头上,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
“伯母!”
钟素一跃来到洛图兰身前。
“伯母,你听我说,大师姐这时心情不好,等她冷静点她会想开的,我一定让她好好和你说话!”
钟素双手一拦说道。
“谢谢姑娘,她说得对,我没脸见她!”
洛图兰哭着说。
钟素一急,忙问道:“伯母,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改天我一定陪大师姐来看你!”
“我……”
洛图兰一摇头说道:“算了,不说也罢,我和她注定是天涯海隔,我的姓名你们也不要知道,免得给你们惹麻烦!”
洛图兰说着便闪身跃过钟素,一道白影飞出大厅。
钟素回到厢房门外,余冷秋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前,一边的阮小环向钟素急摇头弄眉,让她现在别惹大师姐。
钟素心里非常生气,居然把自己的娘赶跑了,就算当初有千万不应该,但终究是自己的娘,而钟素之所以恼火生气,是自己小时候虽出生在盈实家庭,但娘却是爹爹众多小妾中的一个,受尽正妻偏室欺凌,而爹爹却从来不管不问,而娘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求学向道,直至自己九岁时,便英华早逝,自娘死后,自己更日子过得清苦,经常遭到白眼冷骂,直到自己十一岁那年,只身来到武当山,拜在烟霞子门下做了个武当弟子。
三个弟子都不吭声,默默地站在门口,这时,“咿呀”一声,厢房门打开,李红尘出来。
“怎么样姑娘?我师父如何?”
余冷秋等三个弟子忙问。
李红尘淡淡一笑说道:“我已经暂时把你师父伤势控制住,相信这几日是不会出现问题的,等过些时日我自会解了你师父身上的毒。”
余冷秋等三个弟子一听,不禁奇怪,为何要过些时日才能救回师父,李红尘笑着便离开了。
余冷秋等三弟子也只好让师父好好休息下,不便打扰,三人在房间里商议对叛徒许燕该怎么办,三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去营救许燕,把许燕抓回来以后让师父处置,虽然三人心中都知道许燕是被魏继贤蒙骗了,但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也难辞其咎。
当夜,三人便又回到县衙,但哪里找得到人,抓到一个衙差,说京师来的人早跑光了,三人只好无功而返。
在另一个院落大厅里,李红尘端坐在上首,周围站着几个侍女。
“烟霞子的那些弟子都安排在厢房里了吧?”
李红尘问。
“回宫主,都安排在前厅庑房。”
一个侍女恭身答道。
“嗯。”
李红尘点点头。
“那个带面纱的女子,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李红尘问道。
“禀宫主,那女子已离去。”
一个侍女答道。
“嗯。”
李红尘点点头,心想那女子不知是何来路,其武功深不可测,连自己都看不出来。
“即日起,封锁这个院落,我要闭关几日,任何人不得闯入!”
李红尘说完,一脸阴笑,自己得此心法,再配合自己的内功,真正的“六阴六阳神炁经”终于合二为一,再除掉烟霞子,自己就无敌于天下,然后杀上武当,为我“神净宫”一血百年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