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日有所思,蔺天炤在陷入昏迷时也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梦魇里。
梦魇的一开始,蔺天炤先是梦到了一名女子,只是女子的身影异常的模糊,相貌也是,给蔺天炤一种飘忽,不切实际的感觉。
女子更像是在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与他说着些什么,可他却根本听不清。
对于女子,蔺天炤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女子的名字就在嘴边,可他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
就在这时:“炤儿,在想什么?怎么在发呆啊?快点,告诉爹爹。”
蔺天炤的眼前突兀地升起一双巨手,同时父亲熟悉的声音从蔺天炤的身侧响起,蔺天炤一歪头就见去世多年的父亲正擒着一张笑脸,笑倪着他。
而他正与父亲并排坐在外公府邸的长廊上吹着风。
清风徐来,长廊外的草地漾起一片碧波,让蔺天炤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并没有长大,也没有嫁给过那个他从来不爱,也从未爱过他的女人。女人也没有因为落水而突然失忆,对他的态度也没有由差转好。
双亲健在,也并未亡故。
“爹爹。”蔺天炤惊呼一声,不由张开双臂缠抱住父亲,将稚嫩的小脸深埋进父亲宽大且温暖的臂弯里,好用来掩饰他早已流满面的泪水。
“炤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还哭上了?男孩子还哭鼻子,还是不是爹爹眼中的小小男子汉啦?”
“炤儿才没有哭鼻子。爹爹,坏,就知道冤枉炤儿。爹爹在想什么?”
蔺天炤何等的聪颖,当他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做梦,父亲还真的活着时,他立即人小鬼大地不让父亲发现自己的心事,快速地抹去了泪水,聪明的反问。
“爹爹在想等你娘亲的病好了,就带着你们俩一起去游历山水,看遍这世间的大小河川。”
“娘亲病了?得的是什么病?”蔺天炤现在真是怕极了,就怕会从父亲的口中听到母亲得的是无药可医的疫病的答案。
不过幸好:“没事,就是些小毛病,养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炤儿好想跟爹爹,还有娘亲一起去游历山水啊!”蔺天炤发自内心道。
“放心吧,等你娘亲的病好了,咱们就去。”
“嗯。”
听到父亲说娘亲的病没有大碍,蔺天炤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原来他早前仿佛亲身经历的那些事才是梦。
什么爹娘惨死,什么嫁予了无情的帝王家,假的都是骗人的。此刻爹爹这不是正好端端的就坐在他的身旁吗?
“爹爹,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想向爹爹请教。”
“你可真是人小鬼大,爹爹是怕了你了,炤儿到底要问爹爹些什么啊,竟还说要请教?”
“就是爹爹你为何会突然来到天启,你不是临江国人吗?”在恐怖的记忆里,蔺天炤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亲口问爹爹了。
“这个啊,因为爹爹对炤儿的娘亲一见钟情啊,为了能够娶到她,爹爹就不远万里从临江来到了天启,最后终于得偿所愿。”
“啊?那这么说来,爹爹你跟娘亲是很早以前就相识喽?”
“是,也不是,因为爹爹一开始只是单相思,爹爹更是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就是与你娘亲初见的那一天……”
这段记忆蔺天炤可没有,且现在给蔺天炤的感觉就是这一幕竟是无比的真实,就像是曾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不,应该说是他正在亲身经历。
所以蔺天炤可以无比肯定的说他的爹爹此刻还活着,他早前的那些经历才是梦。是他永远也不想重复再做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