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蔺侍君,这是何物?”陶元勋突然从桌上顺手抄起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向床上正养伤的蔺天炤发问道。
只见这纸上的字迹,似乎并不只是出自蔺天炤一人之手,还有一人。只是这上面写的似乎却不是字,而像是勾勾叉叉的胡乱涂鸦。
“啊?那是我给天炤批改的作业。”
“作业?”
听闻覃可可脱口而出的新怪名词,蔺天炤的视线也被不由被引了过去。
蔺天炤一看,可不是嘛,这纸上的字迹,黑色的古篆体数字部分确是出自自己的手笔。而那些勾勾叉叉,还有部分活像鬼画符般的符号却不是出自他之手。不用问了,准是面前小女人的杰作。
“陛下,这是?”蔺天炤也不由好奇道。
“你上面有几道题做错了,我就帮你打上了叉,做对的,我就帮你画了勾,好用来让你区分对错。然后我又在错的题目后,帮你写下了正确答案。”覃可可语气自豪道。
“这是题?为何元勋从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题目?”听闻蔺天炤与覃可可间的对话,陶元勋可谓是听得一头雾水。
数字间的加减算法,陶元勋倒是知道,可何为乘以?
“陶太医勿怪,这是陛下前几日传授予天炤的新式算法,叫做乘法,可以用来快速算出相同的数字相加的成果。”蔺天炤实在是太聪明了,一听陶元勋的提问,立即就知道陶元勋在予他,还有覃可可问些什么了。只听蔺天炤言简意赅地向陶元勋虚心解说道。
“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神奇的计数方法,为何元勋竟是从未曾听说过?不知陛下可否也将这神奇的计数方法教予元勋?”
“陶太医?你是太医,你又不做伟大的数学家,你学它做什么?”一听陶元勋竟也想和自己学习数学,覃可可忍不住吐槽道。
“何为数学家?”
“数学家就是……哎呀,行了,你先告诉我,你个太医要学这种东西干嘛?难不成御医院还有要用到你们算银子的时候?”
“是啊。”覃可可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竟会真听到陶元勋肯定的答复。
“我们御医院虽是专司太后,陛下以及陛下的侍君,乃至宫人们寻医问药的地方,可平日里所用的药材的斤两以及太医们的吃穿用度都是需要向内务府以及内庭司报备的。万不可做出糊涂账来。而这些账目平日为师都是交予元勋来管的。所以每到算账之时,元勋都每每夜不能寐,一是怕算错,二是元勋实在是不擅长算账。”
听闻陶元勋的答话里带有明显的抱怨与无奈的成分,蔺天炤又忍不住的微微一勾薄唇,再次嗤笑出声来。
当即就收到了覃可可的白眼刀警告,以及陶元勋投来的求助目光。
蔺天炤赶紧收起笑脸,体贴入微地为饱受算账之苦的陶元勋排忧解难道:“既是陛下都肯将乘法无偿教予天炤了,该是不会嫌多教一名徒弟吧?”
覃可可想说她嫌弃,且是嫌弃极了,不肯教陶元勋的话,可奈何蔺天炤都开口了,覃可可也不好驳了心爱的男人的面子。
只得强忍着心中的嫌弃与不满道:“行吧,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陶太医你这个徒弟,朕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