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东西!”黑木咒骂一声,运足功力双手呈爪,一把捏住对方的脖子,嘶嘶冷笑间猛地用力,直握得那人口吐白沫,骨骼更是发出一声脆响,脖子一歪已然毙命,其余的人见了不由大惊失色,纷纷亮出武器,扑上前来待要和黑木拼命。
只听得黑木呼喝一声,蓄足六成内力猛地击出一掌。对方十来人给巨力一震,全数震飞出数十米高落下,但闻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一行人全数毙于一招之间。
这就是锦影卫的实力,无论海鲨帮多少人,都无人能与之抗衡!
陶染负手而立,从头至尾并未出手,他身后的白羽、黑木,以及锦影卫十八骑,直接往里面硬闯去,已然震慑全场!
锦影卫骑士一字排开,马蹄隆隆飞驰而来,烟尘飞扬间,诸人慢慢从背后抽出长剑,当是要现宰海鲨帮的人了!
海鲨帮人个个又惊又怒,但凡手握兵器前来阻挡的,手中刀枪剑戟通通被锦影卫的利剑砍成几截,一招之内悉数毙命。
有人试图发射暗器或者用毒,或者还想用别的旁门左道,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杀死了。
屋檐上、廊庑下、山门前、广场上,到处都是海鲨帮人血肉模糊的尸体。
有几个人远远看着,顿感惊惶失措,也不知要不要上前相助,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观望了一会最终拔腿便跑。
一时间,偌大的海鲨帮只闻马蹄声响,四下静悄悄地别无人声,肃杀之气传来,危险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帮派,海鲨帮人再无一人敢现身找死。
陶染带着手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闯到总舵大堂门前。
黑木“嘿呀”一声,蓄势提足十层功力,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立出,一掌对着那栋屋子猛地打去,房屋立即摧枯拉朽垮掉,化为废墟不堪一击。
海沙帮老大楚霸山悻悻然逃了出来,要是再慢一点,直接要被倒塌的四梁八柱给砸死。
“原……原来是……”楚霸山脸色惨白,脸上横肉随之发颤。
不待楚霸山将话说完,黑木早已不耐烦,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一脚踏上他的背脊上。
海鲨帮其余喽啰见了,吓得哆哆嗦嗦跪倒一大片,没有人敢抬头去看锦影卫等人的威风气势。
楚霸山趴在地上,费力地昂着头,活像只千年老王八,战战兢兢道:“陶大人,您有什么用得着小人的地方,直接差人来吩咐一声就行了,小人自当全听大人差遣!哪里敢劳驾大人纡尊降贵,亲自莅临敝处!”
“呸!楚霸山,你算什么东西,连给我们大人提鞋都不配!我们大人还需要差遣你这样的人吗?”白羽冷哼一声,用带血的长剑,拍了拍楚霸山一脸横肉。
楚霸山脸色愈发白了,几乎要吓尿:“白左指挥使说得是!小人这帮乌合之众,哪里入得了陶大人的法眼?只是不知陶大人大驾光临,到底所为何事?还望大人明示!”
楚霸山心中连连叫苦,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都不敢,也不曾得罪过锦影卫的人,怎么会无端招来如此横祸呢?也不只今日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陶染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海鲨帮众人,气势无声铺开,带着睥睨天下的戾气,冷冷道:“云雾山庄的保护费你们也敢收!是活的不耐烦了么?楚霸山,本使警告你,不要去招惹上官颜!”
“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上官颜了!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楚霸山忙不迭点头求饶。
陶染不置可否,对白羽使了一个眼色。
大家甚至都还没有看清楚白羽是怎么出手,只听得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白羽已然割掉了楚霸山的一只耳朵:“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若有下次,割的就是脑袋了!”
楚霸山顿感脖子一凉,赶紧道:“不敢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撤!”陶染命令一出,锦影卫一行人立即勒马回身,扬尘而去。
楚霸山捂住流血不止的耳朵,叫苦不迭,不知这云雾山庄的上官颜是什么来头,背后竟然有锦影卫给她撑腰!
楚霸山就这样丢掉了一只耳朵,心里恼怒得很。后来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九当家秦大鼎惹起来的,立即气急败坏叫来了秦大鼎,当场砍断了他的一条右臂泄愤:“你他妈的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上官颜!海鲨帮的人听着,再有谁胆敢招惹上官颜的,我定要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自此,再无人敢来上官颜的云雾山庄收取保护费,也再无人敢去她的地盘捣乱!
西市午门,乌云蔽日。
秋风呜鸣着扫过刑场,谏议大夫全府所有人穿着一身素白囚衣,双手被缚绑跪在地,即将斩首示众,悲凉的光线拉长了他们惊慌颤抖的身影,似乎也在预示死亡的降临。
侩子手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等着监斩官发令。帷幔飞扬的监斩台上,监斩官眯缝着小眼睛盯着流逝的沙漏,静候午时的到来。
围观群众将午门围了过水泄不通。
路人甲乙丙丁小声地议论纷纷,既害怕又兴奋,大约是好久没有看过这样壮观而血腥的斩头场面了!
“这谏议大夫一家阖府上下八十几口人,全部都要被问斩了,真正是可怜呐!”
“听说,这里边还有一个是上个月刚嫁进来的新娘子,长得可漂亮了,如今也要一并被斩头,真是可惜了了!”
“我还听说,新娘子的娘家张义宽一家也受到了牵连,卸职的卸职,发配的发配。看来结亲需谨慎,搞不好会要人命啊!这张义宽一家不就是明摆着的例子,折了女儿不说,还把自家后代前程也搭进去了,可真是够倒霉催的!”
“哎呀,这家人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全家抄斩呢?”
“好像是因为谏议大夫的嫡次子王显,在客来欢酒楼,喝醉之后大放厥词,说万家权倾朝野,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是野心勃勃的权臣之类的话,所以才招来了阖家杀身之祸!”
“这王显不长脑子也罢了,嘴上还不带把门,可是把全家都坑惨咯!养了这样的儿子,怕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讨债的吧!真是造孽哟!”一个穿着短褂棉袍的市井百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