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川已经认出救了自己的这人,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李猎户。
不过此时的他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是而恍惚回道。
“我、我来找我的狗…”
杜清川话音刚落,那小白就从身后扑到了他的面前。
嘴里还叼着一只肥得流油的竹鼠,大大的眼睛瞪着自己,好似在问。
你刚刚跑哪儿去了?找了你好久…
清河村就这么点大,村民们彼此都比较熟悉,然而李恒山仔细看了眼杜清川,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孩子。
随后,又想起之前听闻村长在村口捡了个孩子回去,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
“既然你找到狗了,那就回去吧,记住以后不要再来这儿,很危险!”
李恒山说了一句,便扛起那两头狼尸大步跨出,离开了这里。
这时杜清川也回过神来,见李猎户已经离开了,连忙跟了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指不定还会引来什么东西。
回去的路上,杜清川亦步亦趋的跟着李恒山后面,看他背着起码几百斤重的尸体,可走起路来却还是无比稳健轻松的样子。
不禁暗暗咋舌,对其心生向往。
“叔叔您好,我叫杜清川,谢谢您刚刚救了我。”
杜清川跑到了前面,对着李恒山感激道谢。
李恒山身形顿了顿,也不说话,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再次往前走去。
虽然对方反应有点冷漠,但杜清川不以为意,他能感觉的出,这李恒山应该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没有故意漠视自己的意思。
重生至今已有几个月,但是他对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还是知之甚微,缺乏一个清晰的认知。
所以,他现在急需一个人,来清楚的为他解答疑惑,而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杜清川相信李恒山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普通人可没有勇气去找村民们都避之不及的妖怪的麻烦,也没有能力去猎杀这些巨大的恶狼。
“这野狼怎么这么大啊~二婶果然没有说错,这么大的野狼都能被您杀死,李叔你是真是厉害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杜清川很是自来熟的与李恒山搭着话,试图挑起话题。
“李叔,像这些野狼,是不是很多?”
“不多,但也不少。”
许是马屁起了些作用,李恒山低头看了一眼杜清川后,说道。
“而且,这些也不是普通的野狼,可能过段时间,或者再让它们吃几个人,它们就成了那些令人棘手的精怪。”
“精怪?!”
听到这个新鲜的词语,顿时让杜清川来了兴致,随即追问。
“李叔,精怪是什么,是妖怪的意思么?”
自从那件事后,李恒山快一年都没好好的和别人说过话了,以至于他本就沉闷的性子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冰冷着脸还自带低压气场,犹如加上了一道劝退光环,很难有人愿意靠近。
如今有人主动与他交谈,他心里还是有一些高兴的,所以索性也打开了话匣子。
“这世间万物,鱼龙混杂,不单单只存在着我们人族,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其实也并存于世,只是鲜为人知罢了。
其中,飞禽走兽灵智未开,只依本能行事的,只是普通野兽。
而灵智初开,获得妖异能力的,我们则称之为精怪。
精怪可比普通野兽厉害的多,也更加聪明,尤其是它们拥有的各种各样奇特的能力,让人防不胜防,难以对付。”
“那精怪就是妖怪?”
杜清川还是不解的问道。
李恒山摇了摇头。
“还不是,精怪再进一步就会成为妖怪,而妖怪的智慧已经不下于人族,其能力更是厉害到可怕,挥手间屠村灭寨根本不在话下。
所以每当那里出现妖怪之时,其方圆百里必定是生灵涂炭,灭绝人迹……”
听到这儿,杜清川低着头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李恒山一家应该是被精怪祸害掉的,要是妖怪的话,那这清河村怕是早就被除名了。
不过,杜清川并没有向李恒山证实他的想法。
到时候问出来,不仅让李恒山想起伤心往事,而且还会把天给聊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可以为自己解惑,他可不会做这么低情商的事情。
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那精怪唯独只杀了李恒山一家,其它村民好像并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
嗯,有点奇怪。
在杜清川的“纠缠”下,两人聊了一路,快到村口的时候,杜清川才放过对方,仔细消化着刚刚得到的信息。
“清川!”
这时,只见陈大叔一脸焦急的从村口朝自己跑了过来,满是担心的问道。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遇到危险?”
杜清川愣了一下,自己刚刚确实遇到了危险,但是陈叔应该还不知道吧,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叔,我没事,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啊...”
为了不让对方太过担心,杜清川撒了个小谎。
陈至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亲眼看到杜清川身上确实没有受伤的痕迹。
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安心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对方这么在意自己,但杜清川能感受的到陈叔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让人倍感温馨。
“陈叔,您这么着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叔身为村长受人尊敬,一直以来都很是稳重,现在能让他变得的如此慌张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叔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恒山,继而拉着杜清川往村子里走去,神色凝重道。
“听你二婶说,昨天夜里二牛的肚子不舒服出去解手,结果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本来这也没什么...
可刚才,竟然在离茅厕不远的田地里,有人发现了二牛的尸体,五脏六腑都被掏了个干净,就和一年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好在你没有事,以后,就不要出去了,实在太危险了…”
这时,杜清川正想与李恒山道别,刚一回头。
却蓦然望见李恒山露出一副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
阴沉无比的脸上那咧起的嘴角,防佛在无声的发笑,令人毛骨悚然。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杜清川本想说出口的话,如鲠在喉。
最后,他只好皱着眉头和陈叔一道走了回去。
…
“嗬、嗬嗬…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