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忽然像是发狂一样的举动,让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降到了零度。
季寒眼神一凛,迅速站起身,抓住季夏的胳膊,命令般的说道:“季夏,坐下。”
季夏用力的甩掉季寒的手,继续盯着父母,原本的愤怒也变成了伤心:“你们知不知道,云逸前几天刚刚把我送进局子!”
季夏的话一出,桌上不明所以的大人们瞬间惊愕的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这些孩子们之间都认识,却没有想到季夏和云逸两个人之间会有这样的大的过节。
季夏冷笑一声,像是自暴自弃一般的妥协:“你们要我嫁给他,不是不行。”
“把我杀了,把我的尸体给他送过去吧!”
季寒听着妹妹说出这样过分的话,忍无可忍的呵斥到:“季夏!”
季夏扭过头,一双美眸中染满了伤心与失望。
可嘴角却依然倔强的上扬着嘲讽的弧度:“你喊我干什么?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季寒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季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更何况,又没什么可以能和她解释的。
季夏难受的红了眼眶,眉头紧蹙。
比起季寒的沉默,她更希望听到哥哥的反驳。
“你也心甘情愿的,让我作为权力财富的交易品,是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种婚姻带来的痛苦吗?”
季夏垂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
她想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以免在大家面前这样的失态,可全身却一直止不住的颤抖。
“从小,你都没有站到过我这边。”
“所以这一次,也是。”
她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对吗?”
季夏虽然从小就屈服于哥哥的威严下,但她心里始终把哥哥作为最坚实的依靠。
她知道,他管她,都是为了自己可以更好。
虽然不喜欢,虽然不愿意被束缚。
可是她知道哥哥是真的在保护自己,守护着自己。
这一次,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欺瞒,那她真的对他失望了。
季父看着失控的场面,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季夏,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这不是在自己家里,还有你云爷爷和叔叔阿姨,你就这样的胡闹吗?”
说完,又转过头看着表情严肃的云老爷子,认真的道歉:“云叔叔,是我不好,这孩子一直被娇惯坏了,您别往心里去。”
坐在季夏对面的云逸,望着季夏认真执拗的表情。
眼眸中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她的脸红红的,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抠着桌子上的布料。
他理解季夏的这种愤怒,可又有些不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当这种追求的自由被剥夺的时候,愤怒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他不理解的地方,恰巧也在这里。
难道季夏不知道这种自由,原本不就是他们这种所谓的财阀集团继承人不配拥有的奢望吗?
生在这样的家庭中。
婚姻的作用,无非就是为家族锦上添花又或者是雪中送炭。
他们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也拥有着很多人得不到的富足生活。
这一切的舒适和富足,一切的顺风顺水,一切高于普通人的生活。
总归是要牺牲些普通人不用牺牲的东西吧?
人所得到的哪一样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呢?
在云逸看来,季夏这样一直纠结已经既定且无法改变的东西。
要么就是太贪心,要么就是太幼稚。
反正对于他来说,娶谁都是娶。
如果够幸运,娶到一个漂亮温柔,识大体懂分寸的女人,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不管娶什么样的女人,在他心里,给够了钱和该有的体面就足够了。
云老爷子对着激动的季夏挥了挥手,眼神中带着慈爱,“夏夏,你坐下来,听爷爷说。”
此刻已经近乎崩溃的季夏,也管不到是谁的面子了。
她直接冷言冷语的说着,“爷爷,没什么可说的,我的事情,从来不允许别人给我做决定,谁都不行。”
季寒直接把季夏拉到了椅子上,冷声的说着:“没大没小,听着。”
云老爷子看着季寒轻轻笑了笑,对着季寒点了点头,随后转眼看向别扭的季夏。
“爷爷日子不久了,看在我这个老的就剩个骨头架子的份上,也看在我得了肺癌份上,你就听爷爷说上几句。”
对于云逸来说,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朝着自己飞过来的重磅炸弹了。
不过他更想相信,爷爷仍然是为了达成目的在演戏给季夏看。
“爸!您说什么呢!”
“爷爷!你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