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观的灵气果然比山下浓郁数倍,两人才来了几个月就双双破关,枼天炼气五层,珠珠四层。
临下山前,枼天内视自己的丹田,灵湖又比之前大了一圈,幼兽还在丹田内呼呼大睡,那粒幽光好像也变大了一点,分外明亮。
枼天自从发现了幽光的好处,没事都要偷偷看上两眼,确保对方不会突然消失,几次逢凶化吉可都是幽光的功劳。
山下小楼内,云清子将枼天和珠珠叫到面前,言语间充满无奈,吩咐两人收拾一下就去内门报道。
苏世之觉得云清子有点小题大做,对方咄咄逼人,臭道士就应该一口回绝。
秦慕蓉和珠珠相依在一起难舍难分,两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分开过,泪眼婆娑的望着云清子。
“你们暂且留在内门好好修炼,等筑基成功,为师一定让你们重新回到福溪峰。”
“臭道士,你是不是准备连我们也一起打发了?”苏世子一直拦在两人身前,不让他们离去。
“你这个逆徒,真当为师舍不得处罚你。”云清子手指一点,苏世子顿时愣在原地,全身动弹不得。
“你们两个去吧,记得用心修炼。”云清子长叹一声离开了小楼。
连大师兄都遭了毒手,元瑶和秦慕容更不敢上前阻拦,眼睁睁看着枼天和珠珠离开了福溪峰。
“师兄,我有点怕。”走到内门阁楼前,珠珠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怕什么,他们还能吃了咱们。”枼天大步迈入了阁楼。
一楼大堂,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坐在一张长案前,见有人进来,赶忙起身,等看清楚枼天和珠珠的长相,又一屁股坐回去,“你们是何人?”
见对方一副冷漠的表情,枼天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的恭敬,“师兄,我二人是来内门报道的。”
“名字?”
“枼天,她是我师妹珠珠。”
“她自己没长嘴,要你来多管闲事。”
“名字?”
珠珠战战兢兢的走到前面,声如蚊蝇道:“珠珠,来自福溪峰。”
“你们两个都是记名弟子?”
“正是,不知师兄有何赐教?”枼天压着怒火道。
“哼,按理说你们两个都应该去外门报道,也就是看在三长老的颜面,要不然谁会搭理你们。这是你们的铭牌,拿好了各自去找自己的住处。”
“请问师兄,不知我二人要去哪里寻找住处?”枼天道。
“我只管发给你们铭牌,去哪里居住与我何干。”
见对方恼怒,珠珠惊慌失措拉着枼天就要离开,谁知被枼天给甩脱了。
“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在这里等一个有关系的。”
“你……不亏是三长老的记名弟子,本事不怎么样,行事却飞扬跋扈。刘师弟,带他们去住所。”青年终究没敢将事情闹大。
“你们两个都跟我来。”
一位十来岁的少年从后面走出,领着枼天两人朝居住的地方走去。
“你们两个怎么不懂一点规矩,初来乍到,多少要向牛师兄意思意思。这下可好,以后有你们受的。”
枼天也不言语,心里一直在琢磨自己事情,上次在破碎虚空中得罪的那个少年,看身份应该地位不低,这次要是再遇上了,对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到了,进了这个门,里面就是女弟子的住所,我不便进去,你自己找人打听一下管事的孙师姐。”
“师兄……”珠珠像个受惊的兔子,站在门洞前不知所措。
“进去吧,等为兄安顿好了就来看你。”
珠珠一直站在门洞前望着枼天的背影,直到两人转过弯,她才小心翼翼的跨进了院子。
同样的,刘姓少年将枼天扔在一处门洞前,暗自骂了一句不识好歹,便独自离去了。
此时枼天一身长袍,青锋剑在离开福溪峰后就被他收入了玉镯,两手空空,身无长物。
“这位师弟找人?”一位面容清瘦的少年突然出现在枼天面前。
“敢问师兄,新来的弟子该找谁去报道。”枼天拿出自己的铭牌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是新来的师弟啊,这边请。”
少年很热情,领着枼天去找了田师兄,然后又亲自将枼天送到住处。
望着十人一间的大通铺,枼天站在门前皱了皱眉头,向齐师兄谢礼后,找到自己的床铺。
此时正是练功的时辰,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齐师兄热心的为枼天讲解了内门的规矩。
像枼天这些新来的,都是十人一间屋子,后面会随着修为的提升慢慢换成四人间,更进一步,就能独自占据一间屋子,要是被发现根骨极佳,那就好运连连,直接会被某位前辈直接收入门下,从此天高云阔,直接跻身嫡传弟子行列。
另外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每月还会有五枚灵石的月俸,不管是用来修炼,还是与同门之间交换物品,没有人会管你。
每天从卯时开始,弟子们都要聚在一起听前辈们讲道,辰时以后就随意了许多,大多数弟子都会选择前往风雷山修炼,哪里的灵气虽然比不上各个山头浓郁,可对于这些内门弟子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
送走热心的齐师兄,枼天换上新领的长衫,纶巾束发,一把玄铁剑背在身后,和清虚观的其他弟子再无分别。
夜里,外出修炼的弟子陆续回到房间,好奇的盯着枼天。
看到同宿的弟子,枼天总算是放心了,虽然自己根骨不佳,可眼前这群少年也不过是刚刚感应到灵气,里面还有两个没有破关的。
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代表众人上前见礼道:“不知师兄炼气几层?”
枼天回礼道:“刚刚破关,如今炼气五层,师弟为何有此一问?”
“奇怪了,我们这里住的都是新入门的弟子。师兄既然已经炼气五层,为何不去四人间居住?”
原来还有这个讲究,看来是因为自己小气,没有送给几位师兄见面礼,被他们安排和这群新人居住在一起!
枼天苦笑着坐在床头,看了一眼大通铺,哀叹一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吧,至少没有风餐露宿。”
第二天清晨,枼天跟着少年们一起来到一座足有五十丈的亭台,按照入门时间,枼天只能跟着少年们坐在最外层,但凡有雨水,最先淋到的肯定是他们。
今天讲道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听旁边的少年介绍,此人是门中的姚长老,枼天听了一会就觉得索然无味,这些东西云清子早已教授过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姚长老离去,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了枼天,一大群人怒气冲冲的围了过来。
枼天也认出了几个带头的少年,正是三个月前和自己起冲突的那一群人,他倒不觉得意外,来之前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师兄,上次就是他掰断了小弟的手臂,听说还偷偷和雨柔仙子在百花苑幽会。”
枼天脑袋嗡的一声,难道两个人在雨中相遇,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四处宣扬?
谣言越穿就越荒唐,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论肯定会不绝于耳,枼天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只想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雨柔师姐。
面对一群少年的拦截,枼天怒吼一声,那个自视甚高的少年还想替人出头,被枼天一拳揍翻在地上,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枼天所到之处,少年们纷纷退到了两边。
一路奔跑,等枼天来到百花苑,雨柔正站在一片花丛中,紧闭着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雨柔师姐……”枼天喊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告诉对方详情。
还是雨柔性情爽朗,看见枼天后,主动走上前来道:“好几天都不曾遇到师弟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故意躲着师姐吧?”
“是听到了许多不雅的传闻,看来师姐也听说了?”
雨柔抬手将一缕秀发拨到耳后,皱皱眉道:“师弟是怕这些风言风语影响了自己的清誉?”
枼天急忙解释道:“我怎么会怕这些人胡说八道,可师姐不染纤尘,如仙子般的人物,我不想他们那些污秽的言语误伤了师姐。”
雨柔开心的翘起嘴角,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谣言止于智者,那些人信口胡吣,师弟不要往心里去,清者自清,我可不想你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分心,师姐还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言论下。”
枼天心中一热,突然有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不免抬头多看了两眼,雨柔羞涩道:“今天不用去武师叔那里吗?”
“师姐怕还不知道,我已经被师傅赶去内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跟着武师叔修习阵法!”
“师弟有所不知,只要过了辰时,没有人会干涉你的自由,就看你自己的意愿。”
“多谢师姐指点。既然如此,我还是先赶往武师叔那里,要是去的迟了少不了要挨训。”
“外面的谣言师弟不必往心里去,好好跟着武师叔修习阵法,这个机会不是谁都能求来的。”
连雨柔都不在乎,枼天也不在顾忌什么,哼着小曲轻松的离开了百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