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冷情心中暗自思谋,如何解开这困局。
只见那墓室之中毒观音似乎怒气稍退,站在那两口巨棺跟前,四下环顾。忽然道:“师妹,你说这墓室之中为何会有两口棺木,而且还有两盏鲛人灯立在那里?咱们也是二人—”说到这里,自觉晦气,当即口中呸呸两声道:“他奶奶的,这两口棺木的确有些邪门。”
玉观音望着那两口棺木,缓缓道:“这两口棺木应该是一座夫妻冢。是以才会并排摆放在这里。”
毒观音哦了一声,缓步走到那左面那一口棺木跟前,低头望去,忽然咦了一声,奇道:“师妹,你看这里有字。”
玉观音走了过去。也是低头而看。而后口中慢慢念了出来:“煞君延。”
毒观音奇道:“师妹,这煞君延是什么意思?”
玉观音皱起眉头,缓缓道:“这煞乃是昔年突厥古国的一个官职,仅次于可汗之下。掌管天下兵马。位高权重。”
毒观音奇道:“这里难道不是金国定王的墓室吗?”
玉观音缓缓道:“是金国定王大墓无疑。只是这大墓里面却出现了一口刻有古时候突厥古国的官员的名字,这却让人匪夷所思起来。”
毒观音目光闪动,缓缓道:“看来这两口棺木还不是什么金国定王的棺木。”
玉观音点了点头,道:“照这棺木上所留下的字迹来说,的确不是。”
毒观音看了看旁边的那一口棺木,那一口棺木上面却没有任何字迹。
毒观音沉默片刻,忽然道:“师妹,既然这两口棺木并非什么主墓室的王棺,那倒不如咱们现在打开看看,也许能够发现一些什么。”
玉观音略一犹豫,点了点头,道:“师姐千万要小心。”
毒观音见玉观音不再反对,当即走到写着煞君延的那一口棺木跟前,看了看那一口棺木,而后走到棺木后方,双手抓住那棺木的棺盖,用力一掀。
那一口写着煞君延的棺木棺盖竟然没有用棺材钉钉死,这一下就被那毒观音掀了起来。
那一口装着煞君延的棺木棺盖甫一打开,毒观音便是啊的一声惊呼。似乎在那口棺木之中发现了什么让她感到惊惧的物事。
其时,那一口棺木距离风冷情等人所身处的墓道距离甚远。众人看不到那棺木里面的物事,只能看到站在那一口棺木前的毒观音的满脸疑惑惊惧的表情。
玉观音一个箭步来到那棺木之前,抬头向那棺里望去,这一下也是顿时呆在那里。
风冷情等人都是非常疑惑,不知道那一口棺木之中藏着什么物事让这二人如此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只听那墓室外面一阵脚步声杂沓,似乎有十余人从那墓室外面的甬道奔了进来。
风冷情凝神细听,只听这脚步声落地甚是轻盈,似乎来者都是女子,心中立时醒悟:“看来是外面那些点穴观音的二代弟子来到此处。
果不其然,只听一众女子的声音隔着二十余丈之外,便即大声喊道:“师傅,师伯。”
毒观音冷哼一声,道:“你们怎么才来?”
只听一个粗豪的女子声音道:“师傅,师伯,我们这一路之上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耽搁,这才来到这边城。不过弟子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捉,这才有所耽搁。”
毒观音哦了一声,冷冷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哪里?”
风冷情等人将眼睛贴紧那弩孔。定神望去。只见一众点穴观音的二代弟子往两边一让,立时将一众点穴观音背后的一个青衣大汉闪了出来。
那青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搬山派的弟子铁中坚。
铁中坚紧闭双唇,目光冷冷的望着面前二十余丈开外的毒观音,玉观音二人。一只右手紧紧的按在剑柄之上。剑鞘之中藏着的便是那一把搬山派的镇派利器辟邪剑。
毒观音见这青年气势虎虎,竟似毫不畏惧二人。心中怒道:“难道这世上小一辈的武功都如此厉害?便连这青年也是手按剑柄,似乎随时都要拔剑相向。难道这青衣大汉的武功也像那两个小子一般厉害?”心中不信,当即迈步而前。大声喝道:“笃那小子,你是何门何派,竟敢在点穴观音门下撒野?”
铁中坚眼睛望着面前这脸蒙黑巾的黑衣老妪,心中道:“这些点穴观音的二代弟子管这老婆婆叫做师伯,看来此人便是点穴观音的掌门师姐。旁边那一位青衣老妪一定是点穴观音的掌门了。”
毒观音身旁的点穴观音二代弟子的二师姐凑到毒观音耳旁,低声道:“师伯。这个小子乃是搬山派的门下。”
毒观音鼻子之中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搬山派铁老儿的徒弟,怪不得这么嚣张,来到我们点穴观音这里撒野。我来深量一下你的本事,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说罢,毒观音飘身而起,向铁中坚扑了过去。
幽暗昏黄的灯影之下,铁中坚只见这黑衣老妪如鬼如魅,身形飘忽,转瞬间扑到自己身前。跟着一股风声猛地向自己面门砸了过来。
铁中坚不及思索,右手拔剑出鞘,反臂刺了出去。
只听当的一声,铁中坚手中的辟邪剑结结实实的斩在毒观音砸来的那一把点穴撅之上。顿时将那点穴撅的撅头斩了下来。
铁中坚跟着迈步上前,欺身直进。辟邪剑寒光闪闪,直向毒观音的前胸刺了过去。
这一下中宫直进,剑刃未到,寒气已然逼得毒观音的两旁鬓发向后飞了起来。
毒观音手中点穴撅撅头被砍落,心中又惊又怒。眼见那辟邪剑凌空刺至。竟然将身子往左一侧,避过剑锋,横里伸出一只干枯如鸟爪的左手,猛地向那辟邪剑抓了过去。
毒观音这一只左手是看准了那辟邪剑的剑刃无锋之处,满拟一把抓住辟邪剑,将这把辟邪剑夺了过来。以雪自己被斩去点穴撅撅头之辱。
当着这么多二代弟子的面,自己一招之间便被来人将点穴撅的撅头斩掉,这个脸毒观音可是丢不起。
铁中坚眼看那毒观音竟敢空手来抓自己手中的这一柄辟邪剑,眼中不禁掠过一抹寒光,就在毒观音左手闪电般抓来的那一瞬间,铁中坚募地里将手中辟邪剑横了过来。
墓室之中,只听那毒观音惨声长呼,跟着毒观音身子往后急退。退出数丈开外,站在那玉观音的身旁,这才停住脚步。低头看一只左手,只见左手掌心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下。
这一剑竟是极深。
毒观音只觉左手掌心剧痛,大怒,抬起头来,向着铁中坚咒骂道:“那里来的小鬼,敢将婆婆的手割伤,不要命了吗?徒儿们,给我上,将这小鬼,乱撅打死。”
进来的这十余名点穴观音之中,有五名乃是这毒观音的门下弟子,看见师父手上流血,受了极重的伤,早就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甫一听师傅呼喝,当即各自拔出点穴撅,分从四面扑上,顿时将铁中坚围在中间。
点穴撅一起挥起,向铁中坚身上招呼过去。
玉观音眉头微皱,心道:“这个师姐如此不知好歹,眼前这个青衣大汉明显是手下留情,否则的话,她这一只左手早就被那把剑砍掉了。她自己都斗不过这青衣大汉,叫自己门下弟子上去,岂不是徒然自取其辱?”
眼睛向围攻铁中坚的一众点穴观音望去,只见这些点穴观音果然是点穴撅舞动的虎虎生风,但却是一下也打不到那铁中坚身上。
只见铁中坚身形在一众点穴观音的包围之中游走不停。那一把辟邪剑却是始终并未再次出手。
玉观音知道铁中坚这是不欲与一众点穴观音为敌。当即向毒观音低声道:“师姐,叫你门下这些弟子住手吧。”
毒观音恍如不闻,更加大声呼喝门下弟子,上前攻击。
玉观音心里怒气渐涌。
那铁中坚也是心中怒气暗暗升了起来,心道:“一帮不知好歹的家伙。”
铁中坚心中暗暗思忱道:“看来不给这些点穴观音一些厉害,这些人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当即口中一声低喝,募地身子一转,手中辟邪剑猛地绕身转了一圈。
那辟邪剑何等锋利,切石如腐,这一干点穴观音门下弟子手中的点穴撅俱都是普通精铁所铸,被这辟邪剑一圈过后,统统斩去撅头。
叮叮叮叮叮五声过后,五柄点穴撅的撅头纷纷落地。激得墓室地上火星激渐。
五名点穴观音齐齐脸上变色,看了看手中点穴撅,不由自主退到那毒观音的身旁。
毒观音也是脸色煞白。心中又怒又气。怒的是自己自己手掌的伤看来又是白挨这一剑了。气的是师妹在一旁默不作声,竟似不闻不问,看来是不会给自己出这一个头了。
毒观音心中寻思该如何将这个面子找回来。眼光向自己最钟爱的一个弟子望了过去。
那个弟子手中的点穴撅也被铁中坚手中辟邪剑斩断。正自心中懊恼,见师父望向自己,而后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这个毒观音的最钟爱的弟子立时会意,将那断了撅头的点穴撅扔到一边,而后拔出匕首,悄悄绕到铁中坚背后。募地一声大喝,飞身跃起,手中匕首猛地向那铁中坚后心刺落。
铁中坚虽然面向毒观音,玉观音等人,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经将那名悄然偷袭的点穴观音的脚步声摄入耳中。待得那点穴观音募地飞身而起,挥动手中匕首,向自己刺了过来的时候,铁中坚低声道:“不知死活。”左脚抬起,向后面猛地反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