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袁绍军队的拦截和曹操刺客的刺杀，混乱似乎是无法抑制地一触即发。
西凉军向来是举世闻名的彪悍，马超一人更是足以对抗袁绍和曹操两方的人，但有百姓混杂其中，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三方人马不得不僵持着。
“马超哥哥……”茉缡在一旁出声轻唤。
“怎么了？”马超把钢枪横在身前，一边预防着士兵从石阶冲上来，一边观察着四周刺客的动静。
她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是想说什么安慰或者鼓舞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连百姓都保护不了，那又怎么去谈大汉皇室、怎么去谈天下？马超哥哥，答应我，不要为了让我们逃脱而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好不好？”
即使再怎么陷入绝境，她都相信他能够保护她周全、带她离开，他们一路上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如果以前在她软弱、有危险的时候安慰她、保护她的人是他，那么，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希望能够给予他希望和力量的人，是她。
“我的缡缡，真是长大了。”马超欣慰一笑，那笑容浮现得飞快，也消失得飞快，随即他冲着人群喊道：“你们还不快出来！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浑厚的嗓音让整个场面为之一颤，惊飞了广场树上不少鸟儿，仿佛等待已久，人群中有人纷纷站起，卸去伪装，取出武器，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人群中的多名刺客与袁绍的士兵压制。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袁绍尖声疑惑地问道。
“那是……西凉军？”茉缡满脸惊讶，在人群中看见了怀歌与先前捎信说无法跟马超会和的庞德，还有好多好多她不认识的人，但她知道能够如此轻易且一瞬间就逆转形式的一定就是西凉军。
“对。”虽然有些不想承认兼恼羞成怒的嫌疑，但他仍极有耐心地为她解说：“怀歌那女人告诉了我爹我们的事，我爹似乎派兵来支援了，他们跟曹操的刺客一样也是早就混迹在观礼的百姓中伺机而动。”
“可是……昨天晚上袁绍就关闭了城门……”她与袁熙的大婚，未免节外生枝，又不想被人起疑，袁绍在昨晚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在婚礼完结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出，这么大的一队西凉军又是如何进城来的？
“估计是怀歌的计谋。”只不过连他都不知道的事自然也是不可能回答得出来的。望着石阶上那一堆因为西凉军出现已经跟刺客一般乱成一程的士兵，马超深吸一口气，将她搂抱得更紧。“抱紧我。还有，不要看。”
她听话地把他抱紧，闭上了双眼，直觉他抱着她冲下了礼台，一路上听见不少人的惨声呼喊，然后身子一腾空，他们似乎落到了什么上面，很快茉缡就从叫声中听出来那是一匹马。
“在出冀州城门之前都不要睁开眼。”马超贴在她耳边这么说着，一勒马缰，避开广场上还未来得及逃离的百姓，骑马朝着冀州一处城门奔去。
一路上虎头钢枪挑起不少血花在空中不住飘洒，虽然知道她听话地闭着双眼，却仍以衣袖为她遮挡，不愿让骇人刺目的血型飞溅到她身上，更不愿让她看见属于战场上残忍斩杀敌人那一幕。
直至出了冀州，马又奔跑了几个时辰，转入一片密林，他才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语音带笑地道：“缡缡，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呀……”她睁眼一看，发现已经身处郊野，不禁奇道：“我们离开冀州了吗？”
“嗯，只是那都是几个时辰前的事了。”他翻身下马，在伸手把她抱下来的时候像是开玩笑地问：“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啊？”
“我、我哪有！”她好像有些微窘，忍不住红了脸，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哪里？这是要往哪里去？”
其实她刚刚真的是睡着了，因为大婚的前一天的晚上她根本就没怎么睡过，从一到早就被人挖起来妆扮到午时，她几乎都没吃过饭，也没睡过觉，刚才马超让她闭着眼睛赶路的时候她觉得他的胸膛太过温暖，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的唇边逸出笑意：“当然是回西凉。”
“回西凉？就这样回去？”
“当然，不然还有什么是需要在冀州做的吗？”刚说完他就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得好坏也好开心，像是个爱恶作剧的孩子。“也许刚刚我们该在西凉军的拥护下就在袁绍面前拜堂成亲。”
“哪、哪有人这样的！”虽然看见他，她很开心，可是别人成亲他来抢新娘已经够缺德了，他居然还想抢新郎的位置自己当起来？这简直就是……就是土匪的行为。
“怎么没有这样？”马超蓦地一把抱住她，在她的惊呼中跟她滚到草地上，自己躺在下面当垫子，让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故意要让两人如此贴近，靠近到连双方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缡缡不喜欢我吗？还是缡缡想嫁给袁熙？”
“不、不是啦！……马超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还是在生病？”不然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她愣愣地伸手想要摸他额头。
马超抓下她按在自己额头的手，另一只手则是怕她逃跑似的环在她腰间。“没有，我没喝醉也没生病，我是跟你在说真的。缡缡，嫁给我好不好？”
“我……不行。”马超就躺在她身下，她无法用低头来逃避，只能别开脸撇开目光不去看他。
“你不行？什么不行？”他轻扬了下眉峰，显然对她的回答极为不满。他如此诚心诚意的求婚竟然就只换来她一句不知含义的“不行”？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地对他叙述：“我不是刘缡，在这个时代我没有身份，更加没有家人，而且……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回去现代的机会太过渺茫，在尝试过许多次以后她已经放弃了，而在这个乱世，她是完全孤独的，没有任何倚靠，在马超出现之前更是从未得到任何关怀，以至她……从来都不曾奢望着什么。
可是她好像有些太过低估他缠人的本事，也不知道他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压抑”，只为了不想让她害怕，所以当他说出太过缠绵且令人动容的话的时候，她明显被吓了一跳。
“我只知道你是缡缡，会哭着跟我撒娇的缡缡，唯一会骂我是笨蛋的缡缡，也是我无法舍下的缡缡，更加是我最爱最爱的缡缡。你从哪里来我并没有特别的欲望想要知道，因为起码现在你是在我身边；你在这里没有家人，我来当你的家人；你在这里没有身份，我给你身份。我最爱的女人，我马孟起的妻子，这个身份，你愿意吗？”
“我、我……”心里有股好奇怪的感觉，她知道那叫感动，随着那股感觉涌现，她感到双眼好酸，不自觉转回来重新投在他身上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当她发现自己身躯开始微微颤抖之际，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在他的铠甲上，没有轨迹地滑进他下面的衣衫。
“我不介意哄你一辈子，真的。”
“我愿意。”
“什么？”由于她说话的音量有点小，所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愿意。愿意当你的妻子，愿意跟你成为家人，愿意一直留在你身边。”她说得认真，而且眼神也不再闪烁。真正的历史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想珍惜他，珍惜这个对她说会包容她、宠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缡缡。”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翻转她的身子，让她仰卧在自己身上。“看。”
“啊，星星！”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天黑了，星子洒满在夜空，早就在她看不见的上方一闪一闪地发亮。
“我娘说晚上躺着看星星会觉得自己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我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总是喜欢躺着看星星。”有风吹过，他贴在她耳边，像是害怕吵醒什么似的轻轻低语。
“那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
“嗯，我在看星星。”不然也不会看见她，更加不可能去哄她开心。或许他们一切的起初也是因为那天晚上吧，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大概这一路上都不会注意到她，也不会关心她有没有那奇怪的恐男症，更别提会如此照顾她、关怀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刘缡的？”
“缡缡……”他有些失笑，因为她突然说出跟那天在石洞里，他们相处的时候很煞风景的话。“我不认为这是谈论那些会让人烦恼的话的时候。”
“可是……我想知道……”
“好吧。”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她那颗小脑袋瓜很多时候都爱胡思乱想的性格。“怀歌以前跟随我爹在洛阳见过真正的刘缡，她怀疑你不是，所以就回去洛矣村查探，结果被她找回了刘缡的尸体。”
她闻言露出很不安的反应，开始在他身上挣扎。“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看见她被山贼杀害了，太过害怕不敢出去，所以、所以……”
马超好笑地抱紧她，制止她乱动的举动。“我知道。这件事没有人会怪你，你也不需要自责，面对山贼就算你突然冲出去也不能阻止什么，只能说是刘缡自己太倒霉了。再说，怀歌也已经把刘缡的尸体给烧了，谁都得不到那张皇室命脉图。”
“……”他这么说也未免太没有良心了吧？“马超哥哥，你不想要用那张大汉皇室命脉图取得天下吗？”既然刘缡的尸体都找回来了，他们没有可能不好好运用那张图。
“不。”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见他在她耳边持续低语：“天下是很麻烦的东西，只要是能给百姓安定生活的好皇帝，谁来当都没有关系。而且，我有你就够了。”
她拉起一只环在她小腹上的大掌，紧紧握住。“缡缡要跟你看星星，看一辈子。”
“好啊。”
他说躺着看星星就会觉得自己离天空很近，其实对他而言，抱着她才是离天堂最近吧？
繁星遍布的夜空真美，能被你这样爱着，真好。
——蜀传?马超卷（完）
XD这个马超结尾比较草率，几乎算是烂尾了，那是因为实在憋不出来，这里也留了一个悬疑，马超的两位娘子都不姓完颜，所以马超卷真正的结局会在诸葛亮卷公布~啦啦~
还有，由于我们家亲爱的沫沫说100多万的文实在太长，我估计写到姜维卷就得另开一篇，从魏国开始一直到写完外传的所有剧情~><~各位爱我滴亲们要继续跟偶不离不弃~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