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凌统,你在做什么?”
有冷风呼呼吹过,替晚间的山林更添一份寒冷,吹得她裙摆衣袂猎猎作响,也让她本来就穿得极少的身躯更形单薄。
营地旁的林子里居然会有如此辽阔的湖泊实在让她吃了一惊,刚刚凌统在营帐里吃完那些被她下了药的饭菜就突然疯狂地奔跑出来,一直奔了好远才来到湖边,然后和衣跳了下去。
他那样的举动多少让她感到有些惊骇,而且不明所以,再加上此时天色已晚,四周景物在漆黑中又模糊得让人看不真切,她不知道湖里有没有寄居着水蛇什么一类的生物,想下去拉他上来却又不敢下水,只能在岸边干跺脚。
“回去。”把自己半个身躯浸在湖里的凌统冷漠地吐出这两个字,在寒冷的夜风吹拂中更觉冷上了几分。他背对着她,不肯转身也不肯回头,好像想要无视她的存在,其实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强自忍耐与红潮遍布的表情。
他借着湖水的冰凉想要减轻自己体内药性发作时所带来如烈火焚烧般的痛苦,极力调动内息想要与药力抗衡,但前提是,没有她在一旁干扰。
但很显然,他似乎有些低估了叶玄,别人越是不让她怎么样她就越是会那样。
所以在凌统像是无情地对她命令以后,她懊恼地对着他的背影问道:“为什么?我不要!”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撵走她,可是她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刚刚从营帐里莫名其妙地跑出来,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对她冷言冷语,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待她,他总得要给她解释清楚吧?
“我、叫、你、回、去!”他一字一字咬牙道,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神智只剩下最后一丝还是清醒的。但他相信那一点点的清醒也不会维持太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给他下的是什么药、药性到底如何,他只感觉到有什么正在一点一点地腐蚀他的理智,马上就要把他完全啃噬干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原因!”她急得快哭了。
“……你……”见鬼,她就非要这么追根溯源吗、如此锲而不舍地探求真理吗?他深吸一口气,无法忍受地低吼:“问你自己刚刚在饭菜里下的到底是什么药!”
“药?”叶玄有些怔忡,从腰带里取出那个药瓶,扬手举在半空。“你说的是这瓶吗?”
凌统“唰”的一下转身,让水面惊起阵阵一时间无法止息的涟漪。
很好,她居然还没把“凶器”毁尸灭迹。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咆哮着,一拳击在水面,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意,却没想到只是更加的催动药性,让自己更难受了几分。
“我、我不知道啊。”她瞠着眸望着他,一脸的无辜。
“你不知道那你还敢用?!”他快气炸了。
在黑暗中无法让她看清他脸上可疑的红色,却能轻易地察觉到他的脸色是何等的阴沉。
凌统是生气了,是真的在生气,在气她胡乱对他用药。
她语音有些低弱,在他怒不可遏的瞪视下,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甘狮子说……那是可以让你变得跟平时不一样的药……”
“好,好极了!”他冷笑着,语音更显清冷,俊秀的脸庞几乎要因为怒火焚烧而扭曲成一团。
“你怎么了嘛?到底怎么了嘛!”她快疯了,真的快疯了。她不要看见他这种笑容,让人感到无由来的可怕,心里会一阵发毛,好像被所有人都遗弃了,只剩下他一个人那般。“药……你说的是药对吧?”她当着他的面,蓦地拔掉了瓶塞。
“你要干什么?”凌统虽然是万分不情愿地开口制止,但他确实是被她吓到了。
“跟你一样吃这种药啊!”她有些赌气地道,仰头就把剩下的半瓶药咕噜咕噜地灌进嘴里。
“住手!”他气得发抖,一下子就想从水里冲到岸上。
太乱来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种药喝下去会有多么难受,因为那根本就是、根本就是……连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东西!
可是就在他想要走上岸的当口叶玄已经把剩下的半瓶药给喝光了,她把瓶子随手一扔,以手背抹了抹唇。“这种药,你吃过,我也吃过,这样你不生气了吧?”
她把药都喝下去只为了抚平他的愤怒,因为,她不要看见他不开心,也不要看见他因她而生气。
“呕出来,你给我呕出来!”他忘了自己体内还有那种焚身的火焰,从湖中走上来,拉着她就要伸手去抠她喉咙。
“我不要!”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挥开他的手,却扑上去一把抱住他。“你还在生气、还在生气对不对?”
“你……”他不是生气,他是想一头撞死。被抱住的瞬间顿时全身僵硬,当她紧紧搂抱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的时候,内体那股燥热的骚动再也无法压制地爆发出来,理智彻底被吞噬,这一次他竟有别于以往,主动地回抱她,在她耳边用充满情谷欠的嗓音说道:“我刚刚有告诫过你的,是你不肯逃的。”
好难受,怪不得他刚刚要泡在水里,她现在也恨不得跟他刚才一样马上跳进水里,好消除掉这股让人无力和有火在烧的感觉。
叶玄被摔在床上,虽然因为药效发作而感觉全身无力,但她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她才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起来,马上就被人抓住,狠狠扳转身子,一股沉重的力量随即压了上来。“哇啊啊,你干嘛……”
她惊了、慌了,只记得瞠着眼睛看着他,直到他的脸越靠越近,直到他们唇唇相接,直到他居然一反常态,反被动为主动,孟浪地掠攫她的甜美,像看见可口美味的食物一样啃啮着她柔软的唇瓣,她才顿时醒悟过来。
原来那种药、那种药是……
她的脸蓦地爆红,终于明白他刚刚过度的反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说是他,就连她也想立刻上吊自尽。
没想到自己居然对他、对他用了……那种药!
天啊,她居然敢对他做这种事,都怪自己一时好奇,居然听了甘狮子提供的烂主意……
“凌……呜呜呜,呜呜……”她的嘴才刚重获自由,马上就又被他堵住,想要开口制止的话全部化成了呜呜的哀鸣,从她喉间断断续续地哼出来。
凌统的举动没有因为她的觉悟而停止,反而把自己的唇舌喂进她嘴里,更加不留情地在她口中掠夺,一丝丝的强迫,一丝丝的引诱,伴随着他偶尔放过她,也放过自己的吸气声在营帐内响起,他们现在做的事到底有多羞人,不用别人说明她也清楚了然地知道。
好可怕,这是平日就算她怎么搞怪、怎么亲他也不会有太大反应的凌统吗?差别太大了,现在的他,不是她平时认识的那个凌统,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他是真真正正的凌统。
她害怕地想要向后退缩,哪知他永远都比她早一步,有力的臂膀抢先扣在她腰间,阻止她后退的意图,另一手沿着她脸蛋轻抚、滑行,温柔得让她不禁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然后他的手拂过她柔滑的颈脖,来到她腰间,轻而易举地找到腰带的位置,轻轻挑动,随着腰带的脱离,那件单薄的红色纱裳也跟着滑落,却在它还没来得及自她身上脱下之前就被他不耐烦地直接用手撕碎,像揉一团烂纸一般随手丢到床下,之后的肚兜和纱裙都无一幸免,当然还有他自己的衣服。
“你好重,走开。”小嘴终于重获自由,她立刻把他推离一臂之远,想要让自己身上的重量彻底消失,奈何他却只是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完全不动如山。
“你会习惯的。”他沉重地喘息,呼出来的热气拂在她毫无遮掩的肌肤上,一阵从脚底窜上来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不习惯、不习惯啦!”惊恐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随着她拼命摇头的举动胡乱在精致的芙颜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虽然她不否认自己现在全身都像是被火在烧,她也很难受、很想要他,可是她狠狠咬牙,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就是不想让自己败给药效,因为她、因为她……
“乖。”他用自己从未用过的语调轻声诱哄,抓住她抵在自己胸膛的双手,改为环在自己的颈项。
“慢、慢着……”在他俯身之际,她虚软地发出声响。“你是认真的吗?”她双眸含泪,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因为……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被动的在接受她。
说实话,他们之间很亲近,同时也很乱很乱,她好怕从他口中听到任何一个“不喜欢”,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过要接受挫折和失败的准备,她只是一直很主动的,在用别人不会用的方式“强迫”他,所以她……好怕好怕。
“你说呢?”那两道凌厉的剑眉微微挑起,给人的感觉却比平常要柔和了几分。“问一个身心都被药物操控的男人这种问题,会不会傻了点?”
咦?“凌统,你、你是……清醒的吗?”她愣愣地看着他,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他是清醒的,那他的眼神为什么会变成一池几乎能让人溺毙的春水;如果他是清醒的,那他刚刚如此大胆放荡的行径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美、好诱人,有种让我想抱住然后推倒的冲动。”语毕,他唇边漾起一抹极是温柔、且从未对任何人展现过的笑容。
“不、不是吧?”她说话变得结巴,因为他说的分明就是刚刚她在这里对他说的对白,只是他根本就不屑一顾,可他现在却拿来搪塞她,而且,他……笑了?
不是嘲讽、也不是冷笑,而是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她是不是眼花了?
“真的。”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俯身给予深吻,只是这次,目标换成了她的娇躯,以热唇吮舐着精致蓓蕾,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种下一个又一个艳红的印痕,只是重复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仅仅是这样,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无比的折磨。
就在她难过得想要央求他别再这样对待她,直接把她拧到湖边丢进去还来得干脆些的时候,却见他身躯一下前倾,一股让她疼痛得想要连叫喊都无法喊出来的沉重强行侵入了她,让他们的一切紧紧的密合,不留一丝缝隙。
她把眸子瞠得好大,张嘴大口吸气,想借此减轻自己所承受着的疼痛,眼眶再也无法承载的痛苦泪水,再次满溢而出,她难受地试图摆脱,却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逮了回来,逼迫她感受他,也逼迫她感受那一次次侵入与退出,用最快乐也是最疼痛的方式告诉她,他对她到底有多么的渴望。
时间过了太久,他好像有无穷的精力般,对她所做的一切不曾止歇,她早已忘了自己感受到的到底是欢愉还是痛楚,只能咬着下唇,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笑得那么甜美,做事的方式却如此大胆骇人。可是我,还是爱你。”
这样的凌统真的是被药物弄得迷失了神智吗?那为何他还能句句咬字清晰?还是他根本就没事,完全是清醒的?而真正被药物所迷惑的,只有她?
她乱了,迷茫了,唯一记得的就只有他最后的那句话,萦绕耳际,直到她疲惫入梦也不曾在脑海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