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招亲大会
朝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留着两鬓胡子,脖子上挂着念珠的光头,一手拿酒一手拿肉,边走边吃,丝毫不顾及出家人的形象。
“那厮是京都龙兴寺的悟级花和尚,每逢初一十五,先到咱盘龙阁吃肉喝酒,再到醉香楼睡姑娘。今日看他那摸样,准时约着江湖同道往宰相府去。”
听小二一番话,那人一手拿腰刀,一手猛地拍打桌子,桌子散架,身形一转,出了盘龙阁酒楼。
悟级和尚虽说酒色不忌,但修行和武功皆是上品。
很快,他便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拐入胡同,悟级和尚两腿一跃上了旁边的房顶,朝下一看,只见那人已站在哪里,抬头看着他。
悟级和尚呵呵一笑,跳了下来:“奶奶的,哪里的好汉,跟着俺干啥?”
“在下文新,刚到京都,还请大师指教。”文新双手合起,朝悟级和尚行礼。
“指教个毛,如若听经讲禅,洒家一窍不通,如果想动拳脚,洒家今天没空。”说着,悟级和尚坏笑道:“兄弟,洒家看你细皮嫩肉,不像是江湖草莽,洒家给你说个好事,咱俩一同前往,如若成事,到时洒家可让你站在一旁,观战妙事。”
文新眉头一皱,吼道:“你这和尚,满嘴污秽,辱没佛祖,好不要脸。”
“阿米他富,哪里来的鸟人,也来教训洒家,先吃老子一拳。”悟级和尚朝文新挥拳,文新早有防备轻松避过,只是顺手一带,将悟级和尚拉到一旁,又顺势踢了一脚,将悟级和尚摔倒在地。
悟级不知怎的,就倒地上。他一向都是欺负别人,今天遇到对手,他也不甘示弱,一个鲤鱼打挺,悟级和尚站了起来,正准备摆出架势,聚集真气,击倒对方。
殊不知,对手的速度更快。只见文新身形一转,面对悟级和尚而立,伸手抓住他脖子上挂着的禅珠,在悟级和尚的脖子上缠了两圈。
悟级还没回过神来,他的头和脖子已经被文新用胳膊夹住了,任凭悟级和尚怎么动弹,就是摆脱不得。
“阿迷他奶奶个富,洒家这是遇到对手了,高手饶命。”
文新微微一笑,松开了悟级和尚:“我知你虽说酒色不忌,但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名望。我今天不伤你,只是有事请教?”
说完,文新松开了悟级和尚。悟级和尚外表粗狂,但为人精明,处事圆滑。他哈哈一笑,摸着光头骂道:“阿迷他奶奶个富,早说是请教嘛,洒家也不用摔了一脚。”
“这位英雄,洒家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便知大富大贵之人。只是,壮士眉头紧锁,面有愁容,一副虎龙平阳龙搁浅滩之相。敢问英雄有何指教?”
文新有些吃惊,没想到悟级和尚的确有两下子。心道,殊不知,当今陛下亲卫统领,八十万远征军总教头算不算富贵之人。
然而,想到今日处境,文新在心里叹息,自己何尝不是时运不济,前途迷茫。
“敢问大师,不在寺内打坐,这是去往何处?”文新问道。
悟级和尚摸摸光头,讪讪笑道:“不瞒英雄,当朝宰相秦晃发布招亲令,诚邀江湖好汉比武招亲,洒家自问会些拳脚功夫,听说宰相家的小姐嬉皮嫩肉,肤白貌美,就想碰碰运气,如能抱得美人归,洒家也好成家立业,传承香火。嘿嘿……”
看着悟级和尚那副猥琐摸样,想到秦琳的娇人摸样,文新脸色难看,两手握拳。
见文新一脸不快,悟级和尚连忙赔笑道:“有英雄在此,洒家不敢妄想,这……这英雄帖,洒家送你了。”
说着,悟级和尚从怀里拿出一块鎏金令牌,递给文新。文新接过令牌,仔细端详那个鎏金秦字。
“自古美女配英雄。”悟级和尚叹道:“如果文统领不出意外,与秦家小姐倒是一段佳话。只可惜……庙堂之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惜了文家一门忠烈,文统领赤胆忠心。到头来,还不如皇家的一只恶犬。”
文新将招亲令收入怀中,对着悟级和尚道:“悟级大师,文新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在下愿与大师同行,还请大师带路,让文新凑个热闹。”
“好说好说。”悟级大师正发愁没有了招亲令,进不去宰相府的大门,听文新说要同行,立刻高兴起来,搂着文新的肩膀,又说又笑,像极了忘年交。
宰相位列百官之首,府邸自然紧靠皇城。
加上秦晃在朝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更是深受当今圣上恩宠,还有小女秦琳与亲卫军统领文铭两情相悦,堪称京都佳话。
新朝上下,秦晃是名符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太子见到秦晃,也得礼让三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秦晃春风得意之时,因文铭叛乱被诛,文家一门文官武将罢官不用,朝堂关系全部断绝。
秦晃害怕受到牵连,不仅断了秦家和文家的婚约,而且想尽办法赶快把女儿嫁出去,消除文家对秦家的影响。
即使这样,秦晃还是受到了陛下的猜忌和政敌的排挤,不仅朝堂上处处受气,就连秦小姐选婿也成了问题。
为了尽快彻底和文家划清界限影响,秦晃想出了比武招亲的招数。
然而,让秦晃无比难堪的是,宰相府选婿招亲,被别有用心的人搞成了武林大会。
宰相秦晃摔了茶杯,感觉还不解气,又将堂前摆的一对青花瓷瓶砸了。
“他刑和欺人太甚,我堂堂一品大员选婿,他竟然颁布法令,阻挠文武百官参选。我要进宫,奏明陛下。”
“父亲,万万不可。”秦大小姐秦琳拉着父亲的胳膊,苦苦哀求:“难道父亲忘了,当今陛下少年登基,二十岁掌权,四十岁平定叛乱,是我新朝难得明君。当初,我和文铭的婚事是陛下指定,秦文两家是何等风光。可现如今,父亲在庙堂受辱,文家家破人亡,难道陛下会一无所知?更何况,邢家兄弟乃太子死党,邢家兄弟背着陛下替太子干了多少龌龊勾当,陛下难道一无所知?为了秦家和文家,孩儿求父亲忍了吧。”
“罢了,罢了。”秦晃坐下,叹道:“委屈你了孩子,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