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吐出浊气,站在温泉里,露出笑容。
握紧拳头感受其中爆炸的力量,只觉通体舒畅,两世为人从没有感觉如此好过。
怎一个畅快了得。
总算成功了,江流真想大笑。
气息内敛,江流又恢复了常人无异。
脸色红润,再不见方才苍白病态。
此际筑基,修得内力,许多以往想做而不能做的已能提上日程。
比如习武。
习文不是江流所期望的,习武才是。
天下诸侯并立,百姓水生火热。
百家争鸣,江湖武林绚丽多彩。
江家承袭兵家,家学渊源,不过兵家武学杀伐之气太重,方便于战场厮杀。
不适合江流。
各家敝扫自珍,不入门庭,不授武学。
习武首选自然是道家,不过道家超然世外,不理红尘俗世,踪迹袅袅。
寻常人寻不到道家所在,恰好江流就是那般寻常人。
本来寻不到道家,释家是首选,毕竟易筋洗髓经出自释家,虽然江流总觉得易筋洗髓经更类似道家之法。况且佛寺遍天下,闻名宝刹人人皆知。
江流很抵触,意气风发红尘少年,落发为僧,江流可接受不了,江流要是这么干,估计上将军的曾祖第二天点兵抹马,打上门去。
什么阴阳家,名家,墨家,农家……都不在江流考虑之内。
那么便只有儒家了,儒家学子遍天下,学海更是和大月隔境相望。
决定习武选择儒家,江流不在迟疑。
在此之前,要将江家商会重心向学海转移,没办法,江家一大家子都是领兵打仗的,对经商完全不感兴趣。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也仅仅在奴隶之上,如此低贱的职业,他们又怎能看得上呢?
一夜无话,江流还是一觉睡到上午。
无论前世今生,这该死的起床气依旧改不了。
还好江泥姐姐不会催他起床。
打坐练气也是要耗精废神的,什么一夜练气,第二日精神饱满都是骗人的,昨夜江流深受毒害。
从温泉出来后,江流继续练气,一个时辰后再也坚持不住,困的!
江泥一如既往的服饰江流起床。
吃过午餐,江流再一次投入每天的日常当中。
夕阳,黄昏。
江流登上一搜小船,江泥随行。
“三哥,这里。”
江流侧望,少女站在船头招手,刹那晃神,广寒流光,不负此名。
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多谢三弟送给小妹的广寒流光”
江心身旁,一道比之江泥毫不逊色的身影,江苏淡淡开口道。
此女高傲,哪怕面对同族兄弟。
江流淡然,江苏有傲气的资本,虚长江流几岁,已是统领一军的女将军,也是四岛之一建府的江家年轻一辈天之骄女。
江家之女,不爱红装爱武装。
江流道:“二姐,客气了。”
“哦”另一船上江品道:“广寒流光果真不似凡物,三公子对七小姐关怀备至啊。”
江流微笑示意。
江品,旁系子弟,其才能不输江苏。
湖面上四艘小船齐头并进,四人站在船头,他们四人代表着江家,江家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子弟。
江南嫡系长子,眼神睥睨,冷漠孤高。
三人见礼,长兄为大,江南也是江家最出色的年轻一辈,没有之一。
上了岸,有马车在等候。
江流上了最精美的一辆马车,马车里舒适奢华。
江流出行的马车,由江泥配置,江流管理商会,可不缺钱,江泥购置马车时,都用最好的。
拉车的宝马也是马中极品,四匹天马拉车,端的是壕无人性。
茶会所在望江楼,月京胜地。
三王子可不敢在自家府邸呼朋唤友开茶会,他是王子,得注意影响。
在私人领地聚众,被有心人参一本结党营私,这三王子与太子之位无缘了。
在望江楼就不一样,又是赏月茶会,未尝不是一种炒作方式。
望月湖不是江家小湖可以比拟的,月国名景,非是浪得虚名。
望江楼是风雅之地,平日里只接受文人墨客,往来无白丁。
琴棋书画四轩远近闻名。
值得一提的是,不巧,望江楼是江流开创,不为外人所知罢了,哪怕江家也只有江泥知晓。
江南,江苏,江品对此地向来不屑,一群酸儒生无病呻吟。
若不是三王子邀请,为人臣子,衷君之禄,不好拂了面子,这地方也不会看上一眼。
江南一马当先,三人紧随其后,江心,江泥又跟在江苏江流身后。
一行六人走进望江楼。
今夜望江楼包场,这不,一进门老板赶忙上来招呼。
上将军府几位公子小姐,月京的有心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个个人中龙凤,江家满门英烈,家学渊源,门风严谨,子女个个不是庸才。
“几位江家公子小姐登门,蓬荜生辉,这边请,三王子早已恭候多时。”
老板颇有风度,既不显得巴结讨好,又不失礼数。
江南目不斜视,并不说话。
望江楼有九层,九层开阔,能容纳几百人的天台。
案桌摆放相得益彰,玉盘珍羞呈列。
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三王子身着素袍,白玉冠,剑眉星目,大步流星而来。
“我在学海求学时,早听闻江家骄子,今日一见更甚闻名啊。”
“三王子,徘徊公主。”
“三王子风度卓绝,也令江流拜服”
见礼过后,江流无奈,来之前,江流就感觉这三位主不乐意,也只有他出面圆场了。
江泥适时捧上一个锦盒。
江流道:“三王子从学海归来,实乃幸事,我江家兄弟略备薄礼,贺三王子回京”
三王子目光犀利,盯着江流,顷刻,如见老友笑了起来:“能得江三公子道贺,我这趟回来也是值了。我昨日回京时,所遇百姓商贾,士子军卒,谈起江三公子无不称赞,都说江三公子月国财神,富可敌国,月国财神贺礼,怕是重了,我可是不敢收啊,哈哈”
江流眉头一挑,话里有话。江南三人不动神色,他们不是只会打仗的勇夫。
江流嘴角略勾,“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江流不才,未能入仕替王上分忧,虽积年体弱,也深蒙太爷爷教诲。”
江流顿了下,“太爷爷常训诫于我,身为月国子民,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商人虽贱,亦为百姓办实事。”
三王子月非来了兴趣,“非,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