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流的话,月非表示赞同,“是啊,律人,律己,说得容易,做得到的人少之又少,有些人明知犯法而犯法。令人可耻。非,生平所愿,就是建立一个有法度的国家天下。”
月非的理想无疑是很宏大的,江流有些佩服,但是佩服归佩服,你指桑骂槐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了,江兄多谢你的壶山碧玉,打扰良久也是时候该走了,江兄你好好休养。”
月非站起来告辞要离去。
江流客气了几句,月非去意已决,又一路送出江府,月徘徊和芸烟上了一辆马车,月非四人上了一辆马车离开。
江流才回府。
马车里月非四人神情庄重,月非开口:“宁夜兄,如何?”
宁夜摇头不语。
览风望着车窗外,一时不知道想着什么,“看来我们要重新估量这个不敢露面的盟友了。”
他们突然来见江流并不是没有目地的。
估摸着时间来,如果江流不在府上那么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人是被江流劫走了。
正因为江流不知道他们会突然去见他,江流劫了人安置在外面的话,肯定是会出去见人的,他们刚好来个措手不及。
如果是劫回府上,他们算着时间来,江流就算把人藏起来,有些东西也是来不及处理的,比如:血腥味。
江流等人身上没有血腥味,说明人并没有在江流手里。
那么,人会在哪里?答案呼之欲出。
江流回到小岛,慢慢的走着。
江六不满的道:“他是带人来向公子示威的吗?公子你一句话,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江一等人,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辱公子,就是辱他们。
江流毫不怀疑,他只要一句话,他们今晚还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江流没好气的骂道:“本公子可是正经商人,刺杀一国王子,亏你说的出口,你不想要命,公子我还想要命了。”
江六讪讪,退到后边,不敢说话。
江流继续开口说道:“月非此次来,示威是一方面,无非警告我不要乱来,倒是让我确定了一个事。”
“什么事?”江泥问道
江流笑得玩味,“除了来示威,当然是来试探我的,这也让我确定校尉被劫,不是月非故布疑阵,而是真的被人劫走了。”
江一道:“会不会,他就是想让公子觉得他不是故布疑阵呢?”
江流诧异的看着江一,以前怎么没觉得江一也有这方面潜质,失策啊。
江流肯定道:“不会,因为月非来的时间恰到好处。”
江泥若有所思,江一六人就不明白了,故布疑阵跟来的时间有什么关系?不明觉厉啊。
江六最后还是乖巧的将书房打扫干净。
绵延几天的雨到了夜幕时分才停,乌云也褪去,露出阔别了几日的天空。
月光皎洁,星辰夺目。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天色还朦胧,鸡刚打鸣,所有人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北方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速度已经达到了快马的极限。
“速开城门,青州急报,速速打开城门。”
惊醒了城楼上打盹的士兵,见城下世传令兵,马虎不得,“快。打开城门。”
城门打开才一个缝隙,传令兵纵马入城,又入内城,直奔皇宫。
几乎同一时间,西面,南面也有一个传令兵骑快马赶到月京。
不过半炷香,朝堂上下大小官员进了皇宫。
就连多年没有上朝会的江老太爷,也被传召进了皇宫。
大有风雨欲来之象。
江流也被叫醒,这还是江泥第一次提前叫江流起床。
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不满的看着江泥。
江泥的话让困倦的江流再无一丝睡意。
战争……
爆发了!
苍国向月国发了战书,此时九十万大军罗列虎踞城外。
与苍国接壤的另外三州,丰州,鹭州,岚州边境大军集结,共计二百万大军,苍国上将军荀乙坐镇虎踞城外大营,统御全局,战书已经送到虎踞城内江正道手上。
不日便要开战。
虎踞城军二十万,丰州路阴山军十万,鹭州边关军十五万,岚州留洋江军五万,加起来不过五十万。
五十万大军对阵两百万,边境已经岌岌可危。
荀乙下战书,还有应对时间。
为什么不打过来,反而下战书,就要牵扯西边云州,和靠海渊州。
云州和吴国,以无望渊相隔。
无望渊,凝望之不见底,直通南海,贯穿整个吴月边境。
吴月之间,有一条官路大桥架在无望渊之上,两国互通有无的唯一通道。
入云桥两边易守难攻,月国驻扎的军队不多,五万。
只一夜时间,五万士兵全军覆没,吴国就地建立营盘,源源不断的军队正在从吴国越境进入云州。
可谓是雪上加霜。
在渊州,一渔民出海发现吴国水军船队,渊州望海城自卫水军拼死拒敌于南海,用人命堆积的防线,不至于崩溃。
两国举国伐月,倾两国之力,势在灭月。
青州边境线作为主战场,不计一时得失,欲一战定鼎。
云州,渊州战场作为奇军,正奇相合,似乎预谋已久。
月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个不慎,数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一切来的太突然,武胡刚开战,就像一根导火索。
可以预料,吴苍两国讨伐月国不会是结束,天下再起烽烟,战火弥漫。
危机关头,国家机器整个开始运转起来。
提前的朝会也提前下朝,出奇的第一次朝会没有明争暗斗,各部官员全力配合,效率高到发指。
日出时,大略拿出了应对方案,退朝后各归其位,投入忙碌之中。
一道道旨意下达,一封封命令传到全国各地,无数匹快马载着传令兵出了月京,四面八方匆忙离去,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百姓们似乎也感受到月京上空的压抑感。
这天,要变了啊。
这会江流的小岛来了一个人。
来人苍老,一头雪发,皱纹满面,背挺得笔直,不佝偻,双目炯炯有神,四顾之间,骇人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