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至,因着庆亲王要起身前往长安,宫中因宁德皇后和瑾玉阿哥早夭,皇上吩咐一切从简,为此次国难填些喜气。
一大早宫里的宫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皇上吩咐了,此次宴会皆是素菜,为的是给宁德皇后和皇子祈福。
等到傍晚宫里的人都去了大殿伺候,阿哥所里的瑾玉在墙角偷偷看着外面匆匆忙碌的行人,心里不是很好受,灰溜溜的坐在河边,脸埋在手臂里,心里暗暗的思量着:看来是爹已经忘了我了。瑾玉抹了抹眼泪,拿起一旁的石头,扔进湖里,石头激起了一簇水花,还崩在瑾玉的脸上,瑾玉脸上有几滴水珠,瑾玉也没顾得上擦,跑跑哒哒的回去找姒锦了。
中秋家宴上,皇上饮尽杯中酒后,看着满殿的人:“此乃多事之秋,宫中灾难不断,故今日中秋家宴,朕决定封赏六宫,为宫中添添喜气。”
淑贵妃觉得皇上说这话有理,开口赞谓:“皇上说的是,如今宫中太后一直病着,也该有喜事了,不知皇上如何盘算?”
皇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此番陈老将军谋逆之事,秦家救护有功,就晋嘉妃为嘉贵妃,齐嫔如今怀有龙嗣,也该近一近位分,就和你的封后一同半吧!”
嘉贵妃和齐嫔出来叩谢黄恩,各敬了皇上一杯酒,皇上喝的略微多了些,这时庆亲王站起身来,端着酒杯,与皇上说话:“皇兄,臣弟今日,就此告别皇兄,愿皇兄能够事事顺心。臣弟先饮一杯。”
皇上脸色微红的看着庆亲王:“璟瑜,今日之别,你我兄弟不知何时相见,身为兄长,希望你与你的福晋早日有子。每年中秋回来和兄长一起过。当然不能坏了规矩,无诏不得入京。”
“臣弟,谨遵圣旨。”
二人的酒喝完了,席间,舞姬们翩翩起舞,开始表演,没有人注意到席间的两个人暗自出去了。
那二人是庆亲王和嘉妃秦若梦。
二人走到一处僻静之所,嘉妃小声的问着:“王爷如今是要离开京城了是吗?”
面前的虽然是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嫂嫂,自然还是要避嫌:“嘉妃娘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把我叫出来,我想不是要说这个吧?如今你是皇兄的嫔妃,我是亲王,让别人看见了,遭人怀疑那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当真无情,嘉妃盯着庆亲王:“王爷,你怪我是不是,怪我因为荣华富贵进宫是吗?还是我父亲和兄长此番平定谋逆之乱,挡了你的路了?”
庆亲王呼出一口浊气:“我没怪你,我想过谋逆,因为我觉得当今圣上未必那点比我强,可是如今我的福晋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我也就不想在争了,皇上宽宏大量还愿意留我性命,我已经感恩戴德,你我此生有缘无分,这情义也该了了。”
秦若梦眼里含泪,月光把她眼里的泪照的亮晶晶的,像是两颗明亮的珍珠,惹人生怜。
秦若梦往前一步抱住庆亲王。庆亲王被她吓了一跳:“若梦你...你这是做什么,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秦若梦埋在庆亲王怀里小声的哭泣着:“王爷,你我年幼相识,这些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如今却是如同陌路。我恨,我好恨,恨所有人,为何不成全你我,王爷,如今你若是要走,可否给我留个念想,你就成全我一次吧,以后梦儿怕是在也见不到你了。”
秦若梦在王爷怀里小声的抽泣,尽忠在一旁把风看见有人来了,赶忙提醒他二人:“娘娘,那边有宫人来了。”
两人连忙分开,嘉妃娘娘连忙擦了擦脸,对着王爷说:“今天是中秋之日,按理说皇上都是去皇后住处的,王爷我会等你的,来不来由你我走了。”
庆亲王愣在哪里,擦了擦脸上的泪,回到宴席中,悄然坐下。
皇上看见了关心的问道:“璟瑜这是去哪了?”
庆亲王扯了个谎:“臣弟方才喝多了酒,晕乎乎的,出去吹吹风,臣弟还要和皇兄在多喝几杯!”
“好,今日朕与你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皇上喝多了,被淑贵妃请进景仁宫,庆亲王的福晋顾梦辞看着庆亲王也是喝了不少,扶着庆亲王的肩:“王爷咱们是直接回王府吗?”
庆亲王迷糊糊的说:“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在宫中转转。”
顾梦辞应声回应:“是,妾身就先回去了。”
庆亲王的小厮扶着王爷到处醒酒,王爷吹着冷风问他的小厮:“你说,我该不该去呢,这是灭九族的罪,但是我舍不得她。”
那小厮知道自家王爷是什么脾气,在一旁开导:“那王爷就去,奴才听过一句陆游的诗,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只觉得陆游和唐婉,真真是有情人不能长厢厮守啊!奴才不知道什么灭九族是什么罪,但是奴才知道您不去您会后悔。”
庆亲王站起来:“走,我们去。”
庆亲王翻墙进了翊坤宫,二人春宵一度,情浓爱合,一诉相思之苦,可淑贵妃这边却是不尽人意。
淑贵妃费力的把皇上扶到床上,用温水把手帕浸湿,给皇上擦脸,皇上躲开了,皇上坐起来看着淑贵妃:“千杯不得醉,痴痴相望,满腔忧愁。”
淑贵妃不知皇上用意:“臣妾不明白您什么意思,那皇上是要做什么?”
皇上看着淑贵妃,噗嗤一笑:“哈哈,朕此生都不会视你为妻子,你这样温柔贤淑,自然是最好的皇后!”
皇上起身,走出寝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独流淑贵妃一人在寝殿,淑贵妃站在那,泪流满面,也笑了,看着那月光,自顾自的读了一句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