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把水搬好后,水就在那放着,又把饭菜都放在桌子上,看见沈贵人的房间那有厚厚的幔子,瑾玉喊了一声:“沈贵人出来吧,饭菜都好了,别饿坏了。”
瑾玉一边给沈贵人盛饭,一边调侃着:“沈贵人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大的浴桶,呼,我汗都下来了,看来啊,我也得好好的练练才是,身子太弱。”
瑾玉听见沈贵人没有应声,瑾玉一个回头看见沈贵人这身打扮,有些呆了,平时沈贵人不是穿素白色,就是碧色和蓝色,什么时候穿的这么粉嫩?
瑾玉突然间想到那天沈贵人汤泉宫侍寝的时候说的,不喜粉色。
瑾玉连忙转过头不在看她,自顾自的擦着手。
沈贵人看他那样子,觉得好笑,把人关上,偷偷的下了锁。
看着瑾玉做的饭菜香的很,笑着夸赞:“想不到你做饭这么好,看着就好吃,快陪我一起尝尝,顺道喝几杯。”
“还是算了吧,这么晚了您和我在一起不符合规矩,我拿了披风就走了。”
瑾玉去拿自己的袍子,沈贵人坐在板凳上呆愣着,一脸落魄失望,瑾玉刚准备开门,沈贵人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瑾玉连忙关上门,生怕被别人看着,焦急的开口道:“贵人,您这是做什么?”
沈贵人什么都不说,只是狠狠地抱着瑾玉,瑾玉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双臂把自己勒的紧紧的,片刻后瑾玉身后有一点轻微的抽泣声。
沈贵人觉得自己这般下贱的把他带回来,不顾名分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可是他怎么不懂呢,他的一个朋友,都比她重要吗?
“玉笑然,你是傻子吗?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
沈贵人缓缓放开了瑾玉,瑾玉脸贴在门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走和不走都那么为难。
沈贵人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闷不做声的坐在后面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瑾玉看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喝酒还因为自己哭。赶忙连着,把酒杯夺下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糊涂了是吗?你我要是被人发现了,这是灭九族的罪。沈贵人还望您自重。”
沈贵人抽泣的更严重了,端着哭腔对着瑾玉说:“我不求你爱我,也不求你疼我,我只是希望你陪陪我,就这么难吗?”
沈贵人哭的可怜,眼睛都红了,瑾玉叹了口气,只好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十分郁闷的倒了杯酒,喝了。
沈贵人不哭啦,只看着他。沈贵人自顾自的说着:“你知道吗?自入宫那日我就对你蛮有好感,一开始觉着你是奴才,没准还是个太监,我喜欢你做什么?
可是那次你救我,还送我的那束花,却让我觉得十分欢喜,你出事了,我着急又害怕,那一日你被人掌嘴,我心里着急的不得了,恨不得打的是我自己,却是不敢给你说话,生怕给你招惹麻烦。”
瑾玉坐在一旁看着沈贵人,沈贵人自顾自的说着:“我从小就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多余,我的母亲与父亲是先有了哥哥,后来才成的亲。
我母亲是大家闺秀,却因为这件事,被我的外祖父赶出了家门,别人都说我的母亲是下贱之人,还没成亲就勾引父亲有了哥哥。
后来我父亲和母亲成亲了,母亲生下了我哥后来又生下我,可是她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我爹因为我娘年老色衰,对她理都不理。
母亲虽是被赶了出来。我的外祖父祖母对我家还能施手救扶,我父亲一路高升,却对我娘凌辱谩骂,百般刁难。
后来我爹又娶了很多小妾,可是我爹的小妾们这些年生的都是女儿,没有儿子,这惹怒了我爹,我爹说是我娘暗下诅咒,把我娘活活掐死,我当时六岁,哥哥当时十七岁。”
瑾玉听了她的故事对她生了几分怜悯之心,沈贵人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却是没有擦,瑾玉眼看着那袖子上一个个豆大的泪痕。
沈贵人呼出一口气,颤抖着说:“我哥哥不愿再忍,他毅然决然的参了军,留我一人在家里与这些女人周旋,这一走就是十年,好歹哥哥最后有所成就,在西北抵抗匈奴有功,成了大将军,我特别高兴。
因为我知道,有哥哥在再也没有人敢凌辱我,可我还是选秀了,爹爹以死相逼,逼我和哥哥,最后我还是来了,碰巧遇见了你,这一生都有了滋味。
你给我的,虽然不是什么出奇的东西,可却是我最缺少的,娘说了,粉色的衣服,只能给心爱之人穿,如今我如愿了,这辈子头一次穿粉色,还挺好看的,笑然好看吗?”
瑾玉才喝了三杯酒,却觉得热得不得了,是屋子里太闷了吗?
瑾玉闷闷的说了句:“好看。”
沈贵人嘴角噙着笑,高兴的说着:“那束花,还在那放着。你看就在那边。”
瑾玉脸色涨的通红,顺着沈贵人的目光看过去,花瓶里的那束葵百合还在那里,上面的狗尾草还在,已经蔫了,这都几个月了,哪能还是原来的样子。
瑾玉红着双眼,百思不得其解的开口:“我值得你这样吗?你喜欢我什么?以至于你给我下药了。”
沈贵人笑了笑看着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只要是你,哪怕是这种卑劣的手段留住你,我也愿意。”
瑾玉又喝了一杯,明知道酒里有东西,但是还是喝了:“你不后悔?”
“不后悔,我这辈子认识你,是我最欣喜的。”
“哈哈哈,沈贵人这酒是烧得慌,可是我断不能如此。”
沈贵人起身,扑进瑾玉怀里,瑾玉不敢动,沈贵人抬起头看他:“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的名字我知道,沈凌薇。”
沈贵人含情脉脉的看着瑾玉:“那你叫我一声薇儿,好吗?”
沈贵人眼睛留了一滴泪,纤纤玉手拽着瑾玉的前襟。
双眼里满是期盼,瑾玉一时看的呆了,那眼睛红通通的想兔子一般,那张小嘴,紧紧咬着。沈贵人脸上都是泪痕,这幅样子像极了是被人欺负的小媳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