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不知所措的跪在那里,虽说迟早会再见皇上,但这也太突然了,现在长安肩膀上有伤,跑是跑不了了,瑾玉回头去看尽忠,听见皇上来了,竟是跑的没影了,这可怎么办啊?
王尚看两个年轻人似乎是受了伤开口问道:“何人在此造次,皇上在此。你们是什么人,速速报来。”
瑾玉看见长安头疼难忍,额上全是冷汗,便开口道:“奴才拜见皇上,奴才在阿哥所当差,今日和身旁的同伴,路过这边的树丛,不巧看到有一对男女在此行鱼水之欢,那人气急败坏伤了奴才的同伴,人跑了。”
皇上听说有这样的事情觉得有趣:“那你可知道,那二人是谁?”
瑾玉低着头小声的回答:“奴才知道其中的男子是嘉贵妃宫中的尽忠公公。”
听说是嘉贵妃的首领太监只觉得不可思议:“哦?尽忠竟做出如此不雅之事,你们叫什么名字?”
瑾玉喃喃细语的回应:“回皇上,奴才叫阿玉,旁边的是长安。皇上,这把刀是尽忠落下的,您看刀刃上有尽忠公公的名字。”
王尚递给皇上,刀刃上还有血,皇上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果真是尽忠,你的同伴受伤了,赶紧走吧,住处可有伤药,没有的话,我让奴才给你们送点过去,毕竟是嘉贵妃不知管教下人,白白让你们受伤。”
长安连忙为瑾玉开脱:“多谢皇上,奴才的伤不要紧只是划破了,奴才住处有伤药,惊了圣驾,还请您饶恕。”
皇上点点头:“那就回去休息吧,王尚找两个人送他们回去。”
王尚一记眼色,三个侍卫拿着火把,凑近他俩,火色照亮了瑾玉,瑾玉低着头起身,扶着长安,走了。
皇上不经意间,一个瞥眼看见瑾玉,耳后的红痣,紧紧的盯着瑾玉。
皇上只觉得难以置信,可是那红痣与大阿哥的红痣都是在左耳处,位置都是一样的,或许是巧合吧,是自己多虑了。皇上目送着瑾玉离开,而瑾玉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瑾玉想着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不知道皇阿玛他是不是老了,都十三年了,回想父子难相见,不觉泫然欲泣,偷偷擦了擦,瑾玉心里想着只偷偷的看一眼,看完了自己就回去了,瑾玉回头看皇上,周围的火光,映的他脸上的泪亮晶晶的,而皇上也是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瑾玉连忙回头大步的走了。
皇上还是看着他,看着他从火光中慢慢的走出去,消失在长街。皇上感觉周遭血液都冷了,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中。
王尚看着皇上,问:“皇上今晚去哪歇息?”
皇上叹了口气:“回养心殿。”
“皇上起驾,回养心殿。”
皇上一路脸色一直不太好,王尚主动开口说:
“老奴知道皇上为什么这般不开心,老奴,明白。”
皇上觉得自己现在哪里都不舒服:“坐的朕腰痛,王尚你陪朕走回去吧。其他人后边候着吧。”
皇上从步撵下来,王尚连忙去接,笑着开口说:
“老奴伺候您这么多年,那红痣的位置和瑾玉阿哥是一个地方,更何况这长相,老奴觉得也是有三分像的,您别担心,这么多年了,如果真是,您不差这一天,他们是在阿哥所,皇上明日什么时候去,那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提到阿哥所,老奴想起姒锦姑姑也是在阿哥所当差的。您别急坏了身子。”
皇上看着王尚,越看越喜欢:“你小子够聪明,明日傍晚就去,吩咐下去,朕有些饿了,准备点好酒,陪朕喝几杯。”
王尚看见皇上开心了:“好好好,奴才这就吩咐,皇上高兴奴才就高兴。”
回阿哥所的瑾玉和长安,到了阿哥所的门口,谢过几个送他们回来的侍卫,瑾玉便扶着长安回去,俩人怕姑姑担心,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了,瑾玉扶着长安坐在凳子上,自己去抽屉里找伤药。
瑾玉看到伤口处的血都已经干了,只能把衣服剪开,否则说不定还会让伤口渗血。
“哎,我这衣服洗洗还能穿呢,你怎么给我剪了,我就两身衣服。”
“你这伤口的血都干了,我要是硬扯非得痛死你,你到时候痛的嗷嗷叫,你在惹着姑姑休息。”
分明是怕长安受罪,看到尽忠的刀冲向自己,赶紧跑过来护着他,可这嘴就是倔得很。
长安在一旁哭天抹泪:“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一心保护你,你却这么说我,我不管今天你给我出去睡,烦死了!”
瑾玉看了眼壶里姑姑烧的热水还有,瑾玉把毛巾在水里沾湿,拧干了小心翼翼的给长安擦伤口处淌处的血。
瑾玉看着长安惨兮兮的觉得好笑:“哎呦,你这么说,我偏不出去睡,老实点先给你擦擦。”
瑾玉缓缓的,擦着伤口出的血,只觉得红通通的血沾满了后背,擦到伤口的附近,长安抖了抖,自己伸手用袖子给长安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连忙给他吹了吹。
瑾玉取了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在伤口上,长安闷痛出声:“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报私仇,好痛!”
瑾玉没好气的回应:“我给你吹吹,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报复你啊,等你好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了,瑾玉扶着长安,把被褥盖在他身上,自己准备打地铺。
“阿玉,你要是天天这么乖就好啦。打什么地铺,上来睡吧,没事的。”
瑾玉听他的话睡在了他身边,想着今天的事,瑾玉便开口对长安说:“今天见到他可真是把我吓坏了。”
长安咧咧嘴:“哼哼,我都知道,你今天看见皇上那副样子,我感觉十有八九你爹是知道了!”
瑾玉爬起来看着长安:“真的吗?那我该怎么办?”
“尽人事,咳咳,听天命,花开花落自有时!”长安动了动胳膊,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
瑾玉把头埋在枕头下,嘴里嘟囔着“烦死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今天虽然是受伤了,但是羞辱了一番尽忠,我还挺开心的,阿玉你觉得呢。”
瑾玉立马高兴了:“嘻嘻嘻,真挺解气的,让他总欺负我。说得好,长安,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了?啊?”
瑾玉看着长安,掰了掰手,关节嘎嘣嘎嘣响,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冲着长安狠狠咬牙:“你怎么知道那方面的事,你还调戏人家姑娘。”
长安撇撇嘴:“还姑娘,比烧火的李大娘还丑,不过嘛,我有几本话本,在那边的抽屉里,这个可不是我的啊,是我借的。”
“哼,肯定是你买的,你这龌龊心思。”
“龌龊心思,那你去拿什么,还不是你想看。”长安小声嘟囔,被瑾玉瞪了一眼,就闭嘴了。
俩人躲在被窝里偷偷看话本,瑾玉只觉得长安不仅无赖还无耻,这种东西,他竟然都有,还一个人私藏,看着看着,俩人早早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