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对面的好几个女生一个接着一个撕开了包装袋，有两个女孩过来按住了余贤。吴嘉怡顺势掰过她的下巴：
“真以为有了自己有什么能耐是吧？我今天就要让你自己认识认识，你到底都能干些什么！”
说完便从身旁的许柠手里掏出七八个红枣喊道：
“把她的嘴给我掰开！”
余贤整个人都被人死死地禁锢着，动弹不得，那两个女生走过来强势地掰开了她的嘴，吴嘉怡把手里的红枣一股脑的全部塞了进去，瞪着她道：
“给我咽下去！”
余贤嘴里被塞的满满的红枣，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又是一记狠毒的耳光扇了过来，甚至扇出了她嘴里的几个红枣。余贤的口腔短时间得到了解放，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一只脚抬了起来重重地把她的脑袋踩在地下，余贤泪眼模糊地看着许柠笑的一脸狰狞：
“你哭成这副可怜样子是想给谁看呢？啊？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个逼养玩意勾引男人还真有一套啊～”
吴嘉怡转身靠在墙壁上，悠悠地点了一支烟，嘴里缓缓吐出薄雾：
“继续给我塞，塞满了就扇，扇出来几个，再给我塞！”
余贤浑身动弹不得，嘴里还有几个红枣已经被塞到了喉咙深处，恶心和反胃感断断续续地传来让她一阵干呕，肚子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生生把那股想要干呕的感觉给硬踢了回去。
吴嘉怡：
“想吐？呵，你想的倒是美，也是，你这种婊子就会天天想一些有的没的？是吧？”
余贤被人按在地上，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嘴里全部都是令人作呕的红枣味，长时间的挨打让她的意识逐渐失去了清明。吴嘉怡见势抬了下手，那群女生终于停下了动作。
吴嘉怡把那根快抽完的烟随手撂在了余贤散落的头发上，用脚不耐烦地踢了踢余贤的脑袋，许柠也跟着踹了几脚，啐道：
“听说你小叔是咱们年纪副主任啊，哎哟喂，吓死我了，你小叔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我好怕啊～”
吴嘉怡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别想着去告诉家长或者老师……告诉你……我爸是这学校的股东……就凭一个区区的年纪副主任？你信不信……我对我爸勾勾手指……你小叔这副主任就做不下去了啊……哦对了……你觉得……你要是被退学了……还有学校会要你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身上下传来难以忍受地痛楚，眼泪早就彻底模糊了眼眶，门外似乎有光照了进来，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愣怔了几秒，然后没有犹豫地转身离开。
靳冉连回头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广播里的铃声突兀地响起，余贤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立马感到背上有一只手在轻轻地安抚自己。李子书尽力让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心疼地开口道：
“没事儿，我在这，你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李子书死都没想到，余贤不吃红枣的理由，居然这么残忍。
心里的怒火随着余贤看似平淡的叙述越烧越旺，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得先把余贤的情绪安抚好。
班里的人听到铃声以后陆陆续续地醒来，又是一声哨响：
原来18班这节课是体育课。
余贤有些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桌子，叹了口气，起身准备下去上体育课。李子书紧紧跟着她。林雾和陈霖走到他俩旁边，林雾朝李子书使了个眼色，李子书回头用嘴型说道：
体育课讲。
一班人来到了操场上，余贤照常拿了本书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来开书读，但是究竟有没有读进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李子书三人放弃了体育课的篮球，李子书靠在一棵树上，直接开口道：
“吴嘉怡，必须得弄。”
林雾：“余贤到底怎么了？”
李子书紧绷着脸把余贤和他中午讲的事情大致复述了一遍，陈霖当场就炸了：
“卧槽，什么玩意？这还是人吗？！”
李子书紧锁着眉头：
“就她那个性子，她讲出来的东西肯定没有自己遭遇的十分之一的痛苦，我他妈真是……艹！”说完狠狠地踢了一下身旁的树。
林雾冷着脸色坐在了身后的石墩上：
“你打算怎么弄？找多少人？”
李子书冷笑一声：
“呵，弄她一顿，余贤三年都这么过来的！我要让她一辈子留下心理阴影，妈的……今天中午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我早就动手了，中午听余贤一讲完，我简直想弄死她。”
林雾翘了个二郎腿：
“我在学生会听过吴嘉怡，不安分的很。不过主任给过我们暗示，说就当她不存在就行了，看来有点背景。”
李子书又朝余贤那边望了一眼，回头轻蔑道：
“再有背景能有我这个关系户厉害？”
林雾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考上来的，不算关系户。”
李子书：
“反正关系在那，我有没有实力都是个关系户。”
陈霖一脸懵逼：
“你俩对什么暗号呢？”
林雾拍了拍陈霖的肩膀，然后低头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陈霖的表情立马变得妙不可言，默默地朝李子书竖了个大拇指：
“深藏不露。”
李子书还是望着余贤：
“……她初中三年到底都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是没想到她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我没想到……”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攥住，撕扯着最细嫩的皮肉。
林雾：“所以你打算怎么弄？”
李子书抬眸冷声道：“吴嘉怡身上能背几个处分？”
林雾挑眉：“放心，一大把。”
李子书：“我们年纪脾气最爆的主任是哪个？”
林雾轻笑：“陈辉。”
李子书起身：
“成，明天先让他俩谈谈吧。”
然后又转身准备朝余贤那边走去：“吴嘉怡一个女的我确实没法直接动手，不过我上次说了，我不介意找女的弄她，她自己能不能弄得过，那就看她的本事了。不过有一个人，我能直接弄。”
林雾：“谁？”
李子书：“靳冉。”
余贤捧着手里的那本书，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的神，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后退躲避，眼里充满了惊惧。
陈霖的手僵在半空中：
“……余贤……是我……”
余贤愣了一下，慌忙开口道：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走神……”
李子书把糖纸剥开，递了过去：
“快下课了，我们回班吧。”
余贤接过他手里的糖，放进了嘴里，嘴腔里不一会儿便溢满了奶香味儿。她抬头望着李子书，李子书笑着开口道：
“酸奶味儿的，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天再带。”
余贤看着他的笑容，呆呆地看了他几秒，然后低头叹了口气，淡淡地笑道：“好。”
李子书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走吧，咱们回班。”
街对面炫彩的霓虹灯给原本漆黑的夜幕增添了几分魅惑，马路上偶尔传来的车笛声透露着这个都市浓浓的烟火气。放学回家的靳冉低头看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女朋友发来的小爱心，随意地笑了笑，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
李子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开口道：
“谈谈？”
出了一中西门的那条路上有一个球场，放学以后有很多男生都喜欢来这里打球，经常是一片喧闹声。此时的李子书和靳冉面对面地站着，深秋的夜晚总是带着一股萧瑟感，凉风乍起，吹的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整个球场却是寂静得有些瘆人，林雾早就清过场子了。
有些年代的球场一共有三个照明灯，坏了两个。李子书逆光站着，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里的篮球，靳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清冷地开口：
“来一场？”
靳冉能明显感受到来者不善，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书包：
“给我个理由。”
李子书还是在那边随意地拍着球，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
“呵，理由？那可多了去了。”
靳冉眼里掠过一抹诧异：“哦？”
李子书狂傲地扬起下巴，把球扔给他：
“赢了我再讲吧。”
靳冉下意识地接过了球，看着对面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撂球走人。脚步不自觉地朝后稍微挪了挪，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转头一看，却发现球场门外站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条铁链锁上了球场的大门。
林雾确认了一下门确实已经打不开了以后，冲里面的李子书喊道：
“我俩就在外头，有事叫我们。”
陈霖从格线铁网的洞里塞进来一瓶矿泉水：“渴了就喝点。”
靳冉：“……”
看来今天是碰上刺头了。
这种场面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有些不耐烦地扔掉手里的书包，扭了扭脖子：
“来吧。”
李子书抬手指了指靳冉的身后：
“那个篮筐，我的。我身后这个，你的。”
靳冉扬了扬眉：
“两个人打全场，你不怕被累死？”
李子书：
“你怂？”
靳冉莫名其妙地被呛了一下：
“……全场就全场。”
说完拍了两下球，瞬间压低重心开始冲刺。靳冉的篮球技术即使是在一中也是拔尖的水平，初中的时候他能得到那么多女生的喜欢，他每每在篮球场上的意气风发占了不少因素，所以靳冉在篮球这件事上难免有些傲气。
他紧盯着李子书的动作，右脚往右一跨摆了个假动作，接着弱侧手运球，左侧转体过人，可才迈出去两步，便发现李子书猛的后撤拉开距离，留足空间冲刺断球，下一秒靳冉手里的球就被截断。
李子书一把截过了球，没有花哨运球，最简单的冲刺。
靳冉被这一个快速的截球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几秒，转身猛追，但李子书已经和他拉开了几步距离。李子书长腿几迈就到达三分线，接着就是经典的三步上篮，眼见着球马上就要出手入筐，李子书却猛的转体，手腕突然一转，手里的球就直直朝着靳冉砸来！
靳冉躲避不及，额头被重重的地砸了一下，一阵眩晕，险些就没站稳。
靳冉使劲晃了晃脑袋，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不是说比篮球的吗？你干砸人这种没品的事是几个意思！！”
李子书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谁和你说我要和你来篮球了？”
靳冉不能理解地反问道：
“妈的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来一场的吗？！”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秒自己的衣领就被人狠狠地揪起，李子书的眼底像是结了冰般散发着寒意，咬牙道：
“你特么现在是凭什么过的这么潇洒的？”
一系列挑衅的动作终于彻底激怒了靳冉，他一脸不爽地吼道：
“你他妈的脑子有坑吧？老子过的怎么样和你有个屁关系？！你他妈到底谁啊！！”
李子书轻蔑地勾起嘴角：
“对，就是这句，和我有个屁关系？当初余贤因为你被人霸凌的时候，你他妈的脑子里是不是也在想和你有个屁关系啊！！”
靳冉被吼得一愣：
“……余……余贤……”
李子书声音冷的好像冬日里的冰碴一般：
“你不配叫她名字，她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