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大喇叭满意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着门柱,用手臂枕着脑袋,却看见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急匆匆赶来的刀疤胡子。
别说大喇叭,整个衙门的人,就连云沫都吓了一跳。
“刀疤胡子,稀客啊,你竟然回到咱们衙门里面来。”大喇叭戏谑地看着大喘气的刀疤胡子,挑起眉毛,笑道。
以往,要是阳春有在衙门里面,刀疤胡子根本不会来这里,就连路过都不敢路过。
只见刀疤胡子抬脚踹上大喇叭的大脚,生气地骂道:“别以为你们不找老汉,老汉我就不知道阳春发生了什么?哼,叫你们那群人出来。”
“这……”大喇叭被瞪得有一些心虚,背过脸,屁颠屁颠地去找云沫主持公道了。
原来刀疤胡子是和云沫的爹爹认识的,上过战场烤过乳猪。等到战争和平的时候,他就被云沫的爹爹供养起来,嘴馋的时候就来烤烤乳猪,日子好不自在。
后来遇到了在厨房做打下手的阳春,明明柔柔弱弱却又坚持了下来,这种坚毅的精神和以往刀疤胡子认识得风一吹就倒的女子不同。这次云沫来语花镇上任,阳春为了包子蔡,去求云沫,才跟了过来。
刀疤胡子与云沫的爹爹既然是战友,看着多年未娶的战友,他就同意割舍烤乳猪,让刀疤胡子去语花镇了。
就当刀疤胡子和一群人来到语花镇,和阳春表明心意的时候,阳春却告诉自己,她早就心仪云沫的贴身侍卫,包子蔡已久。
受不住打击,刀疤胡子和包子蔡打了一架,搬出了衙门,去荒无人烟的榕树街那里搭了一间屋子,天天喝酒度过,偶尔云沫嘴馋去那里吃烤乳猪。干脆就开始养猪,有空去镇子那里逛逛。
好巧不巧,六天前,这次去镇子上面,他听见小巷里面有人求救的声音。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他,觉得这娇弱无救的声音好像阳春,冲进巷子,也是晚了一步。
从地牢里面逃脱出来的那位大汉,叫做胡大二,因为想要围堵高倩防备包子柔制服而被包子蔡关押,逃出生天以后,又遇到伤心欲绝的阳春,想要强暴未遂,拿出绑在腰间的大匕首,狠狠地刺上了好几道刀口,还不解气,想要往脸上刮起,忽然闻声刀疤胡子的脚步,扔下大匕首,匆匆忙忙地落荒而逃。
刀疤胡子也没有时间追捕胡大二,抱起阳春,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跑,安置一顿后,又去找附近的郎中,伤口太严重了,连续找了好几个郎中搭伙,才一起将阳春从鬼门关那头拉回来。
郎中说,伤口伤及骨头,腰间不能随意移动,最好不要让她起床走路,也不能背她走动。
这样就不能带她回去衙门了,真不知道包子蔡这个混小子是怎么看管的,算了,等阳春醒来再去找他们吧。刀疤胡子的屋子里面本来会有浓重熏人刺鼻的酒味,现在他大开房门和窗户,干起了女人才会做的家务活:洗衣服、擦桌子、去酒味、熬小米粥、洗菜切菜……
可真是慢坏了他,看着屋内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阳春,刀疤胡子一阵苦笑,抹抹额头上面的汗水。继续手上的工作。
黄昏时刻,阳春才缓缓醒来,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水,水,快给奴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