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有事?”慕容雪一直在隐忍,掉头了又被拦住,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掀起车帘看向刘冠。
车内,刘苏脸色依旧堆着笑,心里却已经冰冷到想要杀人。将这个看似不起眼不受待见的五皇子列入到了自己的计划之内。
“哦,也没什么大事。”刘冠面带笑容,走到马车旁。对着身后的手下勾了勾手指,又对慕容雪说道:“例行公事,还望妹妹不要见怪。车内那个掌故的公子叫什么来着?”
慕容雪冰冷如霜,牙齿磕着牙齿的硬声说道:“刘苏。”
“好,你们是什么时候抵达于沛城的?”
“殿下,您这是在审问么?”
“妹妹,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刘冠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气的慕容雪浑身颤抖不止。盘问她没什么,可怀疑她的朋友特别是刘苏,却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就在慕容雪欲要发作时,刘苏凑了过来,微笑道:“回禀殿下,我们是昨晚酉时抵达的于沛城。之后在客栈投宿。”
“哦?这么说来,你们昨晚没有出去过?”
“殿下,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慕容雪寒着脸问道。
刘冠赶忙摆手就绕,似生怕慕容雪真的发威一般,挥手将周围的官兵们遣散开,让出了道路。
“好好好,不问,不问啦,你们回客栈休息吧。”
“哼!”慕容雪冷哼一声,对钟老吩咐道:“走啦,钟老。”
目送着马车离开,刘冠脸上的笑容消失,眯着眼冷声对他的手下道:“给我盯住他们,特别是那个刘苏。”
回到客栈,慕容雪气急败坏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怒骂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五皇子。刘苏劝解了她一会儿,便回房间去了。因为刘苏知道,慕容雪在房间里骂一会儿自会消气,可他心中的怒气,却不只是骂几句就可以消除的。
回到房间,钟老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等着他。见他回来,赶忙推开门将人迎进屋里。
“少爷,您别放在心上,那个五皇子...”
刘苏冷着脸,斩钉截铁的说道:“今晚,他要死!”
钟老的手正拎着茶壶顿在了半空中,在于沛城杀一个县尉没什么了不起,虽然这个县尉他背后有更大的人物撑腰,可死了也就死了。但如果要杀一个皇家的人,陪葬的很有可能是一个于沛城,甚至是半个靖州。
“少爷!”
“闭嘴!就今晚。”
“少爷...”
“今晚你不用去。”
“少爷!”
“他已经盯上我们了,没有余地。”刘苏的手握住茶杯,钟老手中的茶壶自动开始将茶水倾倒而出。
“哗哗哗....”
于沛城,如今刘苏可用之人,就只剩下钟老一个。昨晚的一场厮杀,已经把于沛城所有的手下都搭在了县尉府内。钟老的职责就是保护刘苏的安全,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刘苏一个人冒险,除非是踩着他的尸体。
“少爷,今晚您在这儿安心睡觉,明天我们就回郦都。”
“啪!”
刘苏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细碎,眼神锋利的盯着钟老,又一次挥手,钟老手中的茶壶砰的一声爆开,他的目光越发的凌厉。
可钟老依旧一动不动的低头看着他,哪怕他的脸已经被刘苏看的火辣辣的疼,可是钟老还是执著的坚持着。
“你记住,师父让你来只是侍候我的起居生活,保护我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同意。”
刘苏离开了房间,可钟老依旧站在桌子旁,手上滴答滴答的在流血,却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他那满是褶皱的脸在抽搐,一双浑浊的眼眸快要瞪眼眶,在他的身体周围,呼的一声闷响,无形的气波从他的身体荡漾开去。
“噗...”一口血从嘴里喷出,钟老身体瘫软的坐在地上,脸色变得萎靡不振,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撑着身体站起,可软绵绵的无法使出任何力气。他知道,这是刘苏手下留情,给他可以冲破的机会,但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却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入夜,于沛城西都尉府。五皇子的府邸,这里并不算什么金碧辉煌,他在这里不过是人生的过渡,因为总有一天他会回到郦都。
刘冠是个很尽职尽责的人,无论身处什么位置,他都要把手头的事情做好。而且,这几年他还有一个师父,交代了他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有很多事要处理,至少有一个人他还一直都没能找到。
书房里,刘冠看着近期各处呈上来的报告,在他的书桌上,已经堆积了很多这样的报告。都是在寻找一个人的下落,有大汉各州的报告,甚至有大黎传来的密信,有东郡王朝传来的飞鸽传书。总之,最后的结果还是没变。
“一群没用的废物,追了这么多年,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刘冠将手中的密信摔在桌子上,嘴里正怒骂着,突然有人插嘴。
“是啊。你的手下们确实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是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可刘冠却无法看到黑漆漆的角落里到底是谁。他慢慢站起身,一个劲箭步冲到武器架旁,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他的刀时,那把刀却嗖的自己飞出了鞘。
刘冠惊恐的瞪着眼,赶忙身体后仰脚下错步躲闪,刀光擦着他的眉毛飞过险而又险的躲开了攻击,可脚下踉跄之下让他摔倒在地。
那把刀再次飞来,叮!砍在地面上,刀锋仅仅贴着他的脖子,却并没有直接落下。
“我问你答,说错一个字,人头落地。”黑暗的角落里,冰冷的声音传来。这个人正是前来杀刘冠的,刘苏。
刘冠嘴角挑起,瞥了一眼已经划破他脖子的刀,冷哼道:“哼,要杀便杀,今天我不死,下次就是你死。”
“好,那我成全你。”
刀锋下一秒且各向刘冠的喉咙,可本该鲜血飞溅的场面,却被叮的一声脆响给破坏。那把刀居然在看下的瞬间断成了三段,本该割破刘冠喉咙的一段嗖的朝着黑暗角落中的刘苏非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