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琥与流年在房间里把酒言欢,天南海北聊的那叫一个情投意合,相见恨晚。别看流年的年纪不大,但走过的路确实不比铁琥吃过的盐少。三旬酒下肚,流年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了。廿七怕他说漏嘴,几次偷偷提醒他。
铁琥见他是真的喝多了,这才告辞离去。廿七将人送到门口,关上房门,看着醉倒在床上的流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床头正要对流年发火时,流年突然跳了起来,把廿七吓了一跳。
“人走了?”
“当然走啦!”
“很好!”流年三步走到窗口,直接跃身跳了出去。脚下点地,身体飘在地面一般,直接来到了院落的墙根下。他们二人住的客房,是独立小院。看似是贵宾级的待遇,实则乃是为了防止客人夜间流窜,单独院落方便看守。
流年刚到墙根下,铁琥和他的手下也正好在墙的对面,只听铁琥小声的叮嘱道:“把这两个人给我看好了,明天凌晨就是祭刀的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
“二庄主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离开这里半步。”
脚步声自此分开两路,铁琥离开了,看守回来了。流年当然不会安静的留在屋里睡觉,明天是什么祭刀的日子,这院子里肯定是有一把好刀要出炉。
跃身上了墙头,流年就像夜空下一只灵巧的猫,未发出任何声音,悄然的在墙头急速前进,他可以看到前方的铁琥,跟在铁琥的身后一路向着前院走去。
铁琥回了前厅,流年则顺着墙头直接上到了房顶,顺着瓦片的缝隙他看到林嘉悦等人都在前厅。铁琥喝的有些微醉,林嘉悦倒是第一句话就询问流年二人。
“你的俩朋友?我的小侄女,这江湖险恶啊,你还是资历尚浅。那两个人救你肯定另有图谋。说不准就是奔着剑炉中的那把刀来的。”铁琥信誓旦旦的说道,跟流年喝酒的那会儿,流年胡天海地的夸夸奇谈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问及关于兵器的问题。
这才惹得铁琥对流年有了戒心,可惜他是真的误会了流年。
“奶奶的,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流年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他可以避开铁琥多次提兵器的问题,并不是他真的有图谋,而是脸皮子薄,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现在到好,别人误以为他就是图点什么来的。不过两次听到那把刀,流年到真的有点动心了。正听着,铁琥等人准备离开大厅,到后山院的剑炉去瞧瞧。
“这把刀,当年可是你爹在北方荒漠中得到的一块天外陨铁打造。我们耗时了五年,不断完善打磨,才有了如今这个样儿。嘿嘿...小侄女,不是你二叔我吹,你爹拿上他,绝对能打下大黎半个版图。”
“咯咯咯...二叔,您这还不叫吹嘛。仅凭一把刀,就能打下大黎,那也太玄乎了吧。”林嘉悦此时心情已经恢复,咯咯笑着跟铁琥闲聊。显然对那把被铁琥吹的神乎其神的刀已经期待到了极致。
流年一路尾随,将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天外陨铁,这东西他只听说过还真就没见过。铁家剑炉很隐秘,后院看起来是一排有着铸炉的工作区,但表面上的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普通的兵器。真正的别有洞天是在地下。
是的,就是地下。流年尾随众人在房顶看着他们从一处暗道下了去。但因为周围有人把守,他无法跟进。正扫兴的准备回小院时,忽然不远处的房顶,有身影闪躲,正奔着这个方向而来,而且来人最少十几个。
“哼,铁家吹嘘的什么防护铜墙铁壁,怎么这么简单就让人给摸进来了。”流年冷笑一声,悄悄退到角落处潜藏起来。
十个身穿夜行人的人,手中拿着武器,悄悄来到了他刚刚的位置。
“你们三个下去解决守卫。记住,我们的目的只要那把剑,夺剑之后立即离开,不要恋战。”黑衣人首领对十几人下达命令之后,立即有三人飘身下去。
流年他听的真切,噗噗几声,下边六个负责把守的铁家护卫就这么死了。他心中震惊,这十几个人,单凭这悄无声息的轻功和杀人手段,绝对来历非凡。
“怎么办?”他心中纠结,是现在出手示警,还是尾随下去...他的念头刚起,对方已经鱼跃而下,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暗道的机关。原来,这些人是早有预谋。
流年不敢在犹豫,在那十四个人纷纷进入暗道后,他从房顶悄悄落下。忽然身后有人,他几乎下意识的身体前冲,随手抄起一把刀。
“是我!”原来,来人居然是廿七。
“你怎么来啦?”
“你走了这么久没回,我当然要出来看看。”廿七解释道,随后看向那通往地下的暗道,“刚才那些人是?”
“走,我们下去。”流年不在犹豫,和廿七一起也跟着下了暗道。
暗道中,一排阶梯直通地下,左右有火把照明。二人没走几步,已经听到了下边的厮杀声。他们加快脚步,才走到楼梯的尽头,忽然两个黑影袭来。
流苏身体后仰,一把刀擦着他的胸口划过,右手刀锋反转直接向上切向那偷袭的黑衣人。黑衣人动作也是极快,收刀格挡下压,身体凌空反转朝着流年的胸口踢来。
“叮!叮!叮!...”火花四溅,流苏与黑衣人快速移动着,手中的刀带着残影不断碰撞,二人的速度越打越快,越大越凌厉,稍有不慎就是身首异处。
另一边,廿七就显得有些吃力了,面前能抵挡住黑衣人的杀招,但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地下剑炉别有洞天,整个剑炉似乎掏空了半个炉城。幸亏他们这只是入口,铁琥等人已经深入,其他黑衣人也都在里面。
流年心中有些着急,如果这些黑衣人各个都是这等功夫,恐怕里面的铁琥等人支持不了多久。这边又是地下,上面的人根本察觉不到。
他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两刀碰撞的瞬间火光飞溅,他的手突然脱离了刀柄,对面黑衣人哪能放过如此机会,横刀劈下!
但流年真的是力不能及么?答案当然是否定,就在刀锋即将落在他头上时,他居然用右手向那刀身抓去。
“哼,找死!”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上力道加大。可就在与流年的手触碰的瞬间,流年突然三只呈爪,卡的捏住了刀身。
“咔嚓!”
“噗嗤!”
宽厚的刀身应声断裂,下一刻流年用半截刀身割破了黑衣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