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率人出府向西去这杨姓人家,我且向南去这李府一探”
“好,李兄还请小心行事!”
说罢,一众人兵分三路,分别狂奔出府。
李重提气,右脚在地面轻轻一踩,整个人便向前窜了一大截,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街头。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李姓人家门口,李重深吸一口气,内心盼愿在同是李姓本家的份上,期待此处无恙。
他走前一步,抬手敲了敲门,等看到开门的人是一个估摸三十多岁的商人模样,也不曾听见府内有其他动静。李重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暗暗一叹,然后抱拳问道:“在下李氏,乃阁下祖母胞弟之孙,受家人所托前来探亲,敢问贵府老爷子可还安康?”
那中年男子听言,神色瞬变,口气却尽量平稳:“兄台怕是迟了,家祖母前几日不幸去了,兄台请回吧。”
说罢便转身关上了门,右手在关门的时候特意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府内西边的方向。
李重看了看周围,招了招身后为传递信息特意跟过来的王府下人,让他去把各处人马召集到此处。
然后李重绕到了李府西边方向,一个起跳落在了西厢房的房顶上。
他暗中思索,刚才开门的中年男子应该是这户人家当家之人,被那邪修指使过来拖延一二,而既然被威胁,家中必定还有其他人,不会被邪修杀完,不然心灰意冷之下不可能还如此配合,而那人临走前暗中指向之处,以其心态,多半是其家人。为了之后行事方便,不如先救起家人,以解除后顾之忧。
李重慢慢地摸进了西厢房之内,果然见两老一少以及一个模样不甚出众的女人被绑在了一起,嘴中也被堵塞了布条,看到李重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重先是低声解释:“我是城主府的人,还请各位不要紧张出声,等我将诸位带到安全之地,我便回来解决那个绑架你们的人,解救你们当家的。”说罢便用剑划断了绳索。
等众人松开捆绑,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接触了被捆绑许久手脚发冷行动不便的状态,就悄悄地跟在李重的身后,走到了西厢房与院墙的拐角之处,然后李重施展青云纵,一个个将人带到了院外。
此时王城主带着人早早地下了马,蹑手蹑脚的将整个院落包围了起来。然后王城主走到李重身前,表示其他地方一切正常,水神庙虽然有人居住的痕迹,但也是前几日的事情了。
李重明了,此獠就在此处,多半还在运功,要么恢复,要么提升,此时袭击正是好时机。
王城主先上前一步敲了敲门,开门的果然还是那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假意托辞不便见客,低声道出了那邪修躲藏之地。却是在东边柴房。
李重先是悄悄地走到了柴房窗前,屏息判断了一下那人的大致位置,然后给了王城主一个眼色,用手指了指大致方向,然后突然从手中射出了一道银白色三寸短剑,随之一声大吼,持剑和王城主同时破窗而入。
屋内邪修正将以其他人为过滤器弱化后的强劲病毒重新分布在体内,却只听见一声大吼,还没来得及起身,右边肩头就中了一剑,邪修看着破窗扑过来的王李二人,只能一个懒驴打滚勉强躲过了顺势砍下来的双剑,双手向前一挥,也不见颜色,王城主却软软的倒了下来。
李重不敢大意,趁口间还蕴着一口气,左手运气挥袖,一招抚山岗将邪修推过来的毒粉扇了回去,右手持剑直刺,等邪修抬手欲挡之际,手中长剑便刺进了邪修心口。李重趁着邪修中剑气息不济,左手在腰间一抹,又是一道银光闪过,直直的命中了邪修的额头。
邪修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满眼都是震惊与不甘,身体还不自觉的前倾,双手更是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而不等有什么其他动作,邪修身体向一边倒去,颈上首级落在了远处。
李重将王城主扶起,搀到院中空气流通之地,然后双手运气抵住了城主的后背,将他体内的毒气缓缓逼到口鼻处。
然后双手一翻,用力的击打在城主后背,王城主咳出了一滩鲜血,人却悠悠的醒了过来。
王城主见到凶手已经伏诛,双目通红,顾不得自己的伤处与虚弱,持剑上去将邪修的脑袋挑了出来,给众人示意。
“诸位,凶手伏诛!我等的仇,报了!”
城主手下也纷纷跑出去向城内报喜,街道两边不时传出入杜鹃啼血的悲戚痛泣,声声入耳,闻者心伤。
沂山,城外,小路旁。
“王兄,路途遥远,终须一别,还请留步!”
“李兄,此恩如山,不知何报,在下替城中所有乡亲感谢李兄大恩,还请受我一拜!”说罢,王城主如推金山拜玉柱般跪了下来,额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下。
李重扶之不及,只得硬生生地受了一拜。然后慌忙将王城主扶起:“王兄,何至于此!此乃义之所在,人人向往。王兄不必介怀,江湖路远,有缘再见。若再相逢,清茶淡酒,把臂同游,李某告辞!”
王城主看着李重骑马远去的背影,伫立在当地久久不曾动弹,只是两颊的泪止不住,既为幼子,也为人间的那个义字。
李重骑在马身上,内心忍不住想到家中的妻子和还未出世的孩儿,怀胎十月,至今已五月有余,不知家中是否安康。
林府,偏厅,火烛前。
林家三人半正坐在桌旁,如此时刻,应当正是晚饭时光。但看其模样,这饭似乎并不可口。
“娘,你看看这都是什么饭菜啊,说好的酸辣粉,糖醋鱼,酸汤水饺,怎么都不放醋啊!”桌边不复往日安稳恬淡模样,一边对着中年妇女撒娇一边咋咋呼呼的倩影,不是林娇又是何人。
“好好好,我这就让下人重新做一份,娇儿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对孩子不好。”旁边的林老爷看着自己的妻子安慰女儿,趁着她出去吩咐下人的时候,夹了一筷子的鱼放到了口中。眉眼立马变成了奇怪的模样,内心不住的嘀咕,这都已经是醋醋鱼了,还要放醋,我这孙,应该地是个儿了吧。
念及此处,林老爷也顾不得酸,眉开眼笑的冲了出去喊道:“对!再酸一点,厨房没买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