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我总爱一个人待在三楼阳台,往下望,看那几间古朴的瓦房,白色的墙,黑色的砖瓦,烟囱中一缕缕冒起来的云烟,我总是担心在这风声疏狂的日子里,它会漏雨。
那儿,那几间瓦房,黑色和褐色的瓦片交错着,青苔似长满了脚,爬上了瓦片,一页黑,一页绿,一页灰,一幅别开生面的画铺展开来。未雨绸缪,雨,慢慢的下,落在上面,沙沙,沙沙,作响。
房子周围长了几棵松树,大概是松树吧,高大,威猛,挺拔,郁葱葱。还有一舍鸡,我曾留意过,鲜妍的大公鸡总是高声引吭,母鸡总是在安静的孵小鸡。常有蝴蝶飞过,停息在上面,小燕飞来,在鸡舍旁的松树上跳来跳去,变换着演奏歌曲。
房前,码着一些石头,和稀稀疏疏的花草。石头上,很少有空落得时候,杂草丛生,花香四溢,放着一口大锅,不知做什么用。最常见的是屋前堆放的烧火做饭时的树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却有独特的魅力和气质。
丝瓜,黄瓜在乡下总是有的,搭在架子上长大。扁扁的绿叶在风中婆娑。丝瓜和黄瓜藤上的小黄花,开在叶间。南瓜大多数是趴在地上长的,长长的蔓,牵引得很远很远。像是对远方无限的向往,储蓄着劲追去了。似乎远方有什么?一定是亲情吧,你瞧,南瓜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在一路的追寻中,绽放大朵大朵的黄花。黄得浓艳,开得饱满,斗志昂扬。
好久没有看见房间里的那个阿婆了,那个满头白发苍苍的她,总是会和我随意聊上几句话,一下子变得冷清与寂寥。她或许走了吧!或许已经忘记了我。阿婆瘦小,永远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服,迈着缓缓的步子,每次回家,她都会与我聊上几句,虽然是很平淡的几句,我却很喜欢这样的对话,轻松愉快,人与人,不疏离。
如若是回家里待久了,我们就相熟了,微笑,点头,算作招呼,偶尔也会有简短的对话。我和阿婆的交往也仅仅限于此,淡淡的,像路边随便遇到的一段寻常。
这次回来好久没看到她了,当下楞住,或许一个人的存在到底对谁都很重要,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记得你,就像风会记得每一朵花香,凡来尘往,没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