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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又见秀娟

沧桑梦已醒,再见老情人,尽心酸,空惆怅。

红颜久等候,又逢薄情郎,泪如泉,皆叹惋。

宝华久久的站在自己家门口,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屋内,迟迟的不敢进院子,因为屋里没有昏黄的灯光,看不到人,宝华不确定父母有没有回到这里,终于听到了鼾声,宝华觉得这是自己家错不了,虽然房屋有些破旧,借着月光还可以看到房顶的几束蒿草,这个窗棱已经有些歪了的家,宝华有了一种归宿感,那种心里终于清净的感觉。透过窗户的月光,宝华看了看屋里熟睡的父母,听着父母的梦呓。

“宝华,你在哪里?不要扔下我们俩,宝华,宝华……”

“宝华,回来了,不要再走了。”

宝华突然更加激动,父母花白的头发映入眼帘,沧桑的容颜,就好像对着宝华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也仿佛在告诉宝华生活的不容易,是父母教会了宝华朴实,诚恳,宝华长大了,他们却老了。

宝华一边看着父母,一边流泪,他的心很难受,突然身边出现一只猫,向他叫了一声然后离开了,屋里的父母翻了一个身,然后宝华爸起来了,宝华以为是自己惊扰了父母,宝华爸出来正好看到宝华,吃了一惊,自己日也思,夜也盼的儿子回来了,自己儿子终于回来了,这是真的吧?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宝华?”宝华爸试着叫了一声。

“爸,我回来了。”宝华流着泪,走了过来。

宝华爸有些激动。

“快快快,回来了,咋不到屋里呢?你妈担心坏你了,我们回来这么久了,你也不往家里稍个信儿。”

宝华随着爸爸进了屋里,宝华妈听到声音也醒了。

“宝华回来了?是宝华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宝华,他在城里呢,不回来了。”宝华妈翻了一个身又睡去了。

“宝华真的回来了,是真的。”

“宝华,宝华,我的儿子回来了?妈不是在做梦吧?”宝华妈哭着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妈,是我,我回来了。”

“儿子,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

宝华妈有些伤感的说到,同时也在仔细的看着宝华,从头看到脚,生怕漏看了哪里一样。

“竟说傻话,宝华还得回去工作的,回来有什么出息?宝华都结婚了,难道媳妇不要了,守着我们过一辈子?”

“宝华,让妈好好看看你,在家住几天再走吧,妈给你做些好吃的,你最爱吃的菜团子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可爱吃了。”

“妈,我这次回来不走了,我离婚了。”

“离婚了,孩子你怎么离婚了呢?”

宝华妈不知道怎么说。

“离就离吧,咱家宝华高攀不起他们商家。”

“爸,你们不怪我吗?”

“不怪,不怪,你永远是我们的娃。”

宝华的泪更加的止不住了,父母无怨的恕是宝华这辈子都没有忘记的事情。看着宝华疲惫的样子,宝华父母让宝华先休息,宝华的屋子没有烧火,所以就和他们住同一个屋子了。这一夜,宝华睡的很踏实,也确实累了,徒步了那么久的路真的疲惫了,也许心也是真的累了,在家里才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第二天一早秀娟就来到宝华家看宝华的父母,进屋子的那一刻看到屋子里的宝华,秀娟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这个是宝华哥?宝华哥回来了?但是这个还是自己的那个宝华哥吗?他已经结婚了,不在属于自己童年的那个宝华,秀娟摸着自己脖子上带着的那个玻璃瓶,这个还是小时候宝华送给她的礼物呢,以前自己总是收起来,现在自己随身带在脖子上,就好像宝华陪伴自己一样。再相见早已物是人非,曾经苦苦守候与等待的人,如今近在咫尺却又恍隔天涯,秀娟流着泪看着宝华,他瘦了一些。

宝华也同样看着秀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秀娟妹子,这是自己在外面乐不思蜀忘记得一干二净的秀娟妹子,这就是自己错失的一段姻缘,这就是自己曾经忽视在一旁的秀娟,这就是和自己家处的很好的秀娟妹子。宝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第一句话该怎么说。还是秀娟先开了口。

“宝华哥,你回来了?回来怎么不去我家溜溜呢?过去你最爱来我家了。”

“我,我昨天晚上才回来的。”

“宝华哥,这次回来能在家住几天吧?”

“这次回来不走了。”

“宝华哥你不走了?”秀娟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又觉得有些失态,然后说到:

“嫂子一起回来了吗?我要看看嫂子。”其实秀娟说着看看嫂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甘心,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把宝华的人给夺走,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宝华舍得离开他的父母?

“秀娟,我离婚了,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宝华感觉自己很丢人,离婚在山村里是一件很丢人的事的,毕竟许多风俗习惯都保留了下来。秀娟听到了这句话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自己的宝华哥回来了,这是好事,他离婚了,自己嫁给一个离婚的男人,虽然自己喜欢这个人,但是这事也是好说不好听,自己凭什么要嫁给一个离了婚的人,但是不嫁的话,这个人又是自己这么多年苦苦等待的人,秀娟一时很矛盾。这个自己十几年的梦想,难道要破灭吗?即使自己同意,恐怕父母也不会同意,父母这关恐怕很难过,自己两家虽然关系不错,却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些年还好了,每天就是做做家务和女工也没什么累的活。”

“过得好就好,秀娟妹子,屋里坐。”

“宝华哥不了,我就是来看看陈叔和陈婶,没有其他的事情,一会儿我就先回去了。”

“哦。”

此时的秀娟和宝华已经不向从前那样了,现在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为人处世也都沉稳老练了许多,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些距离,一个是在城里拼搏处处碰壁,被人排挤的人,又是一个离婚的身份,一个是黄花大闺女,未出阁的大姑娘,自然矜持,虽然秀娟开朗一些,却也有一些抵触,她怕别人的闲话,自己虽然喜欢宝华哥哥,无论他现在如何,即使他是离异的又如何?自己喜欢和他一辈子,只要在宝华哥身边就很幸福。这真是:

痴情女,薄情郎,曲终人散又相逢。

竟无语,畏人言,一厢情愿两处难。

穷与富,终有数,命里无时空散尽。

想荣华,攀富贵,一枕黄粱醒时悲。

秀娟转身向家里走去,宝华出门送了送秀娟,此时才发现秀娟也很美,但是自己此时的身份又如何能配得上秀娟呢?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宝华了,宝华又想起了商秋雪,那个承载了自己大学所有梦想的人,最后嫁给自己的那个人,那个给宝华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原来只是一副躯壳,即使是躯壳却也让自己沉沦那么些年,有留恋,有不舍,即使在商家自己一点地位也没有,但是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上等人的地位,没人知道他在商家过得好不好,那份苦只有自己知道,表面的风光,谁懂他背后的心酸?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脱离了商家,自己也是一个自由身,自己可以重新开始,回到家里还有自己的父母,这辈子再娶或许很难,但是养活自己还是可以的,给父母养老自己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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