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离开的第一年
凌磊又照例给凌浅的手机发短信,“姐,这几天你过得好吗,国外天气冷不冷?”发完短信,打开电脑发邮件,絮絮叨叨自己今天又学了什么,有哪些收获,两个人一起养的小喵咪又胖了,最后还说:“姐,我参加了B大的自主招生,通过了,可我不是很想去了,因为我想出国留学,这样可能会遇到你。”自从凌浅走后,凌磊一直等不到凌浅的回复,怎么也找不到她,于是不仅三天两头发短信,还时不时给凌浅常用邮箱发邮件,手机卡可以换,惯用邮箱总不至于换吧,总有一天一定会看到。他坚信总有一天,凌浅一定会看到给她回信的,从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到问她还回不回来,到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最后到可不可以给他回信,因为真的好想好想她了。
“筱妮,小舞,快出来,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茶颜悦色。”伊人把两杯茶颜悦色拿出来,放到桌上,筱妮:“我那一杯抹茶葡提呢?”
伊人埋头拿其他点心,“袋子里,两杯声声乌龙就拿出来了。还有我自己的纤纤马卡龙也在里面。”
“两杯声声乌龙,除了一杯小舞的,还有一杯谁的?”筱妮看着桌上两杯声声乌龙。
“不就是浅浅和小舞,除了她们两,还有谁喜欢喝声声乌龙。”伊人后知后觉,苦笑:“习惯了,又多买了一杯。”
“伊人买奶茶回来啦。”羽舞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
筱妮眼疾手快把其中一杯声声乌龙塞回袋子,转身挡住袋子,“是啊,她还买了点心,买了很多呢。”手在背后猛摇,示意伊人把另一杯声声乌龙藏起来。
羽舞假装没看到她们的小动作,“好久没喝声声乌龙了,都有点想念。”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怎么这么甜?”一看标签,“七分糖,伊人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不爱喝那么甜,只喝五分糖。”
伊人难得脑子在线,“那个,今天排队的人好多,对,今天排队的人好多,我说了五分糖,可能他们听错了。”
剩下那杯五分糖的声声乌龙静静地躺在零食袋里。
小别墅里的生活一如以前欢乐,又有很多不同,比如伊人买东西还总是买四份,又比如四人常住变成三人常住等等。
哥最终同意冰簌留下来,让她之前培养的亲信替代她处理西欧的事务,冰簌终于不用两头跑,可以如她所愿,默默守在哥的身边;伊人和雨城吵架了,这次不是因为雨城又出了什么绯闻,反而是他吃醋伊人和辰问走得太近,经常组队打游戏,要我说雨城就是想太多,伊人和辰问两个人在一起就跟两个小学生打闹一样,伊人只有看雨城的时候眼神才洋溢着粉色泡泡;听说司徒无和司徒痕在一起了,筱妮开始被家里各种花样逼着去相亲,付阿姨说是认识一下、交朋友而已,逼得筱妮让逸仙当她男朋友,借此去挡桃花,我看他们也挺有夫妻相,说不定那天可以假戏真做,毕竟找个假男友这主意还是裴逸仙给筱妮出的,欲擒故纵也不一定;欧麟还是那个样子,三天两头去酒吧蹦迪,说是去偶遇真爱,勤快到连哥都不想理他,放任他去,按哥的原话说是“要是你上班有这么勤快,也不是现在还是个副总。”文州没有再去做战地医生了,说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天天往医院跑,说是去进修,提升医术,如果不是那天去给哥拿药遇到王允延医生,王医生抱怨说办公室太吵,文州和言长卿天天在他办公室“打架”,我就信了;凌磊放弃B大的录取,出国留学;亦君很少看到他了,听说忙于学习公司经营;还有哥,现在身体好很多了,可以自己一个人走路,只是外八得有点严重,现在没有那么沉迷工作,会时不时来看看我,陪我们出去玩;至于零北……”
“咚。”有东西砸到窗户的声音,正在写日记的羽舞,探过身子看,原来是零北在窗户下等她,微风习习,柳条依依,君子如玉,浅笑邀约,“等会,我这就来。”
羽舞快速写完她的日记,“至于零北,我们很好——未完待续。”
凌浅离开的第二年
4月8号,是凌浅的生日。
这天羽舞照常下班回家,路过一家蛋糕店,驻足看着玻璃橱窗里展示的精美的蛋糕。
今年她又去了BJ集团实习,一个人,伊人忙着谈恋爱,筱妮忙着跟家里人斗智斗勇,羽舞想真正学些内容,不愿一直躲在白希他们后面,让他们为自己遮风挡雨,不愿只做温室里的花朵,也想有一天能跟他们并肩而立。白希斟酌再三,安排她去了核心项目小组,一来他也可以随时看到她,自己放心,二来羽舞可以真正接触业务,学到些东西。
核心小组里都是年轻人,看到羽舞来做实习生,大家热情欢迎,带羽舞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姐姐,比羽舞也大不了几岁,叫那敏。那敏很喜欢羽舞,到哪都带着她,出外勤,谈项目,熬夜做PPT,闲暇时间带她撸猫、追剧,羽舞没在上班时间这么正大光明摸鱼,有些不自在,那敏拍拍她的手背,“没事,我们事情都做完了,爱干嘛干嘛。在核心项目小组这里就是这样,只要你把工作做好,爱干嘛干嘛,没人管你,要不是下午可能要开会,我就回去睡觉了。”
那敏打开手机一看,11点半,“要是12点还没说要开会,我们就下班。”
手机跟她的电脑屏幕一样,都是祈祷暴富的照片,“那敏姐,你的屏幕?”羽舞有点好奇。
那敏指着电脑,“你说这个啊,是我的理想啊。一夜暴富,实现经济自由,然后想睡睡,去他的工作。”
羽舞意外于她的直白,“你这么直白告诉我没问题吗?”
“会说这话的就没有问题,”那敏可好奇,“小舞,你从进来就好认真,工作八小时,可以八小时不停的,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事?”
羽舞磕磕绊绊,“哪有,我没有,工作本来就应该认认真真不是吗,公司雇钱,自然要认真工作。”
那敏觉得羽舞更可爱了,“你这话老板会很喜欢的,工作把事做好就好,其他的随意,留人是凭本事,凭文化的,凭压榨这公司也走不远,跟做人一样,开心是自己的,不开心也是自己的,那还不如让自己高高兴兴过日子。”
“可长大总会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比如有人会言而无信,情绪也不完全可由自己控制。”
“你这问的是不是男朋友?”那敏一下子来了兴趣。
羽舞害羞了,“不是,就是朋友。”
“我懂,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说清楚的一定要说清楚,不要留下误会,能当面对峙的更好,很多事说到底就是想太多,做人不能想太多,伤身又伤心。”
“这个小姐,请问您需要哪个蛋糕吗?”店员的声音惊醒陷入回忆的羽舞,“不用了,谢谢。”
黎亦君约零北喝酒,“零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是浅浅的生日。”
“不知不觉,她都走了一年多,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看着面前拿酒当白开水喝的兄弟,零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默默陪他一起喝。
凌浅离开的第三年
伊人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子菜,戳着筷子,跟筱妮抱怨饭菜不好吃,虽然白希专门给她们找了厨娘做饭,“味道不对,我还是喜欢浅浅做的饭菜,已经习惯了改不过来,筱妮,你说浅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的好想她。”
“嘘,”筱妮手指放在嘴边,“你小点声,小舞只是去了厨房,小心被她听到。”
羽舞找到伊人要的调味料,刚出厨房就听到她们两说的话。
下午羽舞一个人去了墓园,在羽歌墓前,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姐,伊人和筱妮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们不敢在我面前说,正好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两年过去了,凌浅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零北刚下班就接到酒吧调酒师的电话,说亦君喝醉了,让他去接。
紧赶慢赶赶到酒店的零北,在他们常去的包间捡到喝醉酒倒在沙发上的黎亦君,零北绕过地上七七八八的酒瓶,来到沙发边想要叫醒黎亦君,“亦君,醒醒,我来了。”
黎亦君醉得不轻,“阿北,你来了。”
“是我,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零北架起黎亦君,把他送回家,“你说你,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给谁看。”
黎亦君吹了风,似乎清醒一些,嘟囔道:“我没醉。”
“行,没醉。”
零北开车把黎亦君送回家,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轻车熟路地把黎亦君扶到房间躺下,去厨房冰箱拿出常备的醒酒汤,给黎亦君喝。
看着黎亦君喝下醒酒汤,清醒一些,苦口婆心地说:“放不下就去追。”
一向自信的黎亦君在此事上却畏首畏尾的,“说好了等她回来的。”
零北看着三天两头把自己灌醉的黎亦君,“那也没让你不准去找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