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摇摇头,“不可能了。”
黎亦君不懂,“为什么不行,你明明是有苦衷的。”
凌浅挣开黎亦君的手,“不重要了,背后有故事也不重要了,我辜负了小舞的信任,还害得她被绑架,甚至差点失明,我已经没脸再呆下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再想想肯定还有其他解决方法的。”黎亦君私心想留下凌浅,不想她走。
“亦君,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真的没办法了,”凌浅带着哭腔请求。
“好,”黎亦君不忍心强迫凌浅,“我尊重你的决定。”
“亦君,谢谢你,最后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忙。”
“你说,我一定帮你做到。”黎亦君不假思索地回答。
“帮我照顾好小舞,看着点小北哥哥,不要让他欺负小舞。”
“好,我答应你。”
“凌浅女士,您所乘坐的航班马上起飞,请尽快前往登机口登机。凌浅女士,您所乘坐的航班马上起飞,请尽快前往登机口登机……”机场大厅响起催促凌浅登机的广播。
凌浅看着黎亦君说:“学长,我该走了。”
黎亦君侧身一步,踌躇着,还是问出那一句,“那你还回来吗?”
凌浅歪着头思考,“或许吧。”
“轰隆隆……”飞机起飞,一如决绝的某人头也不回地飞向未知的国度,归期不知。
羽舞在凌浅的房间坐了一天,回想着她们四个人约定一辈子在一起的誓言,往日宣誓还历历在目,犹响耳畔,却已物是人非,青春总会有人中途散场,就像一场电影,再精彩的剧情也有人选择中场离开。
黎亦君失魂落魄地回去,零北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亦君,你不是去找浅浅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黎亦君往沙发一瘫,“走了,浅浅走了。”
零北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她走得这么干脆,想想以她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又不意外了,看着眼前颓废的兄弟,“亦君,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黎亦君瞟了他一眼,“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这不是废话,但凡你之前主动点也许就不是今天的局面。”
“等吧,她也没说不回来,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零北忍住没说话:那也有可能不回来,换了个问题,“那你知道她到底去哪了吗?”
“她没说,她说她想一个人去散散心,之后会跟我联系的。”
零北表示惊呆了,好不容易追到机场逮到人,没把人劝回来就算了,连人目的地去哪里都不知道,“她这么说你就信了,就这么纵容她!”
黎亦君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快把羽舞宠上天的,我跟你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裴逸仙把整个事情经过都查清了,整理成文件,拿给白希,白希翻了翻文件,看着看着眉头紧皱,最后把文件一合,“我知道了。”
“有人来看你了。”羽宏听到狱卒喊他,被带着进了房间,房间里站着一个一米八三的年轻男子,背对着人,羽宏猜测:“这人是谁,不像是认识的人。”
“注意点时间,别超时。”狱卒说完就走了,把门关上。
羽宏还在想会是谁,男子转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白希。“你……”羽宏已经记不清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自从白希想带走羽舞失败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一晃八年过去了,他也就通过电视网络才偶尔看过他的身影,不然可能面对面都认不出来,“你,你怎么来了?”
白希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都是为了小舞,才说服自己过来,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看起来比印象中的苍老一些,都有白头发了,可能是最近在里面过得不好的原因吧,白希看到他过得不好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开始的开心过后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回归平静,自己只是过来求证,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还没等羽宏回答,“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
“当年的事?”羽宏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
“你和凌士天,张季三个人的恩怨以及这次的羽氏中标。”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何必再提。”
“我只是不懂凭你的手段怎么会乖乖在这?”白希一点都不觉得他没看出来凌家的计划,会乖乖任人宰割,况且事实也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羽宏:“这一辈子我做了不少错事,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士天他也不容易。”
“你以为你假惺惺在这呆几天就能赎罪,未免想得太好了吧。”白希最看不惯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是,是我想多了。”
白希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进入正题:“我今天是为了小舞来的。”
听到羽舞,羽宏担心不知道凌士天有没有真的放过羽舞,着急问:“小舞,她还好吗?”
“拜你所赐,她一点都不好。”
羽宏顿时站起来:“士天他食言了,对小舞下手?”
白希见自己想验证的事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让他五味杂陈,“他没动手。”然后把凌浅在这件事中做的事,对羽舞的伤害,两人闹翻了简要说了。
羽宏:“是我考虑不全,忽略了这些。”
“你从来就未曾考虑过这些小事,以前是,现在还是。”
白希目的达到,准备要走,羽宏叮嘱他:“照顾好你妹妹,还有你自己。”
白希“呵”笑了,“小时候不关心,现在也不用你关心。”
凌磊特地找了个机会,把凌爸爸支开,拉着凌妈妈去房间聊天。
凌妈妈:“怎么回事,今天怎么那么有空陪我聊天?”
凌磊撒娇,“哪有,陪妈妈天天都有空。”
凌妈妈熟知自己的儿子,“说吧,想问什么,还特地把你爸支开。”
凌磊也不装下去:“妈,上次你是从哪得知浅浅被关的地方的。”
凌妈妈就知道他有事要问,“就是你爸托人查出来的。”
“妈,你不要骗我了,看守的人就是爸的人。”
“你知道了?”
“是,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绑走羽舞也是爸的人,爸还让浅浅去偷羽氏的投标资料。”凌磊一股脑,把全部都说出来。
“这些你都知道了?”
“原来妈你什么都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妈妈果然什么都知道,“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浅浅怎么会答应爸做这样的事,肯定是有原因的。”凌磊不相信凌浅只是出于听从爸爸的命令就会做这种事,她不会无缘无故伤害羽舞的。
“磊磊你就别问了,别再掺和进来,已经够乱了。”凌妈妈就知道纸包不住火,到头来谁也躲不过这命运。
“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爸,你让我怎么不问。妈,你答应过我,不瞒我的,要是你不说,我就去问爸。”
凌妈妈担心父子俩吵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把事情原委都告诉凌磊。
“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你们这不是要逼死浅浅吗?”凌磊万万没想到往日慈爱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你爸也是一时糊涂,这么多年他一直愧疚小季一家,无时无刻不想着给他报仇。”凌妈妈帮凌爸爸解释,凌士天被困在十几年前张季出车祸的事一直出不来,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他兄弟惨死,一直想为他报仇。
“可是浅浅又何其无辜,要受这份罪,而且妈你知道吗,羽舞差点受伤失明,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羽舞真的失明,你让浅浅怎么办,你们对得起白阿姨吗?”凌磊对于父亲和羽氏、张季的事也略知一二,只是没想到爸爸的心结如此之深,甚至那样去逼迫浅浅。
“对于浅浅和小舞,我们真的很抱歉,她们都是难得的好孩子。”凌妈妈也不愿,只是上一辈的事终究还是牵连到下一辈,“是我们大人的错,自己没处理自己的事,连累无辜的你们。磊磊,你找到你姐,你就跟她说都是我们大人的错,让她不要怪自己,回家吧,妈妈替爸爸跟她道歉,是爸妈的错,她永远都是凌家的好孩子。”
面对认错的妈妈,凌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到更重要的事就跑了。
“磊磊你去哪里?”凌妈妈在后面问。
“我去找浅浅。”凌磊马不停蹄地给凌浅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也没人回,转念一想去了羽舞她们四个常住的小别墅。
凌磊“啪啪啪”拍门铃,伊人听到门铃不停响,“来了来了。”
打开门一看,“磊磊你怎么来了?”
凌磊来不及解释,直接问她,“浅浅在这吗?”
“她早上走了。”凌磊又问:“那羽舞呢,她在不在。”
伊人答道:“小舞在的,你这么着急找她们俩,是出了什么事吗?”
凌磊听到羽舞在,一颗心就放下了,“那就好,你们都在,我有事告诉你们。”
一进门,看到客厅的人齐涮涮看着他,显然是刚才在门口的动静引起了他们注意。不仅羽舞,筱妮在,白希和零北也在。只是凌磊也管不了那么多,快速走到羽舞面前,“小舞,我有话跟你说,我姐是无辜的。”
“如果你着急赶来只是想说这些,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
“不是的,我知道她怎么会做那些事了?她是被逼的,是我爸逼的她。”
“没想到浅浅这么孝顺听话,不愧是凌家的好女儿。”
“浅浅不是凌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