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晨雨手上的戒指,赵初阳始终有些不敢相信。
他颓然不已,无力地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储物柜……整个人情绪轰然崩塌。
他无力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李晨雨,“雨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视线飘忽,不太敢看向他的眼睛,但还是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是真的,我不是傻子,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玩笑。”
“不,你一定是骗我的。”
“哥哥,四年了。我们都变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不可能,你今天如果带着戒指,敬酒的时候,邹安安她没道理看不到,以她对你的关心,不会不追问的。”
是不是医生都心思缜密,那么难忽悠。
“今天是安安的婚礼,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谁会注意到我手上有戒指。
况且后面敬酒的时候,是童乐递酒杯,我端着托酒水的盘子,他们看不到很正常。
婚礼嘛,会有很多男的,我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子牧哥订婚了,那不管是什么场合,我都一定会带着这个戒指,”
“不。”
“哥哥,一切已经过去了。”
始终难以相信当下发生的事情,赵初阳眼眶微红,垂着头,一直重复着不可能。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晨雨心里难受极了,可是她不能退缩,就当是为了大家好,牺牲她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安慰他,可最后……她还是狠下心,拿出手包里的电话,拨通了周子牧的电话。
没多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她看着赵初阳,眼眶湿润,嘴角的肌肉牵强地组合出一个笑容,声音颤抖,“子牧哥,你在哪儿……嗯,我在阳光公寓,你过来接我吧……好的,我等你。”
电话挂断以后,公寓里死一般的寂静。
“雨儿,能不能不和他走?”
“哥哥,你还记得那年夏天军训吗,那天傍晚你买了东西过来看我,那天我好生气,我说,即便不是陈子遇,终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别人的妻子……”记忆扑面而来,她声音哽咽,“你看我,真是个预言家。
你说得对,我就是晒晕了,糊涂了。
四年了,我这脑子真的清醒了。”
……
“在马来的那四年……”回忆起以往的情景,心酸不已,泪水哗啦哗啦往下流,她用手掌捂住嘴巴,过了好半晌才继续说到:“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艰难,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我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总想着,再等一等吧,也许某一班飞机里坐着你。
直到有一天,也许是两个月,也许是三个月吧……我真相信你不会来了。”
……
“我知道,你不是我独立坚强的理由了。
加入了汉服社,和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学习,一起拍片宣传汉服文化,渐渐地我就没再那么频繁的想起你,即便想起你,我也不在伤心,而是慢慢变得坦然,学会了接受现实。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了,我和你不可能。
是我一个人独角戏久了,把你臆想进了场景里面。”
……
“哥哥,你就对你还负责的人负责,我和你以后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赵初阳没有说话,他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是周子牧,李晨雨站直身体,擦掉脸上的眼泪,调整好情绪,“喂,子牧哥。嗯,好的,你不用上来接我,我自己下来就可以了。嗯,你等我几分钟。”
电话铃声打乱了赵初阳的思绪,他脸上写满了落寞,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晨雨把电话放进手包里面,微笑着拍了拍赵初阳的肩膀,一如那年池塘边那样的笑颜如花,“哥哥,我走了,以后你多保重。”
“李晨雨,你骗不了我。你和周子牧订婚了又怎么样,你这辈子只能也只会是我的人。”说完。他将她揽入怀中,密实的吻就落了下来,她被他死死地禁锢在他怀中。
他吻得痴情,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
这样的吻相较于之前蜻蜓点水般的吻,极具有杀伤力。
可是,李晨雨害怕了。
她用力推拒,挣扎着,狠狠地咬了赵初阳的唇,他吃痛着,闷哼出声,悻悻然放开她。
这样的场景……
她在他眼中,还真是不堪啊。
她热泪盈眶,在眼泪即将奔涌而出的时候,用力挥手,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赵初阳,你闹够了没有!”
说完,她拉开门哭着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