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雨,邹安安,还有续了长发的王童乐!
良久未见的三个人把在机场相见时的“粘连”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酒店,三个人手勾着手,意气风发高兴地说着,后面的三个护花使者只得摇头叹气,看着各自所爱之人,眼神中九分眷恋,一分无奈——重色轻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好吧!
赵初阳、章怀恩和王易三人无可奈何,只得将1108室客房空间腾给三位“领导”,在酒店大厅内“凄凄凉凉”地喝着瓶装水,侃大山。
“童乐,你藏得可真严实啊!原来躲躲藏藏那么多年的人就是王易学长啊。”邹安安扒拉着一袋薯片,斜靠在沙发上,一边忙活着吃东西,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话,没有一点新娘子该有的紧张感。
李晨雨体贴地给童乐到了杯温水,将水杯递给王童乐后,:“童乐,当年我就说王易学长对你有意,你硬是不信,这样也好,你认定的人总是错不了。”
“我赞同小雨点的观点。”
“得了吧,小辣椒,还吃薯片呢?也不怕明天额头的痘痘变大影响妆容,人生一次的婚礼,你确定要顶着个痘痘上场?”王童乐一边喝水,一边假意正经地打趣着邹安安。
“会吗?”邹安安惊慌的坐起身来,赶紧放置好薯片,连忙冲进卫生间审视自己的容颜。
看着507宿舍,最爱美的邹安安瞬间回神,李晨雨和邹安安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道:“某人还是老样子,就是怕长痘。”
“小雨点,四年了,你离开四年了,你真是让我们一通好等啊!”
“对不起,童乐。”
“没事,小雨点,我懂你。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回马来西亚了吧?”
“我已经收到一个学校的入职通知,但是回不回去马来西亚可能还是个未知数。”
“是因为赵医生吗?”
“不……不是的。”
邹安安从卫生间出来,一脸实诚地抱怨,“童乐,你简直太坏了,我哪里长痘了。”
“那么久没见了,就想着逗逗你,看你是不是还是那么怕长痘嘛。”
“看着你不远千里回来给我当伴娘,今天的新账就不用记在旧账上了。”
“是是是,新娘子最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啦!”童乐将水杯放置到床头柜上,一脸的计谋得逞。
“瞒了我们那么久,童乐你倒是快说说你和王易学长是怎么走在一起的。”话题被适时打断,李晨雨也借坡下驴,赶紧问道。
王童乐有些不好意思,拉着邹安安和李晨雨躺下,三个人仰面而卧,头顶着头,感觉好似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去年毕业的时候,家里人给我安排了妥当的工作,本想着就这样顺顺溜溜地就过下去了。
可突然有一天,之前羽毛球社的一个球友告诉我,王易毕业了没联系我们,是因为他在宁夏支教,那地方环境恶劣,交通基本靠马车,通信基本靠嗓门儿。
后面我特地上网了解了那个镇,原来在这片土地上真有我们从未涉足过的贫瘠。”
李晨雨和邹安安没再吱声,静静的听着王童乐娓娓道来。
“后来,国庆节,我花了三天两夜辗转到了三星镇。
小雨点,小辣椒……那是你们想象不到的贫瘠,狂风吹起的时候,你能看得最清晰是土房上扬起的沙尘。
还没正儿八经进入冬天,可是孩子们的小脸蛋上已经被沙尘狂风吹得龟裂了......
从三星镇回到临安市后,我就报了三星镇的特岗,今年六月特岗成绩出来,我就辞职去了三星镇。”
李晨雨侧头问道:“童乐,为什么你去一趟三星镇后就有这样打算了?”
王童乐:“我第一次到三星镇中心小学的时候,看到了王易,一直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去他工作的地方,可当见到黑了瘦了的他时,心里莫名的心疼给了我理由。”
“那天他很高兴,多做了一个菜——水煮白菜,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在那样贫瘠的地方,蔬菜真的很稀有,说是我辗转几天以后吃到的最滋润最甜的白菜,你们也许难以置信。”
“那天,他笑着,不自然地说到,童乐,条件有些差,明天我去街上买点其他的菜,今天先将就一晚。
我静静地看着他用粗糙的手,给我夹菜,结结巴巴地说着学校发生的事情,想要走出去看世界的孩子们......”
“第三天,临走的时候,我偷看了他书桌上的铁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的是我之前打羽毛球时用的护腕,那对护腕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居然在王易那儿。
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偷拍的照片……”
“小雨点,小辣椒,你们知道的,我不是一个煽情的人,可是那一刻我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当他出现在门口时,我冲过去抱住他哭了起来。
他温柔地安慰我,不要哭。
他说,太阳光芒万丈,可却总有它照射不到的沟壑。
他的力量微弱,要填平那些沟壑确实是天方夜谭,可是他愿意做一个支架,给孩子们支撑,让孩子们看看沟壑外面的阳光,感受沟壑外面的温暖。”
“回来到临安市以后,我的心底里面更是坚定了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想法。现在我和他是战友是恋人,我们想要成为更多孩子的支架。”
“我爸妈虽然还很生气,但是也渐渐的理解我了。回头看看大学四年被游戏耗掉的时间,真替自己脸红。
现在我会种菜,会煮饭……没课的时候和孩子们玩成一片,告诉他们镇子外的世界……我现在很满足,真的。”
听着王童乐的娓娓道来,李晨雨眼眶微红,“童乐你和王易学长都是伟大的人。”
“小雨点,你可别表扬我,不然我会飞起来的。”一瞬之间,王童乐又恢复了以往的“不正经”,习惯性的打趣。
邹安安也是眼眶微红,没有说话。
“你两个别伤神了,我们把三位绅士晾在酒店大厅真的很不人道,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安抚安抚吧。”
邹安安假意气呼呼地说道:“你啊,是心疼你家王易舟车劳顿咯。”
“安安,童乐和王易学长他俩一路折腾过来,确实很累了,咱们先回吧,给他俩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三人便一路出了客房,回到酒店大厅,安抚三个“苦大仇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