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黑胡子海盗团的众人对还活着并且走到他们面前的唐栗进行了深切而又友好的问候。
“哦!我的上帝!杰克,你居然还活着?”
“我的天!杰克!你没有死?”
“杰克!你害得我失去一瓶朗姆酒!”
唐栗满头黑线,这帮人是有多盼着自己去死?
“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什么仇什么怨?你们就有那么喜欢老弗莱迪做的饭?”
“嗨!杰克!说话归说话,别捅刀子啊!”不远的弗莱迪抱怨到。
众人嘻嘻哈哈交换着男人之间的友谊。
黑胡子也跟着船员打趣了唐栗几句,接着转身看向莱恩安德森。
“小子,我的人把你的小女友安全送了过来,也算是履行了我们之间的承诺,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想对你们怎么样,那样对我对你都没什么好处。”
黑胡子的话在大厅中适时响起,打断了安妮海瑟薇和莱恩安德森的亲亲我我。
莱恩安德森虽然不想就这样离开,不过他也知道,是唐栗救了安妮海瑟薇而不是黑胡子,不过唐栗总归来讲还是黑胡子海盗团的一员,唐栗的行为也算是帮黑胡子履行了承诺。
“好,既然安妮已经安全回到我的身边,那么请便。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
黑胡子听到莱恩安德森还有要求不禁蹙起眉,不过忍住了怒气问:“还有什么要求?不过事先提醒你,希望你看清情形,别得寸进尺。”
“当然,尊敬的黑胡子船长。您也知道,我来到恶魔岛就是希望可以获得永生酒,拿回去给安妮的父亲,让他同意我和安妮的婚事。”
黑胡子眯了眯眼,“所以……”
莱恩安德森面带微笑收起敌意:“所以我希望可以得到一杯,也算是我开启祭祀的额外好处,当然我仍然感谢您的船员帮我救出安妮。我的意思是希望您和您的船员都饮用后如果还剩下一点我希望可以带走。”
黑胡子饶有兴趣笑着看着莱恩安德森没有立刻回答,气氛再次陷入冰冷。
“没事没事,就算没剩,我的那份可以给你。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愿主保佑你们,阿门!”
就在这时唐栗赶忙插嘴,众人被他的一套说辞说的满头黑线。
当然,唐栗也并不是大方,如果有永生的机会恐怕世上没几个人可以抵抗住诱惑,圣人也不为过,况且他也不是圣人。主要的是唐栗实在不想去喝那个看着就恶心的什么“永生酒”,而且目睹了整个诡异的制作过程,他很怀疑所谓的“永生酒”的原材料到底是什么。
“杰克!”黑胡子打断了唐栗即将发表的另一番长篇阔论。
“如果我说……不行……你能怎么样?”
黑胡子的话并没有引起莱恩安德森的不满,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不会有人愿意别人来跟自己分享自己胜利的果实,况且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威胁黑胡子。
莱恩安德森抿了抿嘴。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做什么,毕竟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交易内容,而您也实现了承诺。”
黑胡子咧开嘴哈哈大笑:“哈哈哈!一杯而已,就当我行善积德。”
唐栗对黑胡子的话不以为然,他可不相信黑胡子有这样的好心,如果莱恩安德森是海盗团的人,别说一杯,你喝一杯倒一杯黑胡子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过你是个外人那可就怨不得他了。
莱恩安德森听后显然也很高兴,他也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黑胡子会同意他的要求,赶忙答谢。
“那先谢谢黑胡子船长的慷慨。”
黑胡子摆摆手:“小事。”
唐栗嘴角抽动,还是太年轻不懂人心险恶啊。
摆平了莱恩安德森终于没有了阻碍,黑胡子的眼神再次炙热起来,一步步走向装有红色液体的凹槽。唐栗也没有阻止,虽然他怀疑原材料的食品安全问题,不过估计黑胡子是完全不在意。
当黑胡子走向凹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见证这奇迹的时刻。面对凹槽内鲜红的液体黑胡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唐栗甚至看到他的身体有些明显的颤抖。
紧张、激动、兴奋、渴望包含了所有情感的黑胡子缓缓蹲下身,好像付出了一生的力气。没有任何容器只用双手拘起一捧红色液体,他称呼它为“永生酒”,他为它几乎付出一切,他为它疯狂,他为它着迷。
红色的“永生酒”顺着黑胡子的指缝流落回凹槽,滴滴答答,溅起一片猩红。
黑胡子缓缓举起盛满“永生酒”的双手直至高于头顶,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芒下望着手中的液体,深呼吸,用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用尽了蕴藏在身体内的几十年力量高声喊到:
“为了永生!”
说罢,将双手捧着的“永生酒”一饮而尽,鲜红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唐栗清楚的看见黑胡子船长的喉头上下滚动,“永生酒”流入腹中。
黑胡子船长双臂下垂抬头望向上空,四周陷入了寂静,所有人盯着此时的黑胡子,没人说话。
黑胡子船长长叹一声,似乎释放了全身的痛苦与疲惫缓缓转过身。
“伙计们!一起陪我永生吧!”
疯狂、炙热的情感在所有船员中爆发出来,在永生的诱惑面前没人能保守理智。所有人冲向了填满“永生酒”的凹槽,跪拜在四周,用双手捧起通往永生的“钥匙”,所有人将捧有“永生酒”的双手高高举起,竭尽一切喊到:
“为了永生!”
看到这一幕,唐栗不禁身体颤抖。这些人如同入魔一般,恐惧在他的心底发芽。
死并不是生的结束,而是生的一部分。而这些人,摒弃了他们死,获得了永远的生。
唐栗内心有种感觉,命运的车轮即将改写。此刻的他们却走上了真正的死亡,不是作为生的那部分,而是作为死之后。
唐栗内心中生成一种想转身逃走的冲动,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些人。
“杰克!”
黑胡子的声音适时响起,让沉浸在自己内心感受的唐栗回归了现实。他的呼喊同样让忘情中的海盗船员齐齐看向唐栗,唐栗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在唐栗的眼中,这些船员和黑胡子船长的双眼都充斥着红色的诡异色彩。本想成为被人忽略的他此刻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呃……船长……有什么事吗?”唐栗有些磕巴的问。
“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难道不想和我们一起得到这永生的机会?”
“啊……不是啊!我这不是看大家都在那吗,我谦让一下,毕竟谦让是我家乡的传统美德。”
“哦~我的杰克!滚他娘的谦让!扔下你那没用的社交礼仪!快来喝下它!让我们成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黑胡子近乎癫狂的状态让唐栗感到恐惧和退缩,然而在众人的目光下唐栗只好一步步挪到盛满“永生酒”的凹槽,船员让出一条道路好让唐栗顺利通过人群。
唐栗多希望此时能出现什么意外,天崩地裂也好,雷霆万钧也罢。可惜事与愿违,那种小说中才出现的桥段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缓缓伸出双手,拘起一捧鲜红如血的“永生酒”,刺骨冰凉,通过十指直达心窍,所谓“十指连心”莫过如此。
在众人的注视下,唐栗学着其余人的动作将双手举过头顶,停顿了良久,没人出声,只是默默地注视唐栗的一举一动,好像只要他放下双手就会被人强行灌下这可怕的“永生酒”。
唐栗只得大喊一声:“为了永生!”
将双手凑近唇边,冰凉的触感透过双唇传入大脑神经,唐栗知道,只要喝下这液体,命运将不受掌控,他在等待,等待只有发生在主角身上才能出现的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仍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杰克?”
听到黑胡子的疑问,唐栗不得不放弃他的打算。他只能承认自己的运气貌似一直都不怎么样,那还等个毛线。
唐栗的内心挣扎,与其得到永生,他更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唇开启,喉咙滚动,“永生酒”顺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