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便过了5分31秒,王秀远离人群,形单影只,天魔作伴,目光惆怅,声音低沉且性感,而语调中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比班车先来的……是尿啊。”
幻梦花枝乱颤,抖来抖去,运球技术高超,晃眼,真他娘的晃眼!
“谁让你水喝多了,上个厕所还搞得这么文艺,快去快回。”
“我向来很快。”王秀大步流星,跑到厕所门口,站住,回头,目光冷冽,手指指着幻梦,往边上一带,中二气息扑面而来,“前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可是天魔,区区一个厕所……”但看到王秀握紧的拳头,幻梦还是嘴软了,“好吧好吧,我懂,就闻闻味道,不进去。”
“变态,”王秀面色略红,啐一声,扭头就走,幻梦突然出声:“长路漫漫,记得带上矿泉水瓶……尿这种东西很难说的。”
“一库!”
一记突如其来的神龙摆尾,如李小龙踢碎电灯泡般将幻梦踢散,王秀的脸红的一匹,用幻梦的话讲,“如苹果般嫩红,让妾忍不住想大吃一口。”
“可恶,差点漏出来,”王秀羞愤扭头,像个娇羞的女孩,“对付这种邪魔歪道,果然不能手下留情。”
可身体却还是很老实的把塑料瓶放到了包里。毕竟,尿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的。
人群中传来惊叹。
“好快的一腿,是个练家子啊!”
“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吗?还是少在背后议论他的好。”
那个打电话报护卫队的家伙一脸害怕:“完蛋了,我之前还推测他有HIV,果不其然,给他听到,恼羞成怒了!他一定是个变态!跑到厕所里是要干啥,磨枪捅我?我要逃了!”
可惜王秀是个变态的人则说:“你不用怕,我们这里那么多人,就算他是个变态也是双拳敌不过四手,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电话哥微微一笑:“你真可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变态哥转身叉腰,竖了个大拇指,非常自信:“那必须的,我杰哥为人还是很正的,遇到困难也绝不会害怕。你叫什么名字?交过朋友吧,我家还蛮大的,有空能来玩。”
“王爱姿,爱情的爱,姿态的姿。”
“好名字。”杰哥啧啧称赞。
看起来,好像有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发生了。
厕所里没人,窗户关着,臭气熏天,墙上也脏,地上也湿,不知道有多少水尿混合一起,满地都是,泛着点黄色。
王秀突然想到小品里的一段话“双脚没离地了,病毒就开启了,啥玩意都上去了!”
“恶心,”他抱怨了一句,没有办法,想撒尿就得踩着过去,于是干脆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屏住呼吸,就当地上的都是水,两三步走到池子前。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舒坦,真他娘的舒坦,人活着便是为了这一刻啊!”王秀有点放松,呼出一口气,臭味趁机上去,差点没把他呛死,“恶臭,真他娘的恶臭。”
完事了,他刚想出门,却感觉这里实在太臭,忍不住走到窗户边上,找个相对干净的位置,扒拉一下,手脏了。窗户打开,恶臭气味喷出,新鲜空气涌入。
“舒坦多了。”王秀面露微笑。
窗户外却突然传来骂声
“呕——”
“谁这么没公德心!”
“哪来的臭味!”
王秀心虚的笑了笑,想挠挠头,但还没洗手,两只尴尬的小手随风飘荡,无处安放。不出声,假装啥也没听见,扭头就走。
刚一出门,他脸就僵住了,立马撤回了厕所里,有点怀疑人生。
“什么情况,是不是出门方式有啥问题。”
幻梦趁机浮现,依旧带笑,依旧高雅,依旧风骚如妖,丝毫不为臭气影响。
“他们追上来了,要我帮你数数吗?”
“6只小哥布林,1只大哥布林,都带了刀,2只堵着后门,2只堵着前门,3只在找你,大的那只在前门。”
“多管闲事,我清楚的很。”王秀毫不领情,他瞬间记忆力不错,看的也很清楚。
“其实是没必要的吧,”幻梦指了指窗户,“从这里跑出去呗,就像之前那样,幸运依旧站在你这本,这次的暗杀也失败了呢。妾深信,凭郎的智慧,一定能在下次暗杀之前逃之夭夭……就算逃无可逃,妾也不会让郎死的。”
“毕竟,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终将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烂。呵呵呵呵……”
幻梦旁若无人的说着,声音婉转动听,仿佛这一切都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身为阵营之外的天魔,她本就是天生的“逃跑主义者”,天塌下来都砸不到,自然无比淡定。
王秀深吸一口气,任由如浓烟般的臭气穿过自己的肺腑。
“呼——不逃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翻出窗户还得逃,逃出城市还得逃,逃逃逃!我得逃去哪儿?”
幻梦有点慌神:“你冷静点,只要逃跑就行了,你很有机会活下来的。”
“很有机会?”王秀对此不屑一顾
“冷静?我很冷静,冷静到不能再冷静。”他直面着幻梦,挺起胸膛,“我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保护别人什么不过是扯淡,我是光荣的莱茵布拉德帝国,荣耀大军团长,无畏冲锋队队长,王秀!我要干,我要杀。别说是几个瘪三一样的哥布林,就算是魔王在前面又能如何!”
幻梦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神色森然:“倔驴,蠢蛋,魔王不过是小儿科,蝼蚁,到处都是的杂草,你知道前面有什么吗?一滩死水。你只能在水里挣扎,挣扎,挣扎,看不见路,摸不到底!你只会不断的下沉、下沉、下沉,永远没有尽头!”
王秀将背包脱下,放到地上,不管地面有多脏,活动了一下肩膀。
“不懂,不在乎,不后悔。这就是老子的人生信条,从小到大都这样,老师拿我也没办法——告辞!”
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宛若披上了金色的战甲。抱了个拳,王秀转身离开。
幻梦如同被渣男抛弃的柔弱少女,跌倒在肮脏的地上,我见犹怜,低着头,头发下垂遮住了她的脸。
“呵呵呵呵……”痴痴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隐藏在黑暗中的绝美面庞,因极致的喜悦而扭曲,更显出一种妖异的美感。
“原罪”,在天魔的身体里蔓延。
“呵,溢出来了啊。”
幻梦眼神迷离,缓缓起身,陷入了一种极致的痴狂。
“小甜心,小苹果,小辣椒。世间千万色彩,皆不及郎亿分之一。郎是无穷,郎是源头。”
“神灵又如何,邪神又如何,唯有妾才是郎的最终归宿——原罪在上,妾必将郎夺过来,女神都拦不住——那一天,不会太久……”
天魔双手合十,许下誓言,如恋爱中的少女,在相思树下祈愿。
与无人知晓的少女春心不同,神性生物的誓言是和结婚证一样,具有法律效益的,有苍天为证。
许愿之后,幻梦又恢复了端庄和优雅,乍一看和平时并无不同,仔细看则可以发现,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微红,眼里也多了一丝柔情。只可惜像王秀这样的钢铁直男,向来是不会读女孩子脸色的。
往后的路,必然充满阻碍,但她不在乎,踩着王秀的脚印,招手呼唤:
“郎君且慢,you jump i jump!”
是爱,是贪婪,谁又说得清楚呢,恋爱的本质,其实就是贪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