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将头上青丝,挽就乌龙髻,狐狸倒插,雉鸡翎高挑,面如傅粉红杏,泛出桃花春色,两道秀眉碧绿,一双凤眼澄清,唇若丹朱,细细银牙藏小口,两耳金环分左右,十指尖如三春嫩笋,身穿锁子黄金甲,八幅护腿龙裙盖足下,下边小小金链,踹定在葵花踏镫上,胯下一匹赤炭胭脂火龙兽,手中一杆双翅玲珑戟,正是他的女儿吕玲绮。
吕布打量完自己的女儿,又细细的打量起了女儿身边的小将,但见此人跳下马足够八尺之躯,猿臂蜂腰,双肩抱拢,面白如玉,眉似漆刷,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四字海口,牙排碎玉,唇若涂朱,大耳相衬,看年纪就在十几岁,绝对不过十八岁。
这小将,头戴一顶九头狮子闹银盔,勒着一对亮银抹额,当中间一颗明珠,二龙斗宝,顶门上一朵红绒球突突乱颤,九曲簪缨贯顶,狮子尾倒挂,四指宽搂颔带密排银钉,包耳护项,内穿一件素缎子蟒袍,锦簇簇花绒绕,外罩一副亮银甲,挂甲钩环暗分出水八怪,勒甲绦九股攒成,巧系蝴蝶扣,四杆素缎子护背旗,上绣飞老虎,周围走金边踏金线,飘带上悬挂紫金铃,胸前悬挂护心宝镜,狮蛮带三环套月搭钩,肋下佩带昆吾剑,绿鲨鱼皮鞘,银饰件,银吞口,素绒绳灯笼穗,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天蓝色软战裙,妆金钉攒成莲花瓣,翻卷荷叶边,大红中衣,足蹬虎头战靴,胯下白龙马,鞍韂嚼环鲜明,左弯弓,右别箭,暗带镖囊,掌中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精神百倍,耀武扬威。
吕布看见这员战将,不由得喜上眉梢,心下暗暗地夸赞道:“这员小将长得英俊不凡,眉宇之间带有锐气,不知是谁家的后辈,恐不亚于当年汜水关外年轻气盛时的左傲冉啊!”
左傲冉催马而出,来到两军阵前,横枪立马道:“对面的吕布听真,汝敢和我一战否?”
“有何不敢?!”吕布催马而出,迎上了左傲冉。
吕布起手一戟,做奥让横枪招架,同时用低低的声音道:“师兄莫要真打,小弟有话要讲。”随后反手一枪,本吕布扎去,吕布横戟架住,低声道:“有话就说!”
左傲冉微微用力一压枪杆道:“小弟是来提亲的!”左傲冉的这句话犹如重磅炸弹一般,重重的轰击在了吕布那最为脆弱的脑神经之上,使得吕布稍微当机了那么一下下。
吕布很快就反映了过来,往上一推戟杆道:“你我乃是敌对双方,提得哪门子亲?!”
“师兄啊!我子左冶龙与师兄之女情投意合,师兄又何必横加阻拦呢?难不成师兄认为我左傲冉的儿子比不上袁术那厮之子吗?”左傲冉一番手中的大枪,挑开了吕布的方天画戟道。
吕布立方天画戟一拨左傲冉的大枪道:“比得过比不过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你的儿子,没准是个丑八怪,讨不到媳妇,所以才仗势欺凌我吕布?!”
左傲冉反手一枪,轻笑道:“我早猜到师兄会如此说,如若师兄非说我的儿子有缺陷,那就定睛仔细观瞧令爱身旁的那员小将吧!那就是我左傲冉的儿子左冶龙!”吕布惊讶不小,手上稍微慢了那么一点,险些被左傲冉刺到,若非左傲冉反应敏捷,提前收手,没准吕布这会都挂了彩了。
“这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啊!”吕布心下暗叹道:“为何我吕布便不能有一子呢?!老天不公啊!若是我吕布也有一子,绝对不会比左傲冉的儿子差分毫!”
左傲冉见吕布的惊讶与叹息结合而成的表情后,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成功机会,于是便乘热打铁道:“师兄啊!咱俩本就是师兄弟,如今在加上这儿女亲家,这不是亲上加亲吗?!日后必成一段佳话啊!”
“佳话个屁!?你掳我女儿在先,要挟挟持在后,如今又要强行逼婚!这是何道理?难不成你是认为我吕布是你手下败将,就好欺负了吗?!”吕布略微有些气愤地道。
两个人一直都在马打盘旋的交战,如今正好转到左傲冉背对着吕布军,面朝着自己的军队一方,说来也巧,正好一眼瞧见自己的儿子和吕布之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左傲冉当即便有了最好的说词。
“师兄啊!我且问你,如果要是我有意要挟逼婚的话,你的女儿会受要挟吗?若非二人情投意合,私下定了终身,小弟也不会来提亲,好!这些咱都不说,咱退一万步说,师兄难道认为小弟会会用逼婚这种手段吗?如果师兄再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头看看,你的女儿如今是要挟?还是其他?!”左傲冉半真半假地说道。
吕布根本辨别不出左傲冉话中的真假,所以也就下意识地回头一瞧,还真瞧见了自己的女儿和左傲冉的儿子在那有说有笑,活脱一对金童玉女在那打情骂俏一般,这样吕布的内心十分的振荡!
左傲冉却心下暗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因为左傲冉原本第一眼瞧见只是两个人在交谈,而当吕布回头瞧的时候,却是两人在嬉笑打闹着,这当然是天壤之别了。
左傲冉瞧见吕布再次动摇了,便再进一步道:“师兄啊!哪个做父母不远见到自己的儿女幸福,而政治婚姻却是掌权者的筹码,然而我却想问一句,即使你从这场政治婚姻中得到了更多的利益,但你却葬送了女儿的一生幸福,这么值得吗?!”
吕布是最疼爱自己这个女儿的,一直都是宠爱有加,打个比方说吧,吕布对待他这个女儿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看在眼里怕丢了,而因为这一次的战败,却将自己的女儿出卖给政治,吕布的心里正在声讨自己,于是他沉默了。
左傲冉见吕布不说话了,便再次开口道:“如果师兄仍是不肯的话,我便只能采取最后的手段了,为了不让我未来的儿媳妇憎恨我这个未来公公,我也就只能选择撤退,退回我的并州!”
吕布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左傲冉道:“你会退走?”
“是的,我会退走,如果我不退走的话,五日之后曹操便会发动总攻!”左傲冉平淡地说道。
“等等!等等!我好想是想明白了一点!”吕布拨开左傲冉的大枪,反手一方天画戟,将左傲冉的枪杆压住道:“咱们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也就是一家人了,换句话来说,你就可以调转枪头,击退曹操消灭刘大耳了,师兄分析的对吧?!”
“师兄您分析前半段对,而后半段却是不对!”左傲冉苦口婆心地说道:“咱们俩家确实成了儿女亲家不假,但我却不能击退曹操,更不能灭了我师兄刘备!”
吕布一听就怒了,当即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咱俩也就别谈了,既然你无情,也就别怪为兄无义了,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武艺有没有退化!”
“师兄啊!你不就是放弃不掉权利吗?!你要你肯放弃徐州,我便让出道路让你离开,而且还保举你为镇殿大将军,掌管洛阳皇城内的禁军,这还不行吗?”左傲冉抛出了一个大大的诱.惑。
左傲冉见吕布已经心动,便再次趁热打铁道:“如果兄长还不满意的话,我便将并州让出,这样兄长总该满意了吧?!”
“你这是赤.裸裸的诱.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但是,并州我就不要了,你将长安交给我掌控便可!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等我达到一定的实力,便要在和你问鼎中原!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在那我的女儿出来说事!”吕布将方天画戟一立,竟然狠狠的劈下。
“哈哈!”左傲冉大笑着横枪招架道:“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