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腾和杨飞龙、治元多正在这儿聊天呢,就听探马来报:“报……启禀大元帅、副元帅、左军元帅得知!有汉朝小将一人,单枪匹马闯过搭水桥,枪挑了都督铁木宽,撞右军大营辕门,马踏弓箭手,一马杀三将,枪穿乌古龙,纂打乌古虎,摔死乌古达,束手倒马杀死了巡营将官哈里赤、哈里灰兄弟,报名头吓退沙米罕弃棍而逃,不进城门,又绕城池而走,又用枪杆砸右军元帅治无戴,与月牙儿会战于北门前,单枪挑双锤、砸死铁木驼,大喝一声破合围,力夺亚力兄弟槊四条,气走忽图满,现在还是不进城门,又来杀东门来了,肯请大元帅、副元帅、左军元帅早做定夺!”
有人说了,怎么杨腾军的探马这么厉害?就跟跟文聘跑了一路似的,全知道哇,那个年头,在军中传消息主要是靠口口相传,每二百五十步设一个岗哨,专门给各营传递消息、命令,所以军情传到前军营帐这其实并不费事。
杨腾一听,惊异道:“什么?连杀三门?合算我的三十里连营是大街啊?随便的溜达啊!我手下的这些个将官都是饭桶!怎么连这么一个人都抓不住啊?”
杨飞龙听得来报,稍微一琢磨,当即明白了,大叫道:“哎呀!糟糕!”连连跺脚道:“咱们的计策全泡汤了,完喽……父亲大人啊,咱们煞费苦心的谋划,如今全都已是付之东流了啊!”
杨飞龙连连跺脚叹息,杨腾和治元多还糊涂着呢,治元多瞒不在乎地说道:“至于吗?大元帅,瞧把您吓的,不就是一员左家小将嘛,那是没到咱南门,要是到了咱这南门呐,哼哼!管叫他有来……而无回啊!”
杨飞龙摇了摇头道:“你们都不明白!父亲大人啊,咱们都被李文侯给蒙了!他说只要咱们围城一个月,等到他们弹尽粮绝,他们就能主动投降,到了那个时候,左傲冉就不会怪罪他们,如今看来,他们是拖延之计,甭问,他这就是再等左傲冉的援军啊!”
杨腾摇了摇头道:“不能吧?这长安城内除了他左傲冉新收的李傕、郭汜的部曲,剩下的都是李文侯、彻里吉之流,他左傲冉会不惜消耗的来救他们?”
杨飞龙道:“父亲大人啊,人心难测啊!这左傲冉不仅忠义是天下闻名,而且对麾下将官与兵卒都如自己兄弟一般,让他左傲冉放弃一兵一卒,他左傲冉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次左傲冉来长安救援,我看左家军心必然齐整,我军如若硬攻,必败无疑啊!”
“那么依元帅之见呢?”治元多问道。
“依我之见,咱们先撤兵回仇池,攻占长安、入主中原之计,咱们还需从长计议啊!”杨飞龙道。
杨腾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我儿以为当撤兵,咱们就马上准备撤兵吧。”
治元多不干了,他可不服杨飞龙,治元多他的辈分比杨飞龙大,而且成名也是在杨飞龙之前,更何况治元多还不录属于杨腾,却在杨飞龙帐前做副帅,所以一直想找机会压压杨飞龙。
治元多一拨冷脑袋道:“元帅您是多虑了,一个小小的汉朝将官,咱把他给捉住,城里城外通不了消息,他们还怎么打仗?我把他抓住就是了。”
杨飞龙微微一笑道:“抓不抓得住这个左家军的小将可并不要紧,不过少时会战此人,还要看治元多您出力了!”杨飞龙脑子多通透啊,心道:“那好,这个扎手的玩意就转给你了!”
杨飞龙和杨腾稍微商议了一会儿对策,立刻传令三军,准备拔营起寨,所以再等半天光景,左家军的大军杀到,长安城下的杨腾联军已经撤退到三十里外,并没有什么伤亡,这都是杨飞龙的功劳,这些都是后话,咱们一会再表。
再说这边,文聘顺着城墙根底下沿着护城河走马,又是六里多地,就来到了东门,杨腾联军左军大营的元帅不在,有副元帅耶律奇在此镇守,听说有汉朝将官叫文聘的前来杀门,就率领部下战将军兵出营来拦截。
这时候文聘枪法厉害的威名已经传过来了,耶律奇自己可不敢出战,派出手下战将八员,分别是秃马先、秃马后、大金环、小金环、土金牛、土金秀、庆山奴、庆山雕。
耶律奇心想:“忽秃满麾下四员大将围杀他一个人还不够,我就再加上四个,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八员猛将一齐出马,向文聘就冲了上来。
其实耶律奇失算了,八个人根本没办法一起下手,怎么地?挤啊!眼瞅着人多势众,但实际好多人在旁边看着搭不上手,两下里通完姓名,各自把马带开,各压阵脚,开始冲锋对阵。
秃马先、秃马后冲在最前面,各使刀枪来战,文聘也是先取这哥俩,一上来大枪用个摆枪式,梨花乱点头,秃马先一个冷不防,被文聘的大枪贯穿前胸,后边枪尖还露出好长。
秃马后从哥哥身后抡动大刀就要砍文聘,文聘一看,再抽出枪头可就来不及了,一咬牙“嗨!”把秃马先的尸身挑起来,顺着劲往前进枪,“噗嗤!”又扎到秃马后的胸前,哥俩就跟穿躺葫芦似的穿在了一处。
这下可把后边的六个人吓傻了,这叫什么枪法啊?改穿糖葫芦了?一时间都没上来逼战,一错镫就过去了,文聘才从哥俩尸体中拔出枪杆,二次撒马来战六将。
这一下是十几个回合下来,未分胜负,为什么?当中有两个人的本领高强,一个是土金牛,一个是大金环,这两个人的力气大的出奇,将将能和文聘相比,都是难得的勇将啊!
所以有这两个力猛棍沉的家伙在旁边招呼着,文聘一时之间不能取胜,这个憨文聘又开始耍心眼了,七马错镫过去,文聘暗暗把弓摘下来,再把箭从壶里抽出来,猛一回身,大喝一声:“敌将,看箭!”对准最前边的土金秀就射出一箭。
这个土金秀后来被韩遂封为定远将军,是有些真本事的,也擅长射箭,在羌族中也有个外号叫“小养由基”,善射的人也必善躲箭,所以土金秀不慌不忙,等箭到近前,轻轻一伸手,“嘭”一把就把箭给攥住了。
“好!”其余那几个羌将赶紧给这手喝彩。
土金秀把箭交右手,伸出左手把身上的宝雕弓给摘下来了,弯弓搭箭对准文聘就回射,文聘一看,心里可就乐了:“嗯,就怕你不会射!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