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眼见帐内的众将皆变得杀气腾腾,心中暗道:“不妙!还是保命要紧啊!”于是向左傲冉施礼道:“只要我家大人交出匪首和私通匪首之人,元帅便可退兵吗?”
“我家元帅只是前来剿贼的,贼都剿灭光了,我家元帅不退兵还能如何呢?”华歆反问道。
“既然如此,昭即刻返回,明日晌午之前必劝说我家大人交出匪首与私通匪首之人,董昭告辞!”董昭施礼后转身出账。
左傲冉并没有阻拦董昭的离去,董昭走后,左傲冉问道:“子鱼,你方才出言,可是认为这董公仁可为我所用?”
“董昭此人名气虽不大,却有大才,方才不仅处变不惊,而且胆识过人,若能说服此人投效于主公麾下,则我军如虎添翼啊!”华歆道。
“我观此人也堪大用,但张杨若真交出黑山贼张燕残部怎么办呢?”左傲冉问计道。
廖立轻笑一声道:“董昭此回必不提交出黑山贼张燕残部之事,反而会劝说张杨死守待援,借天下诸侯之手解他上党之危!如若如此的话,主公正可名正言顺地以私通黑山贼密谋造反为由攻伐张杨!”
“公渊说得没错,如若张杨畏惧主公的话,他只有两条路走,其一便是开城投降,其二便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擒杀张燕等黑山贼交与主公,换取上党郡的一时安定,一旦如此,张杨必被张燕所害,主公就更无忧虑了,直接引军攻城,城内的董昭若是聪明,必会假意顺从张燕,待机开城投于主公帐下!”华歆说道。
左傲冉点了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众将听令,明日晚间攻城之时,不可伤董昭分毫,违令者严惩不贷!”
“遵命!”众将同声应诺。
左傲冉深吸了一口道:“右军师陈登何在!”
“登在,主公有何吩咐?”陈登出列道。
“明日夜间攻城之调兵遣将,仍全交与你陈登一人,切勿在叫本帅失望了!”左傲冉淡淡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登!此次绝不辜负主公之重托,必定拿下上党全郡,生擒董昭于帐下,取黑山贼匪首张燕之首级祭奠高宠、薛则、薛乔三位将军的在天之灵!”陈登跪在地上,激动地说道。
“元龙,你可听清除了,此次命你攻打上党郡,我一不给你填将,二不给你增兵,你还敢接令吗?!”左傲冉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登道。
陈登昂然道:“有何不敢!”
“好!我左傲冉果真没看错你陈登!”左傲冉大声赞道。
世事难料,人所不如天算,这句话果真没错,左傲冉刚把此次战役的军事大权交给陈登,陈登这面还没完全安排好呢,长子县城里就出现状况了!
左傲冉的大驾一到,张杨就害怕了,董昭回来后果真如廖立所说一般,力劝张杨一面死守城池,一面向四方诸侯求援,但是,张杨麾下的大将杨丑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应该将张燕等人擒拿了交与左傲冉。
两方争执不休,最后张杨决定依杨丑之言擒拿张燕等人,董昭见状仍是力谏,杨丑就已董昭私通黑山贼为由陷害董昭,张杨还真信了,便命杨丑将董昭下狱。
结果此事走漏了风声,杨丑的部将眭固本是棋盘上的山贼,左傲冉攻山时被其走脱了,后来眭固又加入了黑山贼,杨丑奉张杨之命剿灭黑山贼的时候眭固率众来降,杨丑便将其收为部将了。
眭固将此事告知张燕,张燕率众杀入太守府,府中无论男女老幼尽皆屠杀殆尽,张杨也是武将出身,最初更因为武勇而在并州担任武猛从事,张杨眼见一家老小皆被杀,这也激起了的男儿血性,连杀数十人后被张燕斩杀。
以此同时,眭固带兵杀入杨丑府中,杨丑因当晚运动过量,体力根本不支,与眭固打了三个回合便受了伤,幸亏杨丑机灵,手提着兵器,仅穿一条内裤逃出城去投了左傲冉。
张燕知道自己杀了张杨后根本不可能守住长子县,遂连夜搜刮了大批金银后带部众从南门逃离,这边杨丑一逃到左傲冉处,左傲冉见其狼狈样就知道出事了,遂引兵攻长子县。
张燕这头也不好过,逃出城后迎面正碰到吕旷、吕翔兄弟俩地驻地,张燕再无他法,只得率军突围,也就是直冲吕旷、吕翔兄弟的驻地,张燕、眭固等虽然得以走脱,却损失了多半兵马,更折了黑山、苦蝤、五鹿、牛角等头目。
不算张燕突围时阻敌伤亡的兵士,左傲冉未伤一兵一卒拿下了长子县,左傲冉四处寻找董昭为得,急问杨丑董昭下落,杨丑以实相告,左傲冉亲自到狱中放出董昭。
董昭见左傲冉亲至,便知张杨身死多时,心中更知左傲冉前来之意,董昭见左傲冉仍是不卑不亢,只是破口大骂张杨庸才,杨丑奸佞无为,左傲冉也不恼怒,将董昭安置于馆驿休息,每日好茶好饭地款待,时不常地还去探望。
这一期间,陈登在降将杨丑的协同下,不费一兵一卒收得上党郡一十三县中的泫氏、高都、阳阿、际(去示加奇)氏、潞县、壶关、屯留、谷远、铜鞮、襄垣、涅县、沾县等一十二县,更将高宠、薛则、薛乔三将以及阵亡的众兵士的骨灰送往忠魂阁。
上党平定后,整个并州尽归左傲冉所有,这一日,左傲冉将馆驿中的董昭请到太守府,董昭仍是先前第一次见左傲冉那般,昂头挺胸,傲慢异常。
左傲冉见董昭到来,忙起身相迎,董昭看着左傲冉行为举止,深知左傲冉为何如此,微微一笑道:“上党郡归元帅,整个并州已是元帅之物,如今元帅得偿所愿了!”
左傲冉摇了摇头道:“如若先生能为我左傲冉出谋划策,冉才是得偿所愿呢!”
“我董昭是不会归顺与你的,你就不要再白费心机了!”董昭斩钉截铁地说道。
左傲冉看着董昭,听着刺耳异常的言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冉如何去做,先生才肯归顺呢?”
“我董昭堂堂大丈夫,焉能降汝!你不用劝我,劝我也是白费,不用说你了,就算你左傲冉生了苏秦、张仪之舌,陆贾、郦生之口,把舌头都说焦了,把嘴唇都说烂了,把海都说得枯了,石头都烂了,你也是白费唇舌,我是绝不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