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见这些个瘦猴子竟敢对自家主公无礼,立刻上前一步大吼一声。所有人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顿时被震得晕乎乎的,眼冒金星,不分东南西北。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许多人这才想起左傲冉的身份。看到站在左傲冉身前那个身形巨大而又恐怖的黑脸武将,很多人不禁在心头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禁担心起左傲冉恼羞成怒之下对他们下杀手。
气氛显得有些紧张,颜良与文丑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只等左傲冉一声令下,他们俩便要好好的修理这些瘦猴子一顿,让他们知道自家主公不是好欺负的。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发展,左傲冉走上前按住跃跃欲试的文丑,也示意颜良不要乱来,怎么说,这里也是自己老师的家,不能过于放肆。
左傲冉扫视了一圈众人,冷笑道:“诸位倒是挺讲仁义啊!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只对这些叛逆的家属如此关心,却对受害的同胞与百姓不闻不问?难道各州受害的百姓遭受贼寇们屠戮就是理所当然的吗!”
众人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卫仲道便反驳道:“各地百姓遭受贼寇迫害,我们当然同情!贼寇作乱多只是为了求财,咱们只需给他们些钱货就能消弭此事。并且我们还可以派德行高尚之辈去感化他们。何须妄动刀兵,残杀如此多的百姓!”众人闻言顿时附和起来。蔡文姬也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
左傲冉突然给慷慨激昂的卫仲道鼓起掌来,赞道:“好,说得好,非常好!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想问卫大才子,这讨好贼寇们的财货由谁来出?”
卫仲道愣了一下,随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当然是由国库支出。”
左傲冉笑了笑,说道:“那这国库内的银钱又由何而来?”
卫仲道皱了皱眉头,他还不明白对方为何要问这些问题,不过仍据实回答道:“国库内的银钱所得当然是来自天下百姓上缴的赋税。”
左傲冉突然脸色一变,怒斥道:“既然百姓不辞辛劳地向国家上缴赋税,那为什么国家不保护百姓?如果此类事情都按你所说的这么去做,那百姓向国家缴税还有何用!不如将钱留下来,等强盗到来之时直接给那些强盗不是更省事!”
卫仲道被问住了,“这……”
就在这时,蓝衣儒生接替卫仲道回答道:“身为大汉百姓,向朝廷缴纳赋税是理所当然的,不缴税就是造反。左将军你身为朝廷重臣,为何说出这样有失妥当的话?”
左傲冉笑了笑,说道:“咱们先不说这缴税的事。我只问你,贼寇来一次,你就给一次财货,这种事情何时是个头?贼寇都是豺狼心性,他们如此轻松便得到想要的,他们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就是再大的国库也经不起这样频繁的消耗。最后咱们的国力耗尽了,而贼寇们却毫不费力地依靠吸收咱们的血液强大起来,到那时强弱异势,在气势、国力都处于逆势的我们如何抵挡?当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贼寇要的就不是你的一点财货了,他们要的将是整个大汉朝的江山!在这种情况下,贼寇们是不会同你讲一点仁义的!”
左傲冉这番话把所有的人都震了一震,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根本就没仔细的想过这些问题,或者说他们从来都不相信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平时在这些人的脑海中装着的都是风花雪月和想当然的仁义思想,他们不管考虑任何问题,基本上都是想当然自以为是地认为,并且总是将自己放在一种高姿态上去考虑问题,很少结合实际情况去分析。
在这种思想的左右之下才会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出现那么多可笑的论调,而又由于这些文人因为种种原因在社会和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致使国家政策受这些人的影响做出不少荒唐事。
在众人之中有两个人的眼神是贼亮贼亮的,这两个人就是陈登和另外一个寒门才子。他俩很兴奋,那眼神就仿佛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
“左将军此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找不到反驳理由的卫仲道沉默了片刻后如此说道。
左傲冉不屑地看了看这些所谓的“才子”们一眼,这些所谓的“才子”们除了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外还会什么!这些人的作用其实连一个农民都比不上,他们的作用不过相当于戏子,供大众娱乐罢了!
“何为危言耸听?贼寇与异族如此做为难道还少了吗?居安思危的道理,难道你们这些所为的大才子都不明白吗?如果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们是什么狗屁才子!”左傲冉冷着脸沉声道。
“左将军,请不要出口伤人!”蔡文姬皱了皱眉头说道。
此时左傲冉正在激动之中,连美女的面子都不给了!
“出口伤人,老子还想打人呢!”左傲冉冷冷地看了蔡文姬一眼,狠狠地道。此时,左傲冉已经不对蔡文姬抱任何幻想了,像这种思想迂腐可笑而又骄傲的女子,左傲冉才懒得去费神。
蔡文姬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心中顿时倍感委屈,鼻子一酸,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下来了。众人被左傲冉的气势所摄,全都沉默下来,有的在思考着左傲冉说的话,有的则臆想着将左傲冉如何如何了。
虽然找不到理由反驳左傲冉,但卫仲道并没有就此罢休。
“左将军,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对普通百姓下毒手!”说这话时,卫仲道的脸上全都是正义。
左傲冉冷哼一声道:“我左傲冉做事只求对我泱泱华夏有利,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完全会不择手段。只要对我华夏有利,类似的手段我还会再使用!”
“你难道不怕背上千古骂名吗?!”蔡文姬不禁问道。
左傲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心道:“都说蔡文姬是天下第一才女,没想到竟是如此迂腐的女子,古史欺我太甚!”微微冷哼一声:“骂名?!即便千夫所指又如何!我但求问心无愧,便足矣!”所有的人再也无话可说了,此时左傲冉表现出的气概让不少人暗自心折。
现场很安静,也可以称作寂静,气氛却是很尴尬,尴尬到了一种地步。这时,蔡邕走上前来说道:“好了,这个话题就结此束吧!今天咱们开的是诗会,大家不要谈论国家大事。”蔡邕打上了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