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足足倒下了三几百多人!
那些死者,那些鲜血,那些伤者的哀嚎声,非但没有能够阻止黄巾贼兵前涌的脚步,相反到令他们更加的凶狠。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官军的战斗力他们都很清楚,先是弓箭兵一轮的齐射,而后长枪兵压上,一旦己方出现溃败,官军就会发动冲锋。
不过这一支官军的阵势倒有些奇怪,居然把最不入流地盾牌兵放在了最前面,难到官军以为这些大盾能够充当城墙不成!就算你们厉害,又能抵挡多长时间?
所以黄巾贼兵们虽然不断有同伴倒下,可是这些没有死的黄巾贼兵们却没有就此而停止涌冲。
眼见着逼近至三十五步左右的时候,第四排与第五排的红巾军士兵的右手中突然多了一支小弩,这小弩的体型不大,整个弩身的大小才一尺半,但是这小弩是连发,一连就是十一箭。
小钢弩从大盾的缝隙间飞射而出。
只听见一声声绷簧的响声,没有上箭与上弦的间隔时间,是一连串的平射,而且十分的精准,其杀伤力绝对不再正常大弩之下,而且还略显超出。
连珠般的钢弩,带着巨大的贯穿力,钻入黄巾贼兵们的身体之内,引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鲜血喷溅,在阳光下折射妖异地光亮,那路边山脚旁的野草,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虽然只是三十步的距离,却令黄巾贼军损失惨重。可要想通过两狼山,就必须冲过这一道防线,别无他选。有躲过钢弩的士兵冲上前来,却见大盾突然间倾斜,形成了一小块空隙。
平汉懵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兵种,也从没有见过如此奇异地战法,更加没有听说过这样古怪的武器。
是并发连弩吗?看着不是很像的样子!但是杀伤力居然如此的强悍,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
平汉彻底的懵了,可是他麾下的黄巾兵却没有发懵,反而继续向两狼山口发动着更加凶猛的冲击。
那一道铁盾,真的好似一道坚不可摧而又十分巨大的城墙一般,仅仅三十多步,却让人高不可攀。从大盾的缝隙中诡异的探出了一根根刺矛,冲到近前的黄巾贼兵被探出的刺矛穿透,在那面盾墙前面,留下了一具具尸体。
已经无法计算出,究竟有多少人死在盾墙前面!
总之,平汉地麾下全都拥挤在这道山口处,使得原本还算是宽敞的地方,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拥挤。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喊杀之声为何出此之大?”白雀骑在马上问道。
“报~~”一名黄巾小卒来报:“大事不好了,平渠帅在前方遇到官军阻击,伤亡极其惨重,看样子就要顶不住了!”
“啊!?”白雀大叫一声:“有多少官军?”
“三百!”黄巾小卒道。
“什么?三百!?他手中有三千多人,竟然无法击败三百人!真是废物!传我命令,火速前进,救援平汉这废物!”白雀骑在马上高举手中大枪。
其实两支黄巾军相距的距离并不怎么远,但是平汉却一路的急行军,他想争功,争到第一,第一个与大贤良师的天兵会合。这样一来,两支黄巾军队伍的距离就拉大了!
白雀的五千黄巾军拼命的向前狂奔,带着强大的惯性,就像一波滔天的巨浪,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扬起了阵阵的尘烟……
两狼山口
平汉心中气愤、愤怒、心痛、怨气……积聚在心,手中钢刀狠狠的向前一挥,倏然回头,只见身后放逐然扬起阵阵尘沙。狂热的激情自平汉的眸子里熊熊燃起,因自己手中的黄巾兵死伤惨重而造成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平汉一勒马的缰绳,胯下马前蹄一蹬,“唏噜噜”嘶鸣一声,他振臂大吼道:“弟兄们,白渠帅的五千人马杀到了,我们就快要赢了,跟官军拼了……”
“拼了~~”
黄巾贼们纷纷响应,操起锄头、木棍、树枝、石头等物向官军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即将崩溃地局面竟然又变成了无语畏惧的冲锋。在第一排奋战的左傲冉狼一样盯着马上振臂怒吼的平汉,眸子里掠过一丝的杀机,口中喊道:“补位!”自己突然向后退去,身后一人瞬间补上左傲冉的空位,两人配合得真可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咻~~”
锐利的破空声响起,平汉的身躯重重地一顿,然后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胸口,只见一个刺矛以穿过了自己的胸膛,平汉奋力举起右臂,死死地指着前方,有殷红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溢出,生气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原本明亮地眼神逐渐黯然了下来。
“呃~~”
平汉轻轻叹息一声,全身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走了一般,一点里都没有了,意识逐渐的在消散,最终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扑通”一声,坠落马下。
剩余存活下来的黄巾贼兵已经不足千人,眼见渠帅一死,当时就乱了。军心本就不稳,在经过红巾军的一番心里震撼,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主心骨在一死,他们的战斗意志逐然溃散。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哥哥弟兄们~~渠帅已死,官军太厉害了,要活命就赶紧跑吧!”有一个跑的,就又第二个跑的,简直就跟传染病一般,瞬间感染了所有的黄巾贼兵。
本来就是没有组织的蜂拥,瞬间就变成的溃败……
左傲冉面部微微一笑,抽出肋下钢刀,高高举起,口中喊道:“左家庄的勇士们!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呀!”左傲冉第一个冲了出去,向黄巾贼发起了追击。
三百红巾军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不算庞大的队伍冲锋,可是在这些已经被杀得丧胆的黄巾贼眼中与内心里,这三百人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自己漫卷而来。
脚下的大地犹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环宇乾坤,天地唯我!烈烈豪情在左傲冉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杀!”
左傲冉大吼一声,手中钢刀狠狠斩落。
“杀!”
三百左家健儿轰然回应,声如炸雷,三百人搅起漫天碎尘,如滚滚铁流瞬时与左傲冉融合在一起,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左家健儿将左手的大盾早已丢弃,手中的刺矛压了下来,几十支锋利的刺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