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服务生敲门过来提醒还有半个小时打烊了。施允落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的间,自己已经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谢谢,马上走。”
她把所有的纸鹤重新装回袋子里,那是她和小念亲手为他叠的,她不舍得丢在这里。
一桌子的菜一动也没动,蛋糕一口没吃,施允落拿起蛋糕刀将蛋糕上面的“五”切了下来,然后吃了起来。
就算一个人,也要把结婚纪念日过完,这是她和墨寒重逢以来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她要尝口蛋糕,许个愿。这样以后,她和墨寒才能白头到老。
望着蛋糕上剩下的“快乐”两字,一滴眼泪“啪嗒”打在面前的蛋糕盘里。
如果说快乐就可以快乐,多好。
——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在楼下等你,下来吧。”
“我也正准备下楼。”她无力的挂了电话,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洗手间。
下楼的时候,莫宸翰站在雪地里,他高大的身躯半倚靠在车旁,黑色的风衣上落了一层白白的雪花。
见她出现在视野里,莫宸翰站直身子,边向她走边脱了大衣,抖了抖衣服上的雪,人到她面前的时候,大衣也同时披到了她身上。
“他没来?”莫宸翰在收到她发来给小念的照片时就知道不对劲儿,照片上除了菜和一整墙的纸鹤,什么都没有,那时候都已经八点了,菜却一动都没有动。
施允落一整晚的情绪都在那句“他没来”里彻底崩溃了。
她眼泪不受控制的“哗”的流了下来,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莫宸翰心疼的把她拥进怀里,她却哭的更厉害了。
“纵使我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我依然很难接受他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双手紧紧攥住莫宸翰单薄的衬衣,哭的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
莫宸翰将她松散的围巾仔细裹了裹,自然没有忽略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草莓。
难怪伤心成这样,被刚刚和自己在床上亲密无间的男人在最重要的日子里甩掉,她忍到现在才哭,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们先回家。”莫宸翰把她拦腰抱起,走下台阶,然后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驶上,为她系好安全带。
——
钟墨寒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人在陪谭牧宣吃饭,可是心却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只要想起早上他醒来时的场面,他就觉得心莫名奇妙的堵的很,这些年,他都没有跟一个女人上过床,更别说一夜之间索求无度了。
如果说前面几次是药物作用,他都可以原谅自己,可是最后一次呢,他分明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但他还是在碰到她的时候不可抑制的装药了。
是啊,别人装醉,他装药。
别人借酒乱~性,他呢,居然借药乱~性。
小保姆的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谭牧宣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想什么呢?”
“没什么。”钟墨寒笑了笑,又问,“过年确定不回来了?”
谭牧宣笑着点头,略带苦涩的说,“嗯,反正回来你也不会回家,我回来不回来有什么区别。”
钟墨寒夹了一口菜,却味同嚼蜡,“牧宣,你说过,如果我决定调查我的过去,你不会反对也不会帮忙,对不对?”
谭牧宣喝酒的动作骤停,微微呼了一口气,然后放下杯子,嘴角牵出一抹笑说,“你终于还是决定查了?”
钟墨寒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嗯,我希望你做到你说的,就算不帮忙,也不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