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嫩白如凝脂的脸蛋因为这灼热的温度染上了一抹均匀的殷红,女人眉心也不自觉的凝在一起,像是有心事一般。
钟墨寒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她的额头,这才确定,她真的是在发烧。
沙发上的女人身子蜷缩的像虾米,被子也被她拧成一坨。
哎,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还做保姆呢,到头来,还要他照顾她。
钟墨寒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女人像是感受到锁住温度的物体不见了,下意识的又缩了缩,整个人看上去更小了。
他伸手将女人抱起来,塞进大床上他的被子里,然后掏出手机叫了家庭医生。
——
“钟先生,这位姑娘是发烧了,我给她喂了药,晚上嗝四个小时再吃一次,明早应该就会退烧了。”
“辛苦了。”钟墨寒从钱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递给他,“太太那边别多话。”
“是,钟先生您放心。”医生接过小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种事情他去多嘴,除非他不想干了。
家庭医生很快离开,房间里又剩下了两个人。钟墨寒掏出手机定了一个闹钟,然后关上米色印花的床头灯。
沙发……到底她是保姆还是他是保姆,居然要他睡沙发。
钟墨寒觉得自己只是刚睡了过去,闹钟就响了起来。
昏黄的床头灯打开后,他用红外体温计在施允落额侧扫了一下。嗯,还好,38.0度,比之前的39度好太多了。
他起身去倒了杯温水,然后回到床边把某只睡的像猪一样的女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女人似乎老大不乐意的,“别碰我……”
施允落正在做梦,梦里,漫天流星划过天际,美得耀眼,墨寒背着她一边转圈一边喊着她的名字,“落落……落落……”
然后她看到一颗流星落在自己的掌心,她正要许愿,一个白纱男就把她从墨寒的后背上揪了下来,然后墨寒的影子在她眼前越来越弱,而她,被白纱男拉扯着,也越来越远……
“你别走……”她嘤嘤的哭泣着,眼角划过一行湿润的痕迹。
钟墨寒微微蹙眉,这个女人是在想什么?一会儿不让他碰他,一会儿又不让他走,连在梦里,这欲擒故纵的把戏都玩的这么透彻。
“吃药了……”钟墨寒单手撑着她的身子,把医生留下的两粒退烧药塞进她嘴里,然后将杯子送到她嘴边,“喝水。”
“苦——”她闭着眼睛,说着最直接的感觉。
不喝水就吞,当然苦。
大概是那苦涩的触觉真实的刺激了施允落的味觉,她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
视野里出现墨寒那张英俊好看的脸,她嘴角立刻扬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腰身,“墨寒——”
好吧,念在她发烧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她趁乱占他便宜的事了。
——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钟墨寒终于把某个霸占了他一晚上的女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他转了转脖子,有点微酸。
想起昨晚他竟由着这个女人躲在自己怀里睡觉,他也是对自己挺无语的。
可是那样赖皮的人,换了谁也推不开吧。
稍微要推开她的手,她就要哭似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后半夜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反复,后来他干脆放弃了,直接在她身边和衣躺了下来,她这才不闹了,然后嘴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让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了。
天已经大亮,钟墨寒离开大床,把被角重新掖好,又为她测了体温。
正常范围。
他这才放下体温计来到阳台上,对着晨光伸了几个拦腰。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下去,似乎……某处依旧没有消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