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别墅。
钟墨穎已经被送回了房间,他是心疼墨穎的,所以什么也不让她面对,比如,此刻这问责的场面。
他坐在沙发上,挺直的背脊靠在软软的沙发上,他的西装得体而合身,他的发中空而蓬松,整齐而厚实,没有一丝零乱。
他已经坐在那里许久,不说话也不质问,但是他眼底的不悦却实实在在的在告诉施允落,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而不远处地上被打到满脸淤青嘴角流血的男人,正是她想见而不能见的文宣哥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文宣哥哥。”
她扬起心痛的双眸,眼底泛着幽幽的忧伤,可是,这样的眼睛却让钟墨寒更生气,他不允许她用这样的眼睛去心疼别人,尤其是别的男人。
“不为什么,因为这个男人是你心心念念想要见的野男人。”
“钟墨寒,你……”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她的整颗心都在他身上,他竟这样说她。
一委屈一生气,她竟小声的说,“无耻。”
“我无耻?”钟墨寒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说,“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却背叛我去见别的男人,你竟还理直气壮的说我无耻。”
“你放了文宣哥哥。”
“我偏不放,你又能如何?今天,如果你不求我,休想我放了他,我还要折磨他,让你看清楚他的本性。”钟墨寒一字一顿的说着,他这样救她于最困难的时候,原以为她会感恩于他,却不想她竟这样没有良心。
他是那样想要呵护她保护她,她竟这样按捺不住的想去见她曾经的准夫婿。
怎么?毛里求斯之夜,她的柔情哪里去了,如今,她心心念念的还是这个男人。
这样想着,钟墨寒的怒火从心底散发到眼眸,冷冷的说,“费前。”
他话音刚落,费前就将康文宣的一只手放在一把椅子上,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压着他的指头。
钟墨寒坐在沙发上,寒冷刺骨的眼神里带着些笃定,“钟太太,从现在开始,我每数十秒钟,如果没有你的恳求,他就会少一根手指,每十秒钟一根,我想时间很快会过去的,100秒钟内,十根手指就用完了。不够还有脚趾头,如果脚趾头也切完了,你还不求我,我就把他的命根子斩下来!”
“你……”施允落焦急的看着康文宣,他已经十分憔悴,像是被折磨殴打了很久,头毫无力气的枕在椅子上。
“十,九……”
钟墨寒已经开始倒计时,她骤然增速的心率扑通扑通的跳着。
昨夜,他刚杀了一个男人,现在,砍人手指而已,对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叫她如何不怕。
她左看看康文宣,右看看钟墨寒,他一定要逼她对他低头是吗?
要看着就要数到1,施允落大叫道,“停!……停……你放了他,我……求你。”
“求我?可我看不出你是在求我。”钟墨寒冲费前使着眼色,费前手里的匕首立刻扬了起来。
“住手!”施允落几乎是哭喊着冲到钟墨寒跟前,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求你,不要!”
“你……竟会为了他向我下跪?”
钟墨寒冷哼了一声,看来他竟测试对了,她心里真的很在意这个康文宣,在意到为了他愿意牺牲她的骄傲和自尊。
“是,只要你放了他,我任你处置。”施允落抬起头,泪汪汪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任我处置?”钟墨寒突然抓着她的手腕,“如果,我要你在这个男人面前跟我上床呢。”
“落落……不要……”康文宣挣扎着说着,他的声音很虚弱,虚弱到让人以为他只剩一口气了。
“你……”施允落用力想甩开他的手,“钟墨寒你不要太过分。”
“不,是吗?”他甩开她的手,冲费前一招手,费前便开始脱康文宣的裤子。
“这一刀子下去,你的文宣哥哥就是太监了。”他冲她发出冷峻的笑,像冰天雪地里一只白色的野狐。
施允落正不知所措,却突然听到康文宣激动的叫起来,“钟先生……不要……我跟落……钟太太没有您想的那样的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是吗?”钟墨寒没有忽略施允落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诧。
“是……今天是钟太太主动找我的,不是我找她的,所以……您不能为了这样的事让我作太监……”
康文宣似乎怕极了自己被阉割掉,他紧张的额头上的汗珠一层又一层。甚至,不知何时,他跪着的身下竟湿了一片……
钟墨寒满意的对施允落说,“看到了吧,你心心念念的男人。”
施允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尽管她知道,这也许是文宣哥哥的缓兵之计。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失望。
文宣哥哥不是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何况,她一直只当他是哥哥,他又何苦急于撇清他们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