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一直觉得体内真气是死的,要用活人来驾驭,五气化身功也是一样,可他从来没想过气也可能是活着的道理。
倘若体内真气是活着的,它们即以宿主断然不会伤害主体,倘若宿主身亡它也必然气绝,所以每当梁浩深陷危机之时,体内五气自行出力护着他,就足以证明梁浩体内五气均是活着的。
真气即是活着的自然不喜欢供人驱策,就像孩童一般,大人越不叫他做什么,他偏偏去做,就是这个道理,这么一想便即明白。
梁浩每次刻意运行五气,反而遭到五气反抗,虽能催发个种效果,但体内气息全倾而出,只供一气,威力是大,可无有余气固守,往往几经危难,皆因这个道理。
五气化身功,金、木、水、火、土,五种气机均是活气,而脏器中各有属性的丹就是源头,提供真气的源头,想要驾驭活气,不如让活气驾驭活体,梁浩恍然大悟,困扰他的难题就这样被解开了。
“多谢爹……”梁浩明悟之中忽然忘了身在险地,突然间清醒过来,就算相认也不应在此,冲到嘴边的爹爹硬生生收回,便道:“多谢前辈解惑,晚辈受益匪浅。”
梁万胜也觉得刚刚的话似乎有点多,和平时的自己似乎不太一样,不认识自己的人也就罢了,可眼下还有雪轻山在此,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回身便即去了。
梁万胜的话不只是梁浩受益,一旁的肖晴枫也得到一些顿悟,六识观心术无形之中更上一层楼。
梁万胜的话,雪轻山自是不解,他钻研虚无业火数十载总不能火也是活火放任不管,谁还控制得了。
殊不知场中早有人明悟。他都如此旁人更是难明其意,看了看梁浩,扭过头来,也跟着去了。
梁浩、邹牧和肖晴枫三人见人远走,便朝着南面朱雀堂奔去。
几人不做停留,渐行渐快,夜太深,路太长谁知道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存在。
三人行了一阵,邹牧叫道:“臭猴子,朱雀堂在南离此地相距太远,不如到我家中歇息一宿明日再去不迟。”
“迟则生变,我怕你师父等不到明天。”
邹牧不解的道:“我师傅好端端躺在还阳阁你去朱雀堂干甚?”
耳边风声呼呼刮过,二人虽在奔行,言语却是如平常一样。
邹牧这榆木脑袋,梁浩也懒得去理他,继续
花赢目送小菊卫兰二女离开,在还阳阁门口呆了许久,才被白雪请进屋中,屋中虽设有正五行生机大阵,梁浩生机太盛故而无法进入,旁人却是无碍。
花赢低着头走到床前,跪倒在地道:“小生参拜王爷。”
白景森斜眼一瞧,见他宽衣大袖十足的药师打扮,颇不耐烦着道:“什么小生、老生空有其表罢了。”白景森转头瞧着白雪道:“这就是你所为的大师?”
“潇雨出去了不在还阳阁中,这位是他……”白雪一顿,心想说是囹圄之囚,或者是朋友,都难以叫人信服,转念道:“这位花赢大师是他弟子。”
“我就说嘛,一个能炼制出上品丹药的人物怎么会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白雪闻言不由的嘴角上扬强忍着不笑出声来,要知道潇雨瞧着可比花赢年纪小多了,花赢是乳臭未干,潇雨又是什么,难到是娘胎里的娃娃。
白景森见她面容古怪,也不多说什么,冲着花赢:“令师何处去了,为什么迟迟不肯进来?”
花赢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哆嗦着道:“邹牧带着跟肖将军之子和师尊上城中购买药物去了,临行前吩咐小生将元祖子前辈带回朱雀堂,再行医治。”
“什么……”
见爹爹浓眉立目,白雪连忙说道:“潇雨觉得此地不适合治疗罢了,您可不能乱加开罪于人。”
白景森怎么都好,就是反感被他人质疑,闻言刚要动怒便被白雪一语拉回,“在你眼里爹爹就是这样的人。”
想着邹牧几日前被罚的前后情景,白雪心下嘀咕:“这还用我说吗。”嘴上却道:“怎么敢,爹爹最是英明神武,可是那潇雨手段之高,不是谁都能企及的。”
“哦!当真……”
见爹爹有些迟疑,白雪将潇雨如何指导花赢练丹的经过一一讲明,更是说明了当时花赢组火还不足五窍五烈,又将梁浩口述的手法道出。
这方法别说白景森没瞧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说过,狐疑的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赢,心中有一百个问号,这世界上当真有此能者。
白景森最是爱才,听闻有此能者,心痒难耐,言道:“只是三长老气息微弱,我怕一出还阳阁便……”
“这个王爷大可放心,师尊临行前给了我三颗幻溪丹,可保三长老无碍。”
“既然有了稳妥之法,本王就随你走上一遭。”
“爹,您也要去?”白雪好奇着道。
“我也想瞧瞧你口中这个大能者是何许人也。”说着当先步出还阳阁。
白雪有些发愁,潇雨如此年轻怎能入得了爹爹的法眼,无奈的跟了上去。
还阳阁虽离朱雀堂较远可在玄门里不过是几步之遥罢了。
“雪儿,还是将三长老抬回还阳阁,本王可没时间跟你们耗。”几人从白天侯到深夜,白景森越觉得不耐烦。
“爹爹,来都来了就等一会儿吗!”白雪急道
“他邹牧有没有谱,事关紧急,还有闲心去玩儿”白景森火道。
“可能他们路上有所耽搁了吧!”白雪辩解道。
“说得轻巧,我冥皇朝就这一个药师,如有闪失让我如何跟皇交代。”
却实冥皇朝药师虽多,元祖子独站头位,几十年来一至居高不下,虽比不上南域梁有诚,却也是高出众人一等。
白雪也明白这个道理,闻言心下揣揣不安。
“请王爷您再等等……”
“你也配跟王爷我说话”花赢话说一半便被堵了回去。
“爹!您怎么能这个样子”白雪娇声道:“别吓坏了花药师。”
“你就不怕气坏了我”白景森气道:“临危而逃,他那所谓的恩师就有这样的本事”
“爹,别人您不信,还信不过我吗?”
“我就是太信任你了,才把你惯成这个样子”
见女儿眼含热泪,白景森的怒气登时便即消了,也觉得自己有些言重了。转念说道:“那冯布仁也是,好端端的要去找什么草药,药没找到人还死了”
看了眼女儿委屈的脸,白景森知道迟则生变,元祖子越来越青的肌肤,心下一顿便道:“姓花的小子,元祖子若有闪失,我拿你们师徒抵命。”
说着口中念诀:“八卦有方成奇门,六道天合亦无时。阴阳逆顺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语毕八卦先天图光束余地,自行运转起来,“玄门成”
“爹,你要去哪儿”见白景森开启玄门,白雪惊急道。
“你在这等着我去请人来”
说着一脚踏进玄门,便即去了。
花赢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谁知道白景森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再说些辱人的言语,他可受不了。
白雪心内愁苦,无心理他,走到床前看着师尊紧闭的双眼,眼泪不觉又流了下来。
邹牧、肖晴枫脚步太慢,梁浩再快也没用,走了大半夜终于到了朱雀堂。
在邹牧的引领下,三人进了大门,七转八折,便到了一间药方,周围药香充盈,几人一进屋子白雪抬手擦了擦泪便走了过来。
邹牧看着心疼,又不知如何安慰,走上前去大手一拦便将她拥进怀里,白雪刚止住的眼泪,说什么也控制不住再次流了出来。
梁浩见花赢跪在地上,上前将其扶起,花赢吓得傻了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梁浩无奈一阵,暗怪自己无用,连个小小的药师都保不住。
走到床前,盯着面部铁青的元祖子,心中顿觉诧异。
“毒!好厉害的毒”梁浩暗自惊叹,解开元祖子胸前衣襟但见膻中穴处一拳头大小的漆黑圆球暗影,数十条蜈蚣虚影四面八方而来,胸前黑气像是从中而来。
梁浩熟读药用宝典什么毒物不知,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元祖子所中何毒。
看这黑影色泽,黑中发青,青中返绿,还有微微一圈红影围在外围。
单看胸前,似红阳果毒,又似缠精草毒,聚集而来的蜈蚣虚影,像是海蜈蚣毒,又像嗜血蜈蚣之毒,说它是紫劲蛇毒也有相似之处。
到底是什么毒,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首先要找到毒的来源。
“住手”梁浩掌照头顶正要探查,闻声回过头来,顿时一惊。
只见一高个男子身边站了一位绿纹蓝衫绸缎的老者,竟是爷爷梁有诚!
梁浩心中一惊,只见邹牧肖晴枫都已跪在地上,口中喊着:“王爷”
白景森道:“不懂规矩的小子,你是谁。”
“潇雨参见王爷。”
潇雨原来如此年轻,白景森目光扫向白雪,暗暗觉得后悔,心有怒气不知如何发作,见梁浩仍是立在那里,白景森怒道:“既然参见为何不跪。”
“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中有父母,旁人自是不跪。”
“大胆……”白景森怒目圆瞪,吼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君王至上的道理都不懂吗?”
梁浩白眼一翻,也不理他。
白雪却急得不行。
“来人将他推出去给我砍了。”白景森说着,房间大门便被推开,十几名带刀侍卫走了进来,将梁浩围住。
“爹爹,他可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您若杀了他,还让女儿怎么做人”
“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二人推出去鞭打三百,压入大牢。”
一群侍卫,应声将梁浩跟花赢压了出去。
白雪情急吼道:“他是来给师傅治病的,您更不能……”
“放心,北冥第一药师已让为父请来,你大可放心。”
“可……”
“可什么,你们退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