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直射到我的眼睛,它没有像夏天那么强烈,反而很微弱,很温柔地将我唤醒。看到自己床头边上堆的衣服,脸色有点苦。
几天不整,我的床成猪窝了?
俺爸又该说我邋里邋遢了,可整还是不整呢!
刚要抓起衣服的时候,手却无所谓地放下了,明显是拖延症晚期了,“唉,晌午再收拾,反正也没啥事,怪就怪吧!”
“刘梦蝶,你~咋还没……还不起来吃饭,瞧你床上弄的乱哩!跟啥子似的。”进来的人正是我老爸,刘高潮,今年五十五了,经典的地中海,我听他说,是年轻的时候用洗衣粉洗掉了,他一脸慈祥,右眼之间好像有一个圆点在上面长着。跳转而又有一阵笑语“刘梦蝶,你要是还不起来,我走了以后啊,你还得再忍一年!”话落,“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想着他刚才的那一句话,心中别提有多气了,“就会用手机威胁我!”
我看向距床头最近的一个箱子上,放着一个日历,2020年2月19日,****还结束,本该2月9号上学,却已经快推迟半个月了,咱的成绩虽然不好,但咱也没有麻木不仁,待中国不日在这场抗击战胜利,中国加油!武汉加油!
我一如既往地先穿上了厚厚的睡衣,打理完毕,照着镜子,一个小胖子出现在了上面,粉色睡衣上布满了红花,一朵间隔着一朵,椭圆的脸型,微黄的皮肤,粗乱的眉毛,发丝很是油枯,而最抢眼的,就是额间那蓬起来的碎刘海,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那时为啥要求他(俺爸)给我剪头发,只怕无心后悔,整体看着,似有待商酌,若是瘦了,还可以,现在瞧起来,虽算的上是顺眼,但也可以称为丑。
拿起缝纫机上的棱形眼镜,用眼镜布仔细地擦拭了一番。俺爸说要掀锅,我就跟去了灶屋(厨房),把锅里馏的饭食拿到灶头子里面,然后端到桌子上。
还是那样,几个玉米面馍和一个白面馍,一碗抄的生菜,唯一让我惊喜的,是我近段时间最喜欢吃的,酱豆子,至于怎么做的,我不知,只知道怪好吃的,馍蘸酱,一绝!
我相信同为河南老乡的你,肯定吃过。
“你吃酱豆子呗?刘梦蝶。”
“我吃,我当然吃啦!俺妈哩,还没回来呀。”说着我妈,便就回来了,她的旁边站着比她矮一截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和我妈的岁数相差无几,事实上却比我妈小,她的身材很丰腴,胖脸上的眼睛似乎怎么也睁不大,脸上一边一个黑点,穿着一个微厚的灶衣,是我家父母的老表,阿霞,我不知道她的全名。
阿霞对我妈说:“恁都做好饭徕,俺那小孩还没起来里。”我妈一声应好,她们便各自回家。
她(我妈)的腰背或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才略有些弯了,体型和同龄人比起来算是清瘦,毕竟今年她快58了,额上的几根白发尤其显眼,眼角一弯,那褶子竟比往年深了些,皱纹一道一道的,还有嘛!便是那龅牙了,它并不像其与之人一样,而是稍向外突,牙与牙之间隔了一条缝隙,衣品,不用说了,那么,这是我的老妈,魏志荣。
片刻,我率先吃完,“爸,手机,我看看有没有作业。”
“手机在我屋抽自个拿去。”
拿完手机,我放在我屋冰柜的右边,早上的wifi最好,可以蹭到百k/s,果然,一开WLAN,那就是400k/s,开心的很,先点开w,99+。
“top1单词每个两行,会默写为止,诵读课文15分钟”还是英语老师留的作业。但,还有一条未知信息,那是一新朋友通知。
我明明没有同意的啊,这哪来的,他,我连见都没见过,这谁同意的?
我疑惑地望向外面的老爸,不可能这么快他就会加w的。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哪子?”
我回答:“不哪子。”
看着这个名为邀知夜的微信号,心中充满了疑惑,打开这个人的资料信息,全是空白,包括帐号,唯有他的头像,那是张图画,名为邀夜图,上面画一竹林,竹林中心有一凉亭,凉亭没什么,可这竹子嘛,这是我已知罕见的天然紫竹。
亭中有一女子玉立,一袭桃裙,身材纤细,手中紧握一骨笛,似要将其捏断的手指,应能牵起无数赏画人的眼球,好奇这女子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似是有股乱风,将裙摆吹起,将地上的落叶刮在半空,添了一种凌乱美,尽数归于那亭中女子。
可惜那只是个背影!
梦郎归林意黯灭,一曲愁思惊鸟扑。
仔细看看,最右下角,有三个小字,“局部图”,只是局部图?这也应该有好几米了。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打完发送过去后,等了将近四分钟,还没回,我爸的声音却响了,“梦蝶,我跟恁妈去赶紧啦!家里没面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