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翎进浴室之前,去了一趟厨房,将冰箱里的做冰块的模盒拿了出来,放在了水池旁,转身去了浴室。
不多久,传来呲呲哗哗的水声,而南翎的手机此时多了一条信息,弹出的一栏上写着:“二少,半小时后我会送去的。”
道路上充满了青草味和花香的修葺处,有人被一阵风吹得鼻间全是一股大自然的气味,要不是因为在警局附近,可能依这个‘登徒浪子’立马追着人家跑让人道歉。
可他转身又看了看四周,顿时觉得,都是这万恶的资本家,不然现在的他可是在游轮上,身边有美女相伴,美酒酌着,哪能来这受罪呢。
又过了三四分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子往这边走来,手里拿着屏幕一直亮着的手机,却未曾看一眼,那个充满味道的男子侧目看了一眼:“邵晔,怎么回事?那边的你检查完了?”
闻言邵晔脸上还是犹犹豫豫的,一副既着急又不敢开口,看的让人心里无奈,又一头雾水。
一旁的男子明显是等不及的样子,转身就要走开的时候,听到后面声音带有不确定的说:“贺黎,刚才我好像看到南翎了,从警局出来……”
“你说什么……”邵晔还未曾全部说完,贺黎便转身死死地攥着他的两肩,声音略带急促的询问。
邵晔没有去计较贺黎的冒失,继续出声:“刚才在那边,我不是在监督着吗,离警局又近,我就瞧见一个长得很像南翎的人,但我不确定,毕竟你也知道南翎从来都不会这样知法犯法的。”
贺黎可能是回过神了,又听到邵晔这样说,连忙否定:“咱们从小和南翎一起长大的,你会认错吗?”
一时间两人双双沉默,邵晔当然不会说“会认错”,他的眼力可比另两人好多了。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在警局出来的人就是南翎,而从小明事理从不横冲直闯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警局,两人心里都在思索着,互不打扰。
……
外面的天有些暗了,虽说这几天的温度都不低,但到底还是有凉风的,南翎从浴室出来后,便将靠近窗户的窗帘拉上,顺便还锁了窗户。
没几分钟,门铃响起,南翎从屏幕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韩昉瑾,一个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长辈,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南翎在半小时前说需要酒。
南翎瞧见韩叔手里的白兰地,苦笑了一下,转身就去开门。
开门后,南翎笑着给韩昉瑾打了个招呼,“韩叔,好久不见。”那笑里有苦笑,也有欣慰。
韩昉瑾也笑着给南翎回,“小翎啊,小瓷在家吗?”说的时候身体稳稳地站着,眼睛也不随意的看。
他虽是长辈,但也知道两人的习惯,不喜欢人逾越的做事,于是韩叔虽是‘管家’但这间房屋却没怎么进过几次。
南翎本来心情稍好一些,可偏偏貌似总有一个人一直在他眼前晃,于是他对韩叔说:“韩叔,我回来的时候有点累,回去躺会,您回去的时候,路上慢点,我进去了。”
韩昉瑾听到后,看到南翎脸色有些不悦,也就没多想,转身进了电梯下楼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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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火通明,从窗户外的风进来的风将屋内的窗帘吹得摇来摇去,冷风习习,南翎将窗户打开后去了旁边的茶几上。
那玻璃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酒瓶,英文的注释与中文的提示。
从南山小区出去后的韩叔,坐上了回家的车,路上因为担心,就给杭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而后杭先生便出现在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里卖着软软糯糯的酿酒丸子,杭瓷正在排着队,临近天黑,靠近广场,人流很大,杭瓷排队有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和生气。
叶梧悠坐在车内,目光时不时望一眼那个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的人,一身黑色,袖口带着宝蓝色的袖扣,给人的感觉是温润儒雅,可骨子里却是冷静与偏执的。
这些却在遇到那人,如同寒冰遇了骄阳,逐渐散了寒气,脱胎换骨。
半小时前,还在小巷的杭瓷接到了青河市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杭瓷的心情就突然从起初的淡然跳脱成了慌乱与着急。
后来,叶梧悠便以送杭瓷的理由让他坐上了叶家的车,叶梧悠以为会直接上高速。
可杭瓷却说:“先去S市的瑰煌里,我去买点东西。”
不多久,车便到在了瑰煌里。
叶梧悠却被拦在车上,杭瓷自己去了瑰煌里的小吃街上的那家甜食店,只是因为有人在置气。
……
有人说过,生气的时候便尽量不要去喝酒,毕竟心里堵,要是没控制住可就会出现--耍酒疯,自古以来‘借酒浇愁愁更愁’就是相通的,而南翎却是全都做了。
在他喝的只剩下一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按密码的声音,南翎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没注意。
从他刚开始喝的时候,耳边是会时不时传来按密码的声音,他都是满心欢喜的去看屏幕,可一次又一次的期待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甚至比失望更多的是不再期待。
门开了,是杭瓷,可南翎却未抬头看一眼。
杭瓷打开门后,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很浓郁的酒味,屋内灯火通明,不管多晚回家,总有人为他留有灯,他停顿了几秒后,脚步抬轻地往沙发旁边的茶几去,走进看,果不其然,他的小祖宗喝醉了,醉到连人走到自己家都没有发觉。
杭瓷慢慢蹲下,一只腿半跪在地毯上,目光灼热的看着嘴里时不时嘟囔一句的南翎。
他的小羽毛,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是杭瓷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可这个宝贝今天却为了他买醉,醉的一塌糊涂。
几分钟之后,杭瓷将怀里还抱着酒瓶子的南翎从软椅里半搂着,伸手拿走了酒瓶子,准备抱起南翎去卧室。
走到沙发旁边时,南翎嘴里突然嘟囔了一句,“好疼,瓷哥哥。”尾音却在头贪恋着杭瓷身上味道急急拱着。
杭瓷听着这带着委屈的呻吟,看着这小祖宗的动作,一时竟有些失神,原来他们并没有走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