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孟若风眉宇微蹙,冷笑道。
“好狠毒的女人,之前,我就反对你娶她,但你不听,现在尝到苦果了。”
孟慕之嘴巴动了动,想说不是他想娶她好吧,他也是被迫的,不过,大哥也说得对,他现在是尝到苦果了。
沉默了下,“我记起来了。”
孟若风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你是说,你恢复记忆了?”
孟慕之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要跟她离婚。”
孟若风扬了扬眉头,“除非,你能证明是她陷害晓雪,或者胡家忽然失势了,否则,妄想。”
闻言,孟慕之顿时萎了。
“大哥,你就不能说点鼓励我的话,非要这样打击我吗?”
“我这是在提醒你,做人要实际点。”孟若风以眼角余光睨了他一眼,“你还是提醒下你那个晓雪,让她小心提防下胡定欣。”
“她不敢再乱来吧?”孟慕之愕然地道。
“我看她现在已经失控了,凡事小心点为上。”
该说的也说完,孟若风把手机交还给他,转身走出病房。
在他一走出去,孟慕之连忙拨通容晓雪的电话。
“你昨晚做贼吗?”
苏子轼了块煎蛋放进嘴里,瞄了眼坐在对面的容晓雪那对熊猫眼。
容晓雪伸手抚上双眼,“黑眼圈真的很严重?”
“如果你想骗自已说不严重,也可以。”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
“讨厌。”她嘟着嘴道。
“那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一晚没睡?”他又问。
“没什么,只是跟慕之聊通宵罢了。”她一脸羞赧地笑道。
他愣了下,“他不会是恢复记忆了吧?”
她甜甜一笑,愉悦之情溢于言情。
“他说会尽快想办法跟那女人离婚,然后就跟我还有孩子一起,组织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贱人!你想跟孟大哥一起?作梦吧你。”
忽地一把厉声截断她未完的话,她反射性抬起头,却见一条人影冲到他们面前,赫然是胡定欣。
“作梦的人是你吧!你以为用那种卑鄙手段就可以抢走他吗,妄想!就算你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因为他最爱的人是我。”
容晓雪双手环胸,一脸鄙夷地睨着她。
昨晚孟慕之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包括被胡定欣骗婚,还有她在背后陷害她的事,全说出来了。她正打算要找胡定欣算账的,她却自已送上门来,省了她不少麻烦。
“他是我的,他最爱的人是我!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他,令他变心的,我不会放过你的。”胡定欣愤怒地咆道。
“不会放过我?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插赃嫁祸我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容晓雪以不输她的气势瞪视着她。
看看双眼赤红,神情狂乱的胡定欣,苏子轼唯恐再刺激她,令她发疯起来就不好了,于是,他对犹想跟她吵下去的容晓雪说。
“别跟她在这里吵,丢人。”
闻言,容晓雪环顾了下四周,觉得他说得对,于是站起身,要跟他一起离开。
“你要去哪里?斗不过我,就想逃跑!”
一见他们要离开,胡定欣发疯似的扑上前去扯着她的头发,不让她离开。
“放手!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想怎样?”
被她扯痛了头发,容晓雪也火大了,用力想挣脱她的钳制,却被她用力一推,整个人向前飞撞开去,撞到旁边一张没有客人的桌子,再跌倒在地上。
随着桌上的花瓶从桌上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餐厅其他人全都望向这边,当看到有鲜血自容晓雪下身流出来时,响起某女人的惊呼声。
“晓雪!你怎样了?”苏子轼一脸焦急地扑上前来。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容晓雪双手捂着腹部,脸色变得雪白,低头望着地上那滩鲜红的液体,她想到什么似的紧抓着他的手。
“孩子,孩子会不会有事?我不要他有事,救他。”
“叫救护车!快!”苏子轼也一脸慌乱无措地向旁边的人吼道。
“她睡着了?”
苏子轼走进房内,问坐在床边,握着床上容晓雪的手,两眼定定地凝神着她的孟慕之。
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再轻轻地把她的手放进被单内,帮她盖好被子后,孟慕之这才站起身,跟苏子轼做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已走出露台。
一阵晚风自露台外吹过来,钻进孟慕之的衣领内,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事情办得怎样?”
“我跟蒋律师谈论过案件,他说胡定欣死定了,餐厅里那么多人都可以当我们的证人,这回就算她老爸是总统也救不了她。”
尾随着他走进来的苏子轼,背靠着栏杆,一手插着裤袋道。
白天时,胡定欣在餐厅里大吵大闹,错手推倒容晓雪令她小产,之后她想逃走,却被餐厅的保安截住交给警方。
杨秀茹得知胡定欣不但害容晓雪小产,还是陷害她藏的主谋后,十分愤慨,非要告她伤人罪。
唯恐警方像内地的某些执法机关一样,收钱了事,她第一时间就通知王逸臣,让他将这事宣扬开去,同一时间也叫律师着手做事。
事后,证明她有先见之明。
在得知女儿被警方扣留,胡父第一时间就找上跟他有交情的警司,看看能否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对方却暗示,事情被媒体知道了,所以,这事只能公事公办。
瞥了眼床上的容晓雪,回想起不久前,她在得知孩子保不住后,伤心欲绝地抱着他哭的情形,孟慕之心痛不已,同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她,绝对不会让她再流一滴眼泪。
“不过,就算可以将胡定欣入罪,我们的孩子也不可能复生了。”他双手捂着脸哽咽道。
苏子轼有些错愕,想不到一向都那般意气风发的孟慕之,居然也有这般脆弱的一面。
“你别这样,晓雪还要你照顾的,你可不能倒下去呀......其实,这件事也有它的好处,既然是胡定欣设的局,你说她会不会为了自保,而放晓雪一马?”
听着他的提议,孟慕之精神一振,双手拍了拍脸颊。
“你说得对,既然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不如看看能不能补救,我来跟他们谈判。”
事不宜迟,他立即打电话给胡父。
一听到事情可以商量,胡父当即答应跟他们见面。
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是在某俱乐部里。
“你是说,只要定欣可以令警方撒消告容晓雪藏毒,你们也愿意不再告她伤人罪?”
听完苏子轼所提出的要求,胡父求证地问孟慕之。
“没错。本来,胡定欣害死我们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不过,我不想再看晓雪无辜入狱,我会尽力说服她不再告她,但前提是她要交给可以证明晓雪清白的证据。”
胡父思索了下,“可以。”
“还有一个条件。”苏子轼插嘴,“除了她要交出证据外,还要跟孟慕之签字离婚。”
“什么!”胡父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们别得寸进尺。”
苏子轼脸上堆起了职业性的笑容。
“其实,这也是为了令千金着想。你看看他的头,是她用花瓶砸的,还有,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认为他们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当夫妻下去?你觉得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幸福?”
瞧着孟慕之贴着纱布的后脑,胡父轻叹一声。
“好了,我会想办法说服她这事,事情就一言为定。”
说罢,他站起身,看也不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出包厢。
孟慕之跟苏子轼互望了对方一眼,然后放松地笑了开来。
“真没想到,你会提出那种要求,谢了。”
“你不用谢我,我这样做,可不是为你,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晓雪罢了。”
苏子轼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喝光后,站了起来。
“走吧,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准备。”
孟慕之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苏子轼弯起月牙眼,“虽然,我也想事情顺利,不过,凡事有两手准备比较保险,万一那女人疯起来,宁愿自已坐牢也不肯放过晓雪的话,我们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闻言,孟慕之第一个反应是,“你别这么乌鸦嘴!”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都是好的不灵,丑的灵。
虽然胡父好话说尽,可胡定欣宁愿坐牢,也不肯放过容晓雪,更不答应签字离婚。
“你这乌鸦嘴!”
听完胡父打来的电话,孟慕之迁怒般骂着苏子轼。
苏子轼有些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
“这女人真的疯了,居然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我看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难道她以为,她不签字,你就离不了婚吗?只要她罪名成立,你还不是可以单方面向法官申请离婚。”
“你还有心情理会这些。”孟慕之斜睨着他,烦躁不已。
眼看容晓雪的案件就要开庭了,可他们现在还找不到,她口中那个跟她交换行李箱的男人,也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清白,这样下去,她入罪的机会很大的。
“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会没事的。”苏子轼把玩着桌上的钢笔道。
“你有办法救她?”
孟慕之扬眸,两眼闪着期盼光芒。
苏子轼没有真接回答他,只是含糊地道。
“我明天要回国内一趟,如果顺利的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帮我好好照顾晓雪。”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孟慕之不死心地追问他。
“事先说出来,魔法就不灵了。”苏子轼神秘兮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