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都不知道那个王逸臣靠谱不,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去请他帮忙,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就收到对方的电话,说已经有孟慕之的消息。
原来,他从香港回来后,就被家人送到克茨沃尔特村庄体休养了。
“我就说那个孟蓉有问题了,说什么他在医院,我敢打赌如果我们真的去医院找他,等待我们的肯定不会是他,而是机关枪加大炮来招呼我们的。”他夸张地叫嚷。
她白了他一眼,“哪来这么多废话,准备一下我们就去克茨沃尔特。”
“等一下,你不会现在就想去吧?”他挥手让她停下。
“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外面那两个保镖说好,只保护我们在这里的活动,去外地的话,他们的收费可是另算的。”
守财奴。她暗骂了声。
“那就不要他们跟着,反正那些人以为我们会去医院,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去克茨沃尔特的。”
想想也有道理,他想到什么似的两眼闪着亮光。
“你说,如果你跟那个王世伯借人带我们去克茨沃尔特的话,他会不会答应?”
“你还真以为,我们跟他有多大的交情?要不是看在妈的份上,他还不甩我们呢,算了,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那我自已一个人去就好。”她换好衣服,背上背包就要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去,等等我。”
他连忙拿起自已的东西追着她而去。
下了长途车,天色已晚,而问了当地人才知道要到孟慕之所在的地方,还要再开两三个小时的车才到。
虽然,容晓雪迫不及待想去找孟慕之,不过,在苏子轼的劝说下,还是决定在当地找间旅馆过一晚再说。
都说华人无处不在,居然让他们找到一间华人开的旅馆。
“你们想去那里呀。”
吃完饭后,苏子轼向老板娘打听,有关孟慕之所在的村庄怎么去,却听到她的语气,好像有什么不妥似的。
“有什么问题吗,老板娘?”
“其实是这样的,最近那附近的冶安不怎么好,上星期就发生了几宗袭击案,尤其是晚上,你们千万不要单独出去。”
闻言,他看了容晓雪一眼,仿佛在说,幸好听我说没连夜赶路,否则就凶多吉少了。
容晓雪瞥了得意的他一眼,问老板娘。
“我想租辆车去,不知你哪里有车出租?”
“你们想自已开车去?”老板娘问,容晓雪点头。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雇一个司机去了,因为你们要去的村庄有些偏僻,有当地人带路比较好。”
“那就有劳老板娘,帮我们介绍一个信得过的司机大哥吧。”苏子轼连忙讨好地道。
老板娘答应下来,之后就被客人叫走了。
第二天一早,老板娘就帮他们找到一个司机,也是华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为人挺爽朗健谈,一路上跟他们有说有笑的。
就在差不多到达目的地时,车子突然抛锚了。
“怎么了?”苏子轼下车,走到司机身边问。
司机下车检查了下,有些为难地对他们道。
“可能是零件老了,要叫拖车来才行。”
“那我们怎么办?要等很久吗?”
一听到他这样说,容晓雪紧张地下车,走过去问。
“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司机抹了抹汗,“其实,这里离你们要找的地方也没多远,从这里穿过树森,大概走半小时就到了。”
听到他这说,两人商量了下,决定自行走去。
于是,付了车费给司机,两人背着背包就按照司机的指示走去。
半小时后。
“那个司机不是说,走半小时就会看到那条村庄吗,怎么现在连影子也没看到,不会是走错路吧。”
苏子轼拿出地图来研究,可怎么也没看到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等一下。”
她忽地拉了他一下,然后低声道。
“你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闻言,他静心一听,果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两人对望了眼,难道会是老板娘所说的,那个在附近犯案的匪徒?
接着,他们又听到一阵好像是枪声的声音自右边方向传来,两人登时吓得脸容惨白。
“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苏子轼擦了下额际的冷汗,凑到容晓雪耳边细声道。
“你身上有什么武器吗?”她问道,记得他之前不是都随身携带电棒么。
他嘴角降下三条黑线,“你以为电棒能跟枪支抗衡?再说,自从到香港后,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身上带过电棒了?”
换句话说,现在他们什么防备性的武器都没有。
不过,幸运的是,片刻后,那声音似乎越走越远了,又再等了十分钟左右,确定四周没有可能的人物出现后,两人才从草丛中钻出去。
“吓死良民了。”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才发现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过,刚才我们会不会太过敏感,说不定那只是一只野狗罢了。”
鄙视地瞅了他一眼,她哂道:“那你刚才躲什么?”
他耸耸肩膀,“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刚才你那么害怕,我也要配合你一下嘛。”
呛了下,她轻扯了下嘴角,“那还真感谢你的配合了。”
“不用客气。”他脸皮极厚地道。
翻了下白眼,不想再跟他耍嘴皮子,她重新背好行李,望着前面的三岔路口。
“那现在要向哪个方向走?”
跟她一样完全不认得路的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
“就让上帝决定好了。”
说着,他转过身,闭上眼睛,然后将手中的硬币向身后丢过去。
“怎样?丢在哪个方向了?”
说着,他转过身,两眼四顾,想看看硬币落在哪条路上,却怎么也没找到他刚才所丢的硬币。
“不用找了,在你脚下。”她懒洋洋地指着被他踩在脚下的硬币,“你的上帝不会是想我们遁地吧?”
抬起脚,果然看到那个硬币,他面露一丝尴尬。
“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他转过身,再抛一次硬币,嘴中念念有词。
“上帝呀,这回您一定要保佑我,助我指点一条光明大道。”
‘叮’一声,硬币跌落到,跟地上的玻璃瓶相撞发出一阵声响。
就在他心想这回肯定成功,转身要去看结果之际,突然豆大的雨点自天上落下,没一会儿便变成倾盆大雨。
这时,两人也顾不上去看硬币丢在哪个方向了,见路就跑。
“今天,一定出门不利。”苏子轼边跑边道。
“前面有一间屋子,不如我们过去避雨吧。”
突然,她发现前面几百米处,有一间米白色的房子,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然后,两人急忙朝那边跑过去。
按了几下门铃,却没有人来开门。
“里面是不是没有人?不过,你看那窗口打开了,应该有人在家才对呀。”
他用手抹去眼角的雨水,仰首望着这幢房间二楼打开的窗户。
“会不会因为我们是陌生人,所以,屋主不敢开门?”她猜测道。
现在这种世道,防人之心一定得有,所以,屋主不来开门,也是人之常情。
“不会吧,我们又不是坏人。”他不死心地又再按了按门铃。
坏人又不会在额头上刻着字的,她腹诽道。
这时,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张五官深邃的男性脸庞来,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白人。
“你好,我们是路过的,因为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无所可避,所以,看看你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避下雨呢?”苏子轼挤出善意的笑容问。
屋主将两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下,这才回了他们一个笑容,将门再打开一些,让他们进去。
“既然如此,那你们进来吧。”
“谢谢。”
两人也不客气,连忙走进屋内。
“不好意思,弄湿你的地方了。”
跟随主人走进客厅,才站了一下,容晓雪发现他们所站的地方已经有一小滩水迹了。
“没关系。”房主不怎么介意地摇摇头,“看你们全身都湿透了,不如先进洗手间,抹下身子,换套干净的衣服吧。”
正有此意的两人,一听他这话,登下也不跟他客气了,苏子轼就在楼下的浴室梳洗,而容晓雪则到二楼的房间梳洗。
女人梳洗的时间,总会比男人要来得长些,当容晓雪从二楼走下来时,就看到苏子轼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喝着屋主为他们准备的茶点,边跟他侃侃而谈。
“你来得正好。”
一看到她走下来,他脸露欣喜之色对她说。
“汤母说,他知道孟慕之在哪里,等会雨停后,他就带我们去找他。”
“真的?”她登时喜不自胜地走到他们跟前。
“我听说,你千里迢迢从香港来这里找你的爱人,我听了真的很感动,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汤姆友好地笑道,请她坐下,指着茶几上的茶点。
“我想你也应该饿了,不如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见他盛意拳拳,正有点饿的她,说了句“那我不客气了。”便端起红茶喝了口,再拿起蛋糕吃起来。
“味道还可以吗?”汤姆问。
“奶油味很浓。”她吃了口,抬眸瞥向他,却发现他望着自已的眼神,怎么说呢,好像一个猎人在看着猎物时的眼神。
忽地,茶杯跌落地上发生砰的声音传过来,她讶然地转过头,却发现坐在她身边的苏子轼,竟然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再瞧了瞧地上的茶杯碎片,她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你——下药了——”
她指着正笑得一脸奸相的汤姆,还想说什么,却忽地感动一阵晕眩,接着觉得浑身力气正一点一点消失。